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采寫 /林軍
攝影、后期 /谷子
化妝、發型 /云峰
跟童瑤交流時,我們發現了一個現象:關于表演方面的問題,她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回答;關于表演以外的問題,她會簡單利落地用一兩句話甚至一兩個詞語解決。
在這期間,她說了一句話,“演員就要靠作品說話。”
采訪結束后,我們又發現了一個現象:在網上搜索她的資料,我們能搜到的信息,幾乎都與她表演的作品及塑造的角色有關。而且其中的許多信息,都由編輯經與她合作的導演和演員的講述完成。
表演是我喜歡的事,也是我的工作
2003年出道,還是中戲的大一學生時,便被《林海雪原》劇組看中出演女一號,之后連續出演《臺北飄雪》《最長的擁抱》《家常菜》《民兵葛二蛋》《新閨蜜時代》《白發魔女傳之明月天國》《后媽許多多》等影視作品,塑造了大量影視角色。

單看這份沉甸甸的表演履歷,我們已可將童瑤納入靠作品說話的演員行列。
關于表演,童瑤有個心得,“不把表演當表演,把它當游戲”。一旦表演開始,她即進入游戲狀態,忘了表演的條條框框,全情投入另一種生活和另一種人生的狀態中去。那聲讓無數演員又愛又恨的“Action”,對她就是一個從日常世界至游戲世界的切換鍵。
所以,2003年出演《林海雪原》里的白茹,哪怕當時的拍攝環境冷到零下四十度,冷到“實在扛不住了就哭出來”,哪怕那時她的表演經驗完全為零“純粹本色出演”,她也只要導演一聲令下,馬上白茹附體,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讓她在雪地上打滾也絕不含糊。對此,她的詮釋是,“事后想想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有些事對我在生活中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表演中卻能順理成章完成最后還能順利過關。”
看過《新閨蜜時代》的人都知道,童瑤和張歆藝、蔣欣飾演的三個閨蜜,在劇中常有邊喝酒邊聊天的場景。為了更真實的表演效果,劇組提供的道具又總是真酒。經常演著演著,連童瑤自己都沒知覺,她所演繹的周小北便伸手將酒抄起來,毫不猶豫喝下去。“有一場戲,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喝了三罐啤酒。”這部劇拍完了,平時很少喝酒的童瑤,酒量飆升到了“三五罐”。
關于表演,童瑤還有一個心得,“表演是我喜歡做的事,也是我的工作”。所以,即便有時因各種緣故,她的大腦在抗拒表演,她的心也告訴自己,“大家都在工作,必須努力把工作做好。”“每一部作品的背后,站著一個很大的團隊,沒有理由因為我一個人,浪費那么多人的勞動與心血。”
我給自己的定位不是明星,是演員
我們的人生都會遭遇坎坷,童瑤也不例外。出道之初,因為長相酷似同樣中戲畢業的師姐章子怡,“小章子怡”的標簽就像一塊口香糖,寸步不離伴隨童瑤的名字出現在各大媒體上。不時有媒體記者問她,對“小章子怡”的標簽作何感想。就是在 2012年《民兵葛二蛋》的宣傳會上,依然有記者向她提出這個問題。
童瑤的態度是,“像章子怡這件事兒我選擇不了,沒法選擇我就不去想那么多,我沒有刻意模仿她,也不會刻意避開她,我就是走自己的路。 ”
“演員就要靠作品說話”,就是她對“走自己的路”的詮釋。除了必須的影視宣傳需要,私下她很少出鏡,更少宣傳自己。網上還難搜到她除演員身份之外的其他信息,就連她曾為了哪個角色付出哪些努力這種花絮,也很鮮見。她給自己的定位不是明星,就是演員。演員需要用心經營的,就是作品。
事實上,這些年來,童瑤也在一部一部地,扎實地拿著作品說話。在楊亞洲導演的電影《最長的擁抱》中,她大膽素顏出鏡,表演分寸拿捏精準,演活了影片中問題少女小北的形象。這個形象讓她獲得第 36屆蒙特利爾電影節最佳女演員提名獎,更讓她獲得這個與戛納電影節、柏林電影節同等級的國際電影節的尊重——在當屆電影節閉幕式上,她與著名演員王學圻一起上臺,成為頒獎嘉賓中的中國演員。

近年收獲無數大小影帝獎項的實力派演員黃渤,與童瑤合作過《民兵葛二蛋》后,曾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童瑤在劇中的表演給了他“很多驚喜”,尤其“孟喜子假扮窯姐色誘偽軍那場戲”,更讓他“仿佛看見童瑤的演藝路上的無數可能性”。《民兵葛二蛋》的導演林柯,則直接與童瑤二度合作了即將播出的新劇《后媽許多多》。在這部劇中,童瑤再次顛覆自己,出人意料地出演了一位 80后繼母。
一個將自己當成演員的演員,一個用作品說話且持續有著新作品的演員,想要得到觀眾的關注和認可,注定是一件遲早的事。《新閨蜜時代》播出后,因為童瑤塑造的文藝青年周小北太深入人心,淘寶上出現許多周小北熱賣同款女裝,“能被搶走的愛情那都不是愛情”等周小北的臺詞更被觀眾視為金句,在微博、微信上廣為流傳。甚至有粉絲在網上這樣發出宣言,“那些說什么長得跟章子怡一樣的,我想說你眼醉(xia)了?章子怡有這么漂亮嗎?”
現在的媒體提起她,已是言必稱“童瑤”,而不是從前的“‘小章子怡童瑤”了。
不會生活的人不會表演

在童瑤的朋友圈里,流傳著一句話,“我有個覺要睡一下”。據這些朋友反映,哪怕再美好的聚會時光,只要時間過了晚上十點,童瑤都能既依依不舍又毅然決然地丟下這句話后離開。他們給童瑤取了個“睡眠帝”的外號。對此,童瑤說,“健康的生活方式從睡眠開始”,“健康能讓我更專注做其他事,比如表演。”
關于表演和生活的關系,童瑤的經驗是,“表演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表演需要大量的生活積累,會生活的人更會表演。”這兩句話看著自相矛盾,實際卻在傳遞一個信息,表演與童瑤的生活已經血肉相連,成為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
生活中的童瑤喜歡潛水。如果不做演員,她的第一理想職業是潛水教練。常年累月的表演下來,遇到疲勞和瓶頸期時,她想到的第一件事總是潛水。潛水甚至一度成為她旅行馬來西亞、泰國、馬爾代夫等國家的動力。她喜歡潛水時一個人漂浮在海底世界中的狀態,“就像飄浮在太空中一樣”。那種“失重卻自由的,周圍的海水蔚為壯觀又讓人如滄海一粟”的感覺,曾好幾次給了她表演人物微妙內心世界時的靈感。
我們要求她用一個表演過的人物形容自己,童瑤的選擇是《新閨蜜時代》中的周小北。在她的表述里,現實中的她有點宅,有點被動,有點慢熱,還有點丟三落四,有時會忘記銀行卡上有多少錢……這些細節確實符合周小北的形象,但熟悉《新閨蜜時代》的人都知道,周小北還是個特別睿智的姑娘,思想上能撥云見日看清楚事物的本質,行為上能不被表象迷惑直達目的地。
采訪結束前,我們突然聊到了平常心的話題。童瑤照例將這個話題與表演聯系起來,還額外送了我們兩個金句,“表演跟其他職業一樣,都需要平常心”,“平常心是消滅欲速而不達的最佳利器”。
Bloom × 童瑤
Bloom:塑造了那么多角色,你更難忘哪一個?
童瑤:《家常菜》里的文遠吧。這個角色性格叛逆,年齡跨度又大,顛覆了我以前的表演。感謝安建導演,我對這個角色不自信,甚至想打退堂鼓,安導找我談了一下午,給了我很大肯定和支持。這個角色也讓我變得自信,敢于挑戰各種不同的角色。
Bloom:《新閨蜜時代》播出后,淘寶上出現很多周小北熱賣同款,生活中你會怎么穿衣搭配?
童瑤:舒服第一。我喜歡棉質的面料、簡單的款式,不喜歡色彩太多的衣服或搭配。
Bloom:你最喜歡女性身上的什么品質?
童瑤:率真、自立,還有善良。
Bloom:你最欣賞的盛年女演員是誰?
童瑤:張曼玉。她很特立獨行,會享受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不想演戲了便息演,想唱歌了便去草莓音樂節……在我的認識里,她是個心靈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