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
由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中聯部當代世界研究中心和中國文化軟實力研究中心聯合舉行的“第六屆世界社會主義論壇:話語權與領導權——‘顏色革命與文化霸權國際學術研討會”于2015年10月16日至17日在京舉行。中組部、中宣部、中國社會科學院、中聯部等單位以及多個國家重點高校的200多位專家學者,就如何看待話語權與領導權、發展中國家怎樣防范“顏色革命”、西方文化霸權的危害等議題進行了廣泛深入探討。
“顏色革命”今昔
“‘顏色革命與文化霸權同屬于西方和平演變戰略之下資本主義強國推行新霸權主義的基本手段。”與會中外學者就此達成了共識。
第十二屆全國人大內務司法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李慎明發言提出,“顏色革命”與文化霸權的基本理論可以追溯到1945年“二戰”即將結束之時。時任美國情報部門高級官員的艾倫·杜勒斯詳細勾勒即規劃著用和平的辦法促使蘇聯的演變。1956年蘇共二十大和“波匈事件”發生后,時任美國國務卿的艾倫·杜勒斯的哥哥約翰·杜勒斯宣稱資本主義世界要有這樣一個“基本的信念”:“如果它繼續要有孩子的話,而他們又有孩子的話,他們的后代將獲得自由。”這就是通常所說的西方帝國主義把“和平演變”的希望寄托在共產黨的第三、四代人身上。毛澤東同志高度重視杜勒斯兄弟的“和平演變”戰略,針鋒相對提出了“反和平演變”戰略。蘇聯的亡黨亡國,使得美國更加篤信其和平演變的“魅力”。為了盡快消化吸收冷戰結束的成果,美國把對蘇聯和平演變的經驗運用到了中亞、東歐之中。
中組部原部長張全景在發言中介紹了“顏色革命”的由來。20世紀末21世紀初,中亞、中東、北非以及獨聯體國家接連發生了旨在推翻現政權的“顏色革命”。如2003年格魯吉亞“玫瑰革命”、2004年烏克蘭“橙色革命”、2005年的吉爾吉斯斯坦的“郁金香革命”、伊拉克的“紫色革命”、黎巴嫩的“香柏革命”,2011年突尼斯的“茉莉花革命”及其所引發的“阿拉伯之春”,2014年烏克蘭的“二次顏色革命”等等。這些公眾抗議都采用了一種顏色或花朵作為一種標識來辨認他們的支持者并代表運動的特征,故稱“顏色革命”。
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王偉光認為,“顏色革命”的一個重要目標指向,既是以美國為首的某些西方國家的資本壟斷利益所在的國家與地區,同時又是反對西方資本強權政治的國家與地區。“顏色革命”套著“文化霸權”,打著“合法”的旗號,對這些國家進行違法顛覆活動,旨在改變現政權,但并不改變其原有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只不過是“城頭變幻大王旗”,企圖培植一個親西方、親美國的政府,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革命。“顏色革命”的另一個重要目標指向,就是搞垮社會主義國家。當今,和平演變與“顏色革命”是資本主義搞垮社會主義國家的“兩把刀”。和平演變是社會性質的轉變,“顏色革命”是執政權力的更替。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社會主義國家則往往是“雙管齊下”,蘇東劇變就是明顯例證。
“顏色革命”之實質與表現形式
在已發生“顏色革命”的國家,沒有一個國家不因追隨西方意識形態而付出慘痛代價。
國家文化軟實力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主任張國祚提出,格魯吉亞的“玫瑰革命”既沒給人民帶來民主,也沒給人民帶來利益,只帶來了政治動亂;吉爾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引發的是導致上千人傷亡的騷亂;烏克蘭的“橙色革命”延續下來是民族矛盾激化、國家分裂、武裝沖突、人民流血。香港的“占中”,臺灣的“太陽花”、“反課綱”都是所謂“顏色革命”的雛形,雖然翻不了天,但確是個警鐘,我們必須警惕。
“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所謂多元多樣、形形色色的社會思潮和輿論動態只是現象,從本質來說,當今時代主要就是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這‘兩元的對峙。兩種力量、兩條道路、兩種前途的較量必然反映在意識形態領域。”王偉光在會上表示,現在,美國的軟戰爭有三種形式:意識形態戰、規制戰和金融戰。美國一是通過全球不平等的經濟規制持久地盤剝世界各國;二是通過主要是以網絡為載體的意識形態搞亂人們的思想;三是通過制造金融風暴搞亂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和社會;然后利用所謂的民意掀起“街頭政治”,進行所謂的“顏色革命”,進而顛覆一個國家的政權甚至改變這個國家的基本經濟政治制度。
在埃及經濟學家薩米爾·阿明看來,“顏色革命”是一種納粹行為。老撾國家社會科學院副院長坎蓬·本納德認為,“顏色革命”是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為打倒全世界的社會主義國家、并為推翻特定目標國家中反對其利益的政治體制所采用的危險的反動策略。
張全景指出,“顏色革命”往往假民主之名以行,以給人民更多自由相許,但革命結果卻是人民希望得到的幸福生活并沒有實現,民主自由也成為泡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法國大革命時期,羅蘭夫人臨刑前留下的這句名言,對于“顏色革命”的結果來說是非常形象的。“顏色革命”與西方的文化霸權給中亞、獨聯體、中東、北非等地區帶來的不是自由、民主和人權,而是戰亂、動蕩和暴力頻發。
文化霸權主義視野下的“顏色革命”
文化霸權主義是霸權主義的新形態和重要組成部分,是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在文化領域的突出反映,也是帝國主義采取的新戰略和新統治方式。
在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鄭科揚看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把文化當作謀求世界霸權的重要工具,不斷提升文化在國家對外戰略中的地位,對外輸出自己的意識形態和制度模式,侵蝕和損害著第三世界國家的文化安全。鄭科揚認為,文化霸權主義為“顏色革命”的發生打下了政治經濟文化基礎。美國的文化霸權主義以各種形式輸出其政治經濟價值觀念,影響他國政治經濟發展,造成惡果最為嚴重的就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說和西方的民主政治學說。新自由主義學說嚴重干擾了發展中國家發展民族經濟的努力,在發展中國家引發了經濟危機和種種嚴重的社會問題。在政治上,許多發展中國家全盤照搬西方的政治體制,結果造成政局時常動蕩,政治危機頻發,這就為“顏色革命”的發生提供了動蕩的社會基礎。
王偉光強調,為了“西化”和“分化”中國,西方國家不斷在制造和變換手段。近幾年來,在對付中國的文化手段上,又提出“四化”新政策,即淡化、丑化、腐化、溶化。“淡化”是讓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干部放棄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的信仰;“丑化”是要全力抹黑中國共產黨、抹黑社會主義制度;“腐化”是讓中國共產黨領導干部在市場經濟中腐敗變質;“溶化”是讓馬列主義在多元文化沖擊下喪失其指導思想地位。
應對警惕和預防“顏色革命”
在當前國際國內的形勢下,我國發生“顏色革命”的危險是客觀存在的。“旗幟鮮明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建立和維護更加公平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等,中外學者從多角度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北京大學原副校長梁柱教授提出,在新的歷史時期,各種錯誤思潮蜂擁而至,不斷發酵,互相配合,制造意識形態攻勢,其目的和作用是十分明顯的:一是企圖把我們的改革引導到西化、私有化的方向上去,改變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二是通過各種的蠱惑、造謠和任意夸大我們工作中出現的缺點錯誤,搞亂人們的思想,動搖全社會共同的理想信念,摧毀共產黨執政的群眾基礎;三是他們通過各種活動,培植、集結和形成針對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的反對派,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結成里應外合的第五縱隊。這是國內外反共勢力企圖在中國引爆“顏色革命”所需的社會環境。
王偉光提出,在現代世界格局中,西方社會科學和文化產業仍然處在話語霸權地位,這與世界經濟格局、政治格局密切相關,與資本主義經濟霸權、政治霸權密切相關,與資本主義仍處于強勢、社會主義處于弱勢的力量對比密切相關。唱響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直至共產主義,是一項長期的任務,它與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種力量、兩條道路、兩種前途的強弱對比、此消彼長和反復較量息息相聯。
鄭科揚認為,我們必須堅持理論自覺和理論自信,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增強學術話語體系創新意識,運用創新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闡述中國學術、中國道路、中國經驗,打造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哲學社會科學創新體系及其中國式的話語體系。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周新城認為,預防“顏色革命”,從正面來說,就是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這是一個涉及各方面工作的系統工程。首先,要加強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做好意識形態工作。其次,在組織上必須使各級領導權牢牢掌握在馬克思主義者手里。第三,必須鞏固和加強黨的階級基礎。在社會主義國家里,所謂“顏色革命”實際上是一場激烈的階級斗爭,勝負取決于階級力量對比。我們不怕有人反對,只怕沒有人堅定地支持,也就是說執政黨沒有可靠的階級基礎和群眾基礎,這是最危險的。第四,必須鞏固和加強公有制的主體地位,增強國有經濟的主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