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會有一片葉子
獨立枝頭
你的芳香飄走了翡翠和黃金
三個季節的歌從耳旁飛過
愛情已經凍僵在枝頭
思念那只碧玉鳥
和與你伴舞的雨點的眼睛
陽光撲不到你的臉上
獨立枝頭如一面旗
褪盡了顏色只能招引幾只雪鳥
唱一些煙霧和風聲
原來的伙伴此時已經點燃
無法回到枝頭站成一排手掌
霧氣生出你的白須
像一位老人孤傲的心
盛滿這一野白雪干涸的雙眼
注視樹下走過的每一個人和動物
是誰的意志讓你不忍落下
維系著和這棵樹的感情
如一個枯萎的魂浮在西風里
在這個懶得抬頭的時令里
誰也不會想到樹上會有一片葉子
蘋果頭顱碩大鮮紅
一陣暈眩離開了樹
像嬰兒掙斷了臍帶
是這雙接到命令的手
把我放到另一世界
引導我的這只籃子
和這雙長滿老繭的手都很重要
值得一生時時懷念
曾經盛滿智慧的汁液
是誰在雪里看見我的臉
把我背上枝頭
所有的門窗已經打開
透過葉子和根可以遙望
所有的日子匯集在鐵軌之上
土地和天空能說些什么
世界像一根繩子
拴著蛇的尾巴和幾縷果香
有多少能夠儲藏不腐
在這根繩子的內心深處
作為蘋果頭顱碩大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