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在你印象中的汪蘇瀧是什么樣的?網絡歌手、QQ音樂三巨頭、90后人氣偶像、黑框眼鏡……或許這些于你而言只是簡單的“印象”二字,但對他來講,實則是身上被貼的一個個標簽。
曾經有那么一個時代,人們很愛往自己和他人身上貼標簽——80后、北漂、文青、屌絲……然后,這些耳熟能詳?shù)讲恍械拿~,成了蘿卜白菜們物以類聚最重要的標志。可是,當一個人身上的標簽都是被其他人強加的、并且加得足夠多時,你是否關心過他到底喜不喜歡這些標簽?會不會被壓得喘不過氣?
汪蘇瀧,借著此次的新專輯《登陸計劃》來了一記漂亮的反擊,做了不少大的改變,徹底摘掉了之前人們加給他的標簽。他反擊的理由很正當:“很多時候貼標簽本身并沒有什么,但人們會強加一個褒貶在上面。我不會給別人加標簽,也不希望別人給我加標簽。”至此,屬于汪蘇瀧的“去標簽時代”正式開啟。

標簽一:黑框眼鏡小文青 "去除度:100%
以往的專輯封面,通常一張汪蘇瀧的大頭照是少不掉的,而此次的《登陸計劃》封面里,汪蘇瀧僅僅是躺在車頂作為一個背景,只留下四個像素字標題,連正臉都不露一點兒。直到走近大眾視線做各種活動和宣傳的時候,人們才發(fā)現(xiàn),這次的他,不僅大膽染了淺色系的發(fā)色,標志性的黑框眼鏡也摘掉了,真是今日往昔大不同。
音樂周刊:這次的封面也太簡單了,上面就簡單的四個字。
汪蘇瀧:對,像素字。封面上一眼掃去沒有我的臉,其實也有但看不清,就是希望大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聽歌上。我這張專輯叫《登陸計劃》,就是希望通過所有的東西讓大家看到成長和成熟。
音樂周刊:我感覺最大的變化就是眼鏡沒了!為嘛此次的造型離開了黑框眼鏡?
汪蘇瀧:其實外型都是次要的,但很多時候不做這樣的嘗試,別人往往不會意識到你是怎樣的成熟了、有怎樣的變化。我自己當然希望可以省去一些包裝感和概念感,像這張專輯封面一樣是很簡單的顏色,輕松自如。
音樂周刊:你之前不總戴黑框眼鏡嗎?會不會有人覺得那是你的一個標簽?
汪蘇瀧:對,會覺得那是一個標簽,所以我這次就希望摘標簽。很多時候貼標簽本身并沒有什么,但人們會強加一個褒貶在上面,所以這樣一個動作也是希望能摘掉所有的標簽。我覺得我不會給別人加標簽,也不希望別人給我加標簽。
音樂周刊:你現(xiàn)在不戴黑框眼鏡,是戴隱形眼鏡嗎?
汪蘇瀧:我其實算是沒有近視,之前是因為校園的歌曲比較多,所以戴個眼鏡就比較像學生,文藝一點。那這次歌曲也成熟了一點,所以就回歸自然一下。
音樂周刊:所以你不戴眼鏡看東西并不會模糊?
汪蘇瀧:我很OK的,看你很清楚。只是因為戴眼鏡習慣了,以前給大家鞠躬的時候總會扶一下眼鏡,現(xiàn)在鞠完躬也還是會習慣性地扶一下。我想每個人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就像大家也需要慢慢適應我的音樂。
標簽二:網絡歌手洗剪吹 "去除度:80%
講這一段時,汪蘇瀧不止一次地拿電影《模仿游戲》舉例,人們不接受圖靈、試圖把這個天才不斷磨平的橋段,讓汪蘇瀧不止一次的憤憤不平。雖然他說自己要盡一切的能力在跟這個世界抬杠、就是一個愛抬杠的人,但能感受到,這個一直以來也被冠以“網絡歌手”大帽子的年輕人,他追求的只是最簡單的——公平。
音樂周刊:我記得有段時間人們很喜歡往自己身上貼標簽,QQ上就有一個“好友印象”。但這幾年大家都開始喜歡“去標簽”了,就你而言你為什么不喜歡被貼標簽?
汪蘇瀧:我真是覺得我對標簽是無感的。標簽本身是中性的,會把人按類型來分,比如你是說唱歌手、嘻哈歌手;但慢慢被人們冠上褒義或貶義,就變得不太客觀,比如按你的出處來分類。
音樂周刊:你指的是“網絡歌手”這個標簽?
汪蘇瀧:對。
音樂周刊:這是你排斥的一個標簽?
汪蘇瀧:這個叫法本身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說明一種出道的方式,并不代表音樂的形式。但很多人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這樣的方式是有問題的,我也很無奈。
音樂周刊:最近有不少人說你現(xiàn)在把“網絡歌手”這個標簽甩掉了,這張專輯無論是格式還是制作都是一張標準而國際化的專輯。
汪蘇瀧:很多人跟我說“你這一次的專輯很正規(guī)”,但其實大家沒有發(fā)現(xiàn),我以前的專輯也很正規(guī)。就像眼鏡一樣,我有一個動作去摘掉了,大家才會覺得我很正規(guī),但其實我專輯和團隊都沒有變過,我寫歌的方式也沒有變過,包括我自己也沒有變過。我就是音樂學院出來的,我在學校學了很多年的古典鋼琴、古典舞曲,所以學了古典音樂再去寫流行歌是很簡單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在很多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的眼里就是那么困難,那么的不入流。
音樂周刊:也許人們就是要一個形式化的東西才稱之改變。
汪蘇瀧:有時是挺無奈的。我看一個電影《模仿游戲》,講圖靈是一個天才,但他天才的方面在那時候是不被人接受的,大家要不斷去磨平他,而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也還在不斷地發(fā)生,聽起來很荒唐,但沒有辦法。所以我就是盡一切的能力在跟這個世界抬杠。我就是一個愛抬杠的人,我能做的就是用我最多的能量去跟那些戴有色眼鏡的人抬杠。
音樂周刊:話說回來,你為什么要在意這些人呢?在意能欣賞自己的人不就好了?
汪蘇瀧:很多人會這樣勸我,可是問題是我們?yōu)槭裁匆谝馑麄??還講圖靈好了,我覺得如果他的生活方式很好,可就是因為人們覺得他會怎么樣才試圖改變他,這對于他是不公平的,那如果所有人都默認這樣的不公平,這個不公平就會一直存在。所以我就覺得一定要有人站出來說這是不公平的、不對的。如果每個人都這樣說的話,那社會一定會有所改變。
音樂周刊:除了“黑框眼鏡”和“網絡歌手”,你自己聽到過的自己身上還都被貼過哪些標簽?
汪蘇瀧:其它都還好啦,但網絡歌手覆蓋的還會有“洗剪吹”啊“殺馬特”什么的。
音樂周刊:“很會唱”“有思想”這樣的標簽呢?
汪蘇瀧:也會有。人就是很奇怪,有十個人夸你,兩個人罵你,你就不自覺會去關注那兩個罵你的人。但我的情況是一半一半,我也在努力,希望改變很多人的想法,這個努力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希望有一天,任何平臺出來的歌手都能很公平地不被貼上什么標簽。
標簽三:90后中吃得香 "去除度:50%
談到專輯的命名,汪蘇瀧說,“登陸計劃”的意思是在告訴大家,你看我一直在前進,像阿波羅登月、諾曼底登陸這些一樣,希望這一張能再登陸到一個新的平臺、新的狀態(tài)。然并卵的是,理想跟野心固然重要,但在已經成型的現(xiàn)實面前,還是顯得有些蚍蜉撼大樹了。
音樂周刊:你覺得你的音樂能吸引什么樣的人?憑什么你的音樂能吸引別人?
汪蘇瀧:我之前和別人聊天,說起很多成功的歌手是有一個自己獨立的世界觀的,比如五月天、張懸,他們的世界是什么樣,你參加他們的演唱會就會進入到那樣的世界,喜歡他的歌的話就會相信他的世界觀,愿意用他的方式看世界??晌也皇?。我是一個很客觀的處女座,看自己都是很冷靜的,我不會以一個歌手的好壞來評價他的歌曲,而會以歌曲的好壞來評價歌曲,比如一張專輯十首歌,我覺得這首是好聽的,那首可能沒有那么好……我對自己也是這么要求的,做專輯也會這么要求自己。
音樂周刊:只專注在作品上,不定目標群?
汪蘇瀧:對。或者說我還沒有那個洗腦的能力吧。
音樂周刊:你并沒有定目標群,但為什么你的很多粉絲都是90后、00后?
汪蘇瀧:哦!那是年紀!比如我在某一個年紀就會聽陶喆的歌,或者她在一個年紀聽的就是鄧麗君啊、張學友啊……那現(xiàn)在的00后就會聽TFBoys。所以那時候我的很多歌迷是初中生、高中生,很多人就說你的音樂水準是不是只能在這個年齡群流行。這是時代的關系,而不是歌曲風格的關系。這和按風格歸類別人一樣,都是不好的。每一代都會有新的東西,你去否認新的東西只能說明你老了,不愿意接受新的東西而已。
音樂周刊:除了音樂,你覺得自己私生活里身上有哪些閃光點是被朋友們認可的?
汪蘇瀧:(笑)完全沒有。點外賣比較好吃吧,宅男的強項~我私生活里就是在家待的比較多,玩游戲、寫歌、看電影,就是一個很典型的宅男。
音樂周刊:有沒有留意聽身邊的好友提起過為什么喜歡和你在一起相處?
汪蘇瀧:基本很少,有人說很逗,但我基本都是冷幽默,除非跟我很熟的人才能感受到我那種很奇怪的氣質,不然讓我在臺上講笑話基本沒有成功過。
音樂周刊:直到現(xiàn)在還想去拉攏什么人的心?
汪蘇瀧:我比較討長輩、老師的歡心,因為我長得挺正派的,所以就算我干了什么壞事別人也不會想到是我。這張專輯我挺高興的是討到一些樂評人老師的鼓勵,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狀態(tài),罵我的都是網友,但我跟所有音樂人溝通的時候不會說是網絡歌曲,其實歌曲就是歌曲而已,這是我的狀態(tài),懂音樂的人就不會說什么,相反,不懂的人才會一直說一直說。所以這張專輯我有看到很多老師認真聽了我的歌之后寫的樂評,我覺得都很客觀,所以謝謝他們?;A決定建筑,我覺得有可能他們也會影響大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