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華社報道,9月19日,日本國會不顧在野黨及民眾強烈反對,強行表決通過了安保法案,日本戰后“專守防衛”安保政策發生重大轉變。日本歷史學家保阪正康說,安保法案成立意味著日本進入“準戰時體制”。安保法案包括1個新立法和10個修正法。新立法是《國際和平支援法案》,其實質即“海外派兵永久法”。根據這一法律,日本可以隨時根據需要派遣自衛隊到全球任何地點。
隨著世界戰略格局的變化,日本走向軍事強國的軍事戰略開始顯露出來。日本2014年版《防衛白皮書》,匯總了安倍晉三上臺后通過的一系列安全保障政策和防衛體制調整,確認了日本今后安保政策和方向的重大轉變。“防衛”一詞是日本掩蓋其軍事本質的用語。縱觀日本軍事戰略發展演變,大致可劃分為以下六個階段。
第一階段(1945年-1975年)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依賴美國重建舊日軍,奉行與美建立軍事同盟,以中、朝為敵,在美國武裝下,逐步充實自身防衛力量。
二戰前和大戰期間,日本一直奉行軍國主義路線,推行對外侵略擴張的所謂“大東亞”及“太平洋”軍事戰略。戰敗后,日本實際上處在美國軍隊的單獨占領之下。日本政客認為:世界并不太平,舊日軍已沒有力量保衛自己的國土,必須采取集體防衛戰略思想,以應付外來入侵,因此需要尋求其他國家的保護。這樣,美日兩國出于各自的需要,于1951年9月簽訂了《日美安全保障條約》,美國開始武裝日本。
1953年7月,日本保安隊改為陸上自衛隊,海上警備隊改為海上自衛隊,新成立航空自衛隊。這些武裝力量雖名為“自衛隊”,但實際上就是陸、海、空三軍。至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崩潰的日軍又卷土重來。
1954年日本以“自衛”之名重新組建軍隊, 1960年,日本與美國簽訂了新《日美安保條約》,從而與美國共同承擔起日本的防務。為了適應美國的需要,日本以中、朝為主要作戰對象,與美國聯合炮制了三個作戰計劃,以應付突發事件。
第二階段(1976年-1979年)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確立“專守防衛”戰略,在繼續堅持日美安全保障體制的同時,以蘇聯為敵,強調“自主防衛”,提出建設一支能應付小規模入侵的“基礎防衛力量”。
第三階段(1980年-1992年)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調整“專守防衛”戰略內涵,更新作戰指導方針,改革防衛體制,實現向海外派兵、拓展國際空間的目的。
這一階段日本軍事戰略作了調整,如首次正式提出“海上擊破戰略方針”,力避在本土進行戰斗;改革防衛體制;實現向海外派兵的目標,從此日本自衛隊的任務由過去單純的自衛發展成為自衛與維和的雙重任務。
第四階段(1993年-2000年)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逐步突破“專守防衛”戰略方針的束縛,奉行主動性、多邊性和國際性的戰略原則,以俄羅斯為潛在威脅,加強對中國、朝鮮的防范,爭當世界政治大國。
20世紀90年代初期,日本提出了新的國家戰略目標,要成為世界一流強國,日本當局不顧國內外強烈反對,通過了《聯合國維持和平行動合作法》和《關于派遣國際緊急救援隊修正案》,為日本在聯合國的旗幟下將自衛隊派往國外,直接運用軍事力量在全球各地發揮政治影響掃清了道路障礙。1996年版的《防衛白皮書》中,明確地把中國視為“警戒對象國”,強調日軍平時要發揮威懾作用,戰時“殲敵于國門之外”。
第五階段(2001年-2013年)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認為面臨多種威脅,強調建立全方位的防衛戰略,由防轉攻,由內向外,提出多邊安全保障理論和“推斷有事”新概念。
2001年7月,日本內閣會議通過“21世紀擁有一支精銳強大的自衛隊”的2001年版《防衛白皮書》,先后成立了緊急動態部、對付重要事態會議、最初行動指揮小組、陸上自衛隊研究本部等重要防衛機構。僅2013年,日美共同展開的聯合軍事演習就有16次之多。特別值得關注的是,2013年6月10日至16日,日本首次集結了陸海空三軍精銳,奔赴美國加州參加代號為“黎明閃電”的奪島聯合軍演。
第六階段(2014年以后) 主要軍事戰略思想:賦予日本集體自衛權,大幅擴充軍事預算,提升自衛隊為“國防軍”。
2014年以來,日本加強對釣魚島海域的軍事部署,挑釁言行不斷升級,奪島演習規模不斷加大。日本政府新《防衛計劃大綱》提出,要將“應對他國”作為重點內容,重點強化日本自衛隊“廣域常態化警戒監視”能力;在“離島防衛”方面,要靈活運用民間船只,增強海上運輸能力,構建機動性強、能夠迅速登島進行“島嶼奪還”作戰的體制。
2014年7月,日本以所謂“內閣決議”的形式解禁集體自衛權,這是二戰后日本安全防衛政策的重大轉變,主要是為日本今后能夠“自由在海外動用武力”打開方便之門。“和平憲法”是日本的現行憲法,頒布于1947年。其核心是日本國民基于國際和平和維持國際秩序,將永遠放棄宣戰權力、武力恐嚇來解決國際紛爭。而安倍政府提出要修改“和平憲法”,就意味著日本要放棄以往對國際社會的承諾。本月19日凌晨,日本國會強行表決通過了安保法案,安保法案包括1個新立法和10個修正法。如果這些軍事戰略調整最終都得到落實,標志著日本軍事戰略實質意義上的重大變化,將對亞太地區的和平穩定帶來難以預料的影響。
(魏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