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移動互聯網的沖擊下,各大老牌雜志、報紙都宣布轉型。而銷量只剩下80萬冊的《花花公子》,轉型力度更大——他們選擇“從良”,不再刊登全裸照片。10月13日,《花花公子》雜志CEO斯科特·弗蘭德斯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表示,從2016年3月起,雜志將改版,網絡色情無處不在,刊登裸照已經過時了。
被互聯網逼上主流之路 弗蘭德斯的決定絕非一時頭腦發熱。早在2002年,《花花公子》的創始人休·赫夫納就嘗試著給這本雜志實施改版“手術”,減少一點“色情”,增加一些“可讀性”。在互聯網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沖擊下,動過“小手術”的《花花公子》始終無法挽回頹勢。2012年還出現了《花花公子》被互聯網搶飯碗的標志性事件:那一年, 《花花公子》曾因知名女星林賽·羅韓登上封面而再度一炮打響,但幾乎就在雜志發行后的幾小時內,這些裸照就遍布互聯網,也因此減少了該期本該有的銷量。
一年后,美國陸軍和空軍服務局將《花花公子》從本土所有軍事基地的報亭中下架,就連荷爾蒙爆棚的美國大兵都不看色情雜志了。畢竟,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從社交媒體到網絡社區,獲得情色信息易如反掌,很少有人還有耐心去等著每月一本的雜志。
2015年上半年,《花花公子》的發行量與去年同期相比驟跌23%,只剩下80萬冊。美國版《花花公子》的年損失達300萬美元。率先“穿上衣服”的《花花公子》網站,卻從去年8月開始蓬勃發展,吸引了一大批年輕的男性用戶——用戶平均年齡從46歲降到30歲。網站流量也增長了四倍, 每月的獨立用戶數從去年的400萬增加到1600萬。這或許是因為改版后的網站比較“安全”,無論在公司還是學校,人們瀏覽網頁都不需要偷偷摸摸。所以這一次,《花花公子》終于決定徹底穿上衣服,走上主流道路。
性解放的一面大旗 多 年以來,販賣性感是《花花公子》的拿手好戲。雜志每期都有三輯照片。第一輯是名女人,影星歌星等;第二輯照片就是雜志讀者最津津樂道的中頁玩伴女郎,女郎 選取有著嚴格要求:美女年齡限制在18至21歲,身材健康而豐滿,過去從未登過裸照,也沒當過無上裝女郎或脫衣舞娘,一定不能是吸毒者或酒鬼。除了照片, 還會有簡短的傳記,包含生日、三圍、喜好和討厭事物的資料表。這些正是男人們需要的。第三輯則是某一類普通女人的眾生相,比如一群汽車裝配廠的女工或某大 學的女生代表。1953年12月,《花花公子》雜志出現在美國芝加哥。封面上夢露穿著深V黑色小禮服,招牌式的燦爛笑容吸引了男人們的目光。但是有人發現,這本售價五十美分的雜志,并沒有標明出版日期。
創始人休·赫夫納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本,這本雜志是他在公寓廚房的桌子上自己制作出來的,最初的8000美元投資也是他從母親和兄弟那里募集而來,為了夢露的那張照片他花掉了500美元。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本創刊號在幾周內賣出53991本。創刊號大賣,赫夫納有了繼續出版這份雜志的資金。創刊一年后,雜志每期銷量就超過了10萬冊。在當時,閱讀《花花公子》成了“享受人生”的代名詞。
改版后的《花花公子》將增加大量引導高端生活方式的內容:包括深度報道、名人訪談以及虛構類文學。當然,“性感”的內容并非完全消失,讀者們仍會看到“世界上最性感、美麗、挑逗性的女性照片”。只不過,照片的限制級別從限制級(R級)變成普通級(PG-13)。這樣的改版對《花花公子》并非難事。赫夫納本人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文學青年”,通過這本雜志展示了他的文學品位。《花 花公子》的作者群,實際上就是一部近五十年的美國乃至世界文學的“夢之隊”:博爾赫斯、納博科夫、加西亞·馬爾克斯、厄普代克、索爾·貝婁、菲利普·羅 斯、諾曼·梅勒、馮尼古特、凱魯亞克、詹姆斯·鮑德溫……如果把那些裸女圖片撕掉,《花花公子》將是世界上最豪華、最有品位的文學雜志之一。
《花花公子》的品牌并非僅僅建立在美女裸照上。1955年,《花花公子》推出其第一種附屬產品:附有兔頭圖案的袖扣。之后又推出領帶、領帶夾、手鐲、運動衫等產品,將其品牌逐漸與時尚和富裕的人們在美妙環境中自得其樂的生活方式聯系起來。雖然《花花公子》靠授權自己的品牌就能盈利,但“老花花公子”赫夫納仍希望讓自己一手創立的雜志在互聯網時代贏得生存空間以及重新發言的機會。摘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