近些年,遼寧、山東、河北、河南等省仍有較大面積的西洋梨,陜西卻種植很少。超市里巴梨(香蕉梨)每斤售價二十幾元,日韓梨十幾元,陜西酥梨售價僅僅二三元,可以看出,消費者是認可西洋梨的。歐美主要栽培西洋梨,美國的巴梨種植面積占梨栽培總面積的80%。
上世紀30年代,西北農學院(現在的西北農林科技大學)農場、扶風聚良農場、三原斗口農場各栽植有數百畝蘋果、梨。梨品種中除有少量的明月、二十世紀等日本梨外,大多數為巴梨、茄梨、康德梨等西洋梨,以及極少的中國原有品種。應該說,就梨品種而言,這是最早的與國際接軌。
記得當年西北農學院農場的巴梨采收后,先由教授們購買,剩余的其他師生購買,巴梨在楊凌有了“教授梨”的雅號。
上世紀60年代后期,筆者在扶風聚良農場果園(400畝)看到梨種植區有十幾畝十幾年生的蘋果樹。那里的老工人說是因為原先栽植的“秤錘梨”(巴梨的形狀似秤錘)生硬、微酸,賣不出去,才換成蘋果樹的。“農學院的‘教授梨’怎么被淘汰了?”而另一梨區尚有一株巴梨小樹還結著十幾個梨,采集后放置四五天后一品嘗,干部、工人都驚呼:“我們的無知,冤枉了香蕉梨”。
上世紀70年代初,筆者調動工作到西安市果品公司,聯系聚良農場西洋梨中的康德梨在南大街銷售。卸車時挑出已成熟發軟的梨供人們品嘗,并在黑板上書寫:“一天綠,二天黃,三天發軟你再嘗,剝了皮,一包糖”。品質較香蕉梨稍差的康德梨同樣受歡迎,一天銷售一汽車,史無前例。
1976年夏,西安有記者約筆者仿《人民日報》“地方特產欄”寫一篇梨品種介紹的文章。筆者依據西安市草灘農場種植的梨品種作了介紹。聰明的編輯排版時將其中的西洋梨單列出來,更加醒目。文章見報后一周多,筆者在西安市五味十字見一解放軍戰士將一農民的兩大筐巴梨幾乎挑完了。筆者故意說,把這硬疙瘩梨買這么多做啥。戰士說,報上說這種秤錘梨放軟了好吃,上次給首長買了幾斤,首長要求碰見這種梨有多少買多少。當年10月,在西安街頭遇見草灘農場果二隊技術員,要送給筆者一麻袋(那時少有現在的紙箱包裝)蘋果,因為報上的文章使草灘農場幾十萬斤西洋梨賣價提高了1~2倍,兩三個月后市上領導還要買西洋梨。
當今,發達的網絡和愛用敏感的食品安全問題說事的報刊上,不斷有水果方面的內容出現。如“吃香蕉得癌癥”的內容,使香蕉收購價每斤低至二三毛錢,蕉農叫苦連天。“吃柿子得胃結石”的“科普”知識,使西安秦嶺北麓及山區的柿子直至嚴寒時節仍然“滿天紅”,任憑鳥雀啄食。同樣,“桃飽杏傷人”的說法,也曾使藍田、長安杏園的甜杏找不到買主。
“吃香蕉得癌癥”的謠言,是沖著香蕉用乙烯利催熟來的。筆者在“中國支持拉丁美洲革命”大量購買其香蕉的1975年,即用乙烯利催熟香蕉和西安市東郊洪慶山柿子。1980年后,國內除了兩廣氣溫高香蕉可以自然成熟外,西安和全國其他市場一直在用乙烯利催熟香蕉,用了三四十年。為了提早成熟上市,番茄、葡萄、厚皮甜瓜、柑橘等都在使用乙烯利。極為稀薄(加1 000倍水稀釋)的乙烯利,從果梗、果皮滲入,生成外源乙烯,提高了果實自有的內源乙烯濃度,加快了果實成熟。這與1 000多年前古人用成熟的木瓜、梨、沙果與柿子密封在一起,讓前者釋放的乙烯催熟后者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在實驗室里,酒精燃燒可以產生乙烯,但不方便包裝、運輸,所以才制成液體乙烯利使用,致癌的機理何在?
柿果的Vc含量是蘋果的20倍,鈣含量是蘋果的數倍。幾十年前,西安報載長安一小伙一整天沒吃飯,下午吃十幾個柿子充饑,得了胃結石。現今,人們在兩餐中間吃一兩個柿子,沒有“長期空腹、大量食用”這兩個前提條件,何來的胃結石?!這種對事物只定性而不定量的描述,實在是不科學不嚴謹。
還有膨大劑,人們都在提防。然而,在國家農業部登記的、通過生物發酵產生的、可用于綠色果菜生產的美國“奇寶”(精品赤霉素),被用于百萬畝天水花牛蘋果拉長果形。各地葡萄串拉長和顆粒膨大也用奇寶。果實生長膨大,是本身產生的赤霉素刺激的結果。同理,人為增加赤霉素,果菜器官也會增大,從而提高產量。何來的毒害?
工業品生產企業常常組織生產技術人員參與銷售,準確地向用戶介紹產品性能,熟練地實施售后服務,從而促進產品銷路的打開。果業界人士應該借鑒這一做法,廣泛地、最大限度地普及果品養生保健知識,科學消費果品,拉動內需,做大做強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