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態(tài)批評的角度重讀海明威的《老人與海》

孫程錦

摘 ?要：本文從生態(tài)批評的角度，重新審視了海明威的經典名作《老人與海》，從生態(tài)視角和人與自然的關系入手，分析了作品中體現(xiàn)出的對人類生存狀態(tài)的憂慮以及人類精神與自然之力的抗爭與和諧，試圖挖掘出作品蘊含的更多象征化意象與內涵。

關鍵詞：生態(tài)批評;海明威;老人與海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2-0-01

作為海明威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老人與海》以其簡潔、明快的語言特色以及具有象征化的白描手法，給我們描繪了一個關于堅韌、智慧與勇氣的故事。老人圣地亞哥與大海、大魚、鯊魚的斗爭，讓我們感受到了人類在與自然的斗爭與共存中，經歷的磨難與挑戰(zhàn)，同時，大自然的力量與魅力也讓我們的心靈受到了震撼。

圣地亞哥是海明威成功塑造的硬漢形象，是人類勇往直前的英雄主義精神的代表。然而，作品在渲染圣地亞哥的堅韌與頑強的同時，另一條主線也在悄然展開，那就是代表著大自然偉大力量的那條大魚，它同樣堅韌、沉著，為了生命的尊嚴而默默抗爭到最后一刻。老人最終征服了大魚，擊退了鯊魚的襲擊，但當他筋疲力盡地返回陸地的時候，大魚只剩下一副骨架。這樣一種悲壯的結局，恐怕不僅僅是用英雄主義或者堅持與努力就可以一筆帶過的，作品留給我們是更為深刻的思索：被認為是無所不能的人類，在所謂的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過程中，究竟會得到什么？我們應該怎樣看待人與自然的關系？人怎樣才能與大自然和諧共生？ 雖然在海明威生活的時代，人們的生態(tài)意識和環(huán)境保護意識還并不是十分清晰，但當我們從當代生態(tài)批評的視角重新審視這篇作品的時候，卻可以看到隱藏在冰山下面的生命哲學與自然觀，那就是人類對大自然的敬畏和對人與自然關系的思考。

一、小說開篇用舒緩的筆調展現(xiàn)人類生存狀態(tài)及對自然的依賴

小說開篇顯得簡單而純凈，一個靠捕魚為生的老人，一個天真而執(zhí)著地追隨著老人的孩子，破舊的窩棚，樸實的漁村，在我們眼前勾勒出了一幅白描般的畫面。在這樣的背景下，老人的蒼老，歲月的痕跡，都向我們展現(xiàn)了人類在殘酷自然環(huán)境中奮斗與生存的艱難。老人已經八十多天沒有捕到魚了，生存面臨著考驗，在老人這樣的年齡，身體的優(yōu)勢已經不具備了，唯有那多年累積的生存經驗與對生命執(zhí)著的精神還在支撐著他。圣地亞哥并沒有放棄希望，大海是他一生賴以生存的寶藏，正是在大自然的考驗之下，圣地亞哥才具備了堅韌的性格和英雄主義的情懷。人對自然的依賴與抗爭，是人類長久以來能夠繁衍生存的必要條件。

二、隨著敘事節(jié)奏的加快，人與自然的斗爭被凸顯出來

隨著故事的進一步展開，老人圣地亞哥出海并捕到大魚，故事的節(jié)奏逐漸加快，老人與大魚之間緊張的斗爭以及不斷進行的拉鋸戰(zhàn)，讓我們呼吸的節(jié)奏也跟著加快。作者很好地把握了敘事的節(jié)奏，把老人與大魚的一波波斗爭描寫得緊張而扣人心弦，人和自然的斗爭凸顯出來，為了生命的尊嚴與生存的權利，圣地亞哥和大魚展開了較量。在殘酷的自然競爭法則中，只有沉著、冷靜、勇敢和堅持才能有機會獲得最終的勝利，而被淘汰者也會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圣地亞哥和大魚都清楚的事實，也是所有生物必須遵循的生存法則，在自然面前，生命平等。

三、堅持和執(zhí)著， 精神力量與自然之力的抗衡

在描寫老人圣地亞哥與大魚的斗爭中，作者很巧妙地運用了兩條主線，一條主線就是圣地亞哥為了征服大魚而做出的努力，他憑借自己的經驗與智慧，同大魚展開了一系列的較量，老人的堅韌與勇敢以及永不放棄的精神給了我們極大的鼓舞和震撼。然而，作者的敘述并沒有停留在這樣的層面上，水中那條為生存而抗爭的大魚，同樣具有冷靜、沉著的品格與頑強的意志力，它執(zhí)著地同老人抗爭著，展現(xiàn)了自然之力的偉大，這也就形成另外一條敘述的主線。這樣的描寫方式，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思考與感悟，大自然向我們展現(xiàn)了它的美麗與強大，人類被稱之為偉大的精神力量，與自然之力抗衡著，只有堅持和執(zhí)著才能贏得生存的機會。

四、老人回歸，人與自然在矛盾與和諧中共生

老人在成功制服大魚準備返航的時候，突然遭遇了鯊魚襲擊，這樣的情節(jié)使原本就很緊張的故事顯得更加的跌宕起伏。本來已經筋疲力盡的老人，又與鯊魚展開了激烈的搏斗，大自然再一次向我們展現(xiàn)了它殘酷的一面，眼看著大魚就要被鯊魚們吃光，老人不忍心讓自己辛苦得來的獵物就這樣化為烏有，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老人最終只能拖著一副大魚的骨架回到了陸地上，在人們的驚嘆聲中，老人以一種悲壯的英雄主義形象回歸了。這樣的結局，讓我們在被老人圣地亞哥的英雄情懷感染的同時，也在感嘆大自然力量的偉大，人類與大自然正是在這樣一種矛盾與和諧的狀態(tài)下共生的。我們可以向自然索取，但我們要遵循自然的法則，大自然尊重強者，但不能容忍貪婪，其他一切生物同人類一樣具有平等的生存權利。

《老人與海》這部看似簡單的作品，給我們帶來了無盡的思考空間，也正是由于作品的簡潔與明快，才使得作品中的形象都帶有了一種象征的意義。作者隱藏在作品中的對人類生存環(huán)境的憂慮和生態(tài)意識，讓我們對這篇作品有了重新的認識，這也就是海明威文學作品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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