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澤建
西橋,是一個有溫度的地名,在浙南鰲江之畔,一個歷史久遠的小村。想象著自己站在西橋之上,水面波光閃閃,水草搖曳,遠處山色、近處房屋,全映在水里。居民在汲水洗漱,忙碌卻不匆匆,釣者自樂,水鳥翩翩。美麗鄉村,當如是也。
我去西橋村,正是五月末的一個午后。從村口一棵老榕樹邊走過,此雖歷數百年,依然枝葉婆娑,蒼老又不失生機。美國生態學家利奧波德說過:我喜歡一棵年輕的北美白楊,因為有一天,它會老去。我更喜歡一棵內涵豐富的古樹,加之它還有年輕的枝葉晃動。
一處坍塌的花園,還留著昔日的風景。有樹、有花、有石,只是沒有原先的水池。當年在山石間玩耍的少年,已是皺紋深深。更早時的景象誰可想見。誰是那些被時間傷害的人們。我在石凳小坐,看花朵兀自開放,聽他們聊聊過去。
我留戀于一個木窗,一片青瓦,一個圓形或方形的石柱。細細把玩,想象著工匠們,切磋琢磨。在那份細致里,除了全部的心思、技藝,其實還有巨大的歡喜。在一片片滴水檐上,我看見雨露辰光的痕跡,看見細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