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黑色記憶 1972年9月5日凌晨,8名巴勒斯坦“黑九月”組織成員翻過奧運村大門,進入以色列代表隊駐地,劫持了9名運動員和兩名官員。以色列人奮起反擊,恐怖分子打死了兩人,然后要求以色列釋放在押的230多名巴勒斯坦犯人,并要求德國允許他們安全離境。經過談判,恐怖分子同意押著人質飛往開羅。德國用兩架直升機將他們運往一個空軍基地,準備轉機離境。同時,德國政府決心在機場解決問題。
此時,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埋伏在空軍基地。摩薩德第三任局長扎米爾接受里夫采訪時抱怨說:“我們到達空軍基地時,那里漆黑一片,我簡直無法相信。機場應該到處都是燈光才對。我想,是不是有很多德國狙擊手掩藏在黑暗中,但其實沒有。德國人真沒用。”兩架直升機在機場降落,恐怖分子準備押著人質登上一架波音727飛機,但飛機上的德國警察突然離崗,只留下5名狙擊手應對恐怖分子。狙擊手向恐怖分子開槍,卻沒有擊中目標。“黑九月”頭目驚覺是個騙局,開始還擊。后來,德國的援兵趕來。一個士兵的槍莫名其妙走火傷了自己人,恐怖分子聽到槍聲,打死所在直升機上的4名人質,另一人引爆了手榴彈,直升機起火。另一架直升機上也響起了槍聲,里面的5名以色列人全部遇難。
“上帝之怒”影響深遠 很快,巴勒斯坦的軍事基地遭到報復性轟炸,不少武裝分子被打死。德國政府釋放制造慕尼黑事件的3名恐怖分子后,以色列啟動了一項名為“上帝之怒”的秘密行動,即定點暗殺慕尼黑慘案的肇事者。第一個被殺的是旅居羅馬的巴勒斯坦人茨維特。1972年10月16日晚,茨維特回到公寓大廳,以色列特工出現在他面前,頂著他的胸膛開了12槍。然后,摩薩德瞄上了“黑九月”在法國的頭目哈姆沙里。1972年12月初,以色列特工假裝意大利記者在巴黎一家咖啡館約見哈姆沙里,爆炸專家則潛入了他的公寓,在電話里安了炸彈。第二天,“意大利記者”往家里給哈姆沙里打電話,剛說了一句話,炸彈就引爆了。后來成為以色列總理的巴拉克參與了“上帝之怒”。他男扮女裝去貝魯特刺殺了3名巴勒斯坦人。他對里夫說:“我化了濃妝,戴著假發,當時穿的是褲子,因為那時流行的裙子太短太緊,沒法穿。我把手榴彈塞在胸罩里,還提著一個時髦的大手袋,里面裝著很多炸藥。”
“上帝之怒”是國家批準的暗殺行動,持續了20多年。里夫認為,這對中東局勢乃至世界恐怖活動與反恐形勢有著深遠影響。慕尼黑慘案后,在政治解決方案無效的情況下,暗殺成為以色列人應對恐怖活動的唯一方法。盡管以色列稱,德國釋放的3名慕尼黑慘案兇手中,有兩人已被定點清除,但有不少無辜的巴勒斯坦人賠上了性命。不少摩薩德高官后來私下承認,定點暗殺沒起什么作用。“上帝之怒”行動后,加入恐怖組織的巴勒斯坦人大幅增加。起初定點暗殺基本是由一兩個特工秘密執行,后來以色列開始使用導彈和大型炮彈轟炸目標所在地,經常造成無辜平民死亡,犯了眾怒。慕尼黑慘案逼著以色列搞定點清除,但定點清除帶來更多的“慕尼黑慘案”。
(李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