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麗云 蒙怡莘
正如他的姓氏一樣,闖震的骨子里激蕩著無數的不安分因子,于是從16歲開始就一路闖一路拼,從臺灣到廈門,再到三亞,當DJ,開酒吧,做餐飲,事業巔峰期的時候他豪情澎湃,遇到瓶頸期也依舊性格不羈。率性直言的他對三亞這座他生活了7年的城市又愛又恨,愛的是三亞曾帶給他事業上的成就,卻也恨它在諸多方面的不完善,但生活就是這樣的矛盾結合體,闖震依然每天在三亞的陽光下繼續自己的人生。
時光回溯到闖震16歲的時候,在那個還聽的是黑膠唱片的年代,他已經在臺灣的酒吧里當DJ了,有著不菲的收入,但一天要工作18個小時,負荷強度可想而知,也許是年輕人精力旺盛,現在闖震回想起來并不覺得有多辛苦,反而慶幸那時候的高負荷工作,因為正是有過那樣的經歷,才讓他知道了人的潛力可以無限地被激發出來。由于職業的關系,闖震會接觸到各式人群,人緣頗廣,加上腦子靈活,酒吧老板看中了他身上的潛力,于是闖震由一名DJ開始轉做參與經營酒吧。90年代,臺灣社會經濟發展的強勁也帶動了酒吧業的興盛,闖震經營的酒吧也曾有過投入幾百萬三個月便回本的良好效益。
2004年,闖震轉戰廈門經營酒吧,一做也是4年有余。2007年的時候,闖震來到三亞,去了酒吧一條街,“我去了一看,覺得那里好‘落后哦,感覺這邊有市場可以做。在臺灣的酒吧我做的是live band,有樂團現場演唱的,黃小琥、周杰倫、蔡依林那時候都在我那里唱過,做的是演唱會性質的酒吧。”考察過后,闖震關掉了在廈門的酒吧,來到三亞一展拳腳,在三亞黎客酒店的露天空地間開了一家西雅圖庭園酒吧。
深諳酒吧經營之道的他發現大陸的酒吧文化與臺灣截然不同,“大陸酒吧的生命期都不長,因為可能每一年都要裝修,像三亞酒吧一條街很多店每年都要裝修,因為大家都喜新厭舊,客人覺得這家酒吧沒有辦法陪著他一起成長,但在臺灣不同,我16歲那年工作的酒吧現在還在經營,里面的裝修也都沒變。其實酒吧也是有文化的,可能這家是掛著萬國旗的,那家是原木風格的,那家是日式的……這都屬于酒吧文化,可是在三亞看不到,基本上就是個喝酒娛樂的地方。”
同樣不同的還有三亞酒吧市場的飽和,相比廈門、北京、上海等城市,三亞的在籍人口遠遠過少,多數的候鳥人群對酒吧沒有需求,有需求的消費群基本上現有的酒吧也滿足了,市場拉動不起來,酒吧的需求量也隨著減少,“像北京、上海,人口多達幾千萬,酒吧市場就大,還有那種適合小眾人群的,比如老板就坐在吧臺陪你喝酒聊天,你想喝什么酒調給你喝,你今天想吃什么牛肉也想盡辦法做給你吃,在臺灣就是有很多這種很有特色的酒吧。可是在三亞也看不到,因為沒有市場。”
在摸清了各地酒吧行業的異同之后,闖震將自己的西雅圖庭園酒吧定位為餐廳+酒吧的形式,效仿hotrock cafe(硬石餐廳)的模式,“hotrock cafe是全球連鎖的,在香港、臺灣、新加坡、美國、英國等都有開店,說它是cafe,因為白天它就是個餐廳,吃牛排吃漢堡的地方,到了晚上9點就變酒吧,有多種主題活動,我們把它稱為‘音樂餐廳。”照此理念,西雅圖庭園酒吧晚上9點之前是海鮮餐廳,過9點后便是音樂酒吧,有現場駐唱,駐唱的歌手也是跟著闖震多年、從臺灣到廈門再到三亞的伙伴,彈唱俱佳。開業幾年來,西雅圖以其特色也贏得了不少消費者的認可,在生意正紅火的時候,由于業主賣樓,闖震不得不將酒吧轉移到現在的地點,加上近幾年餐飲業形勢不佳,闖震也慢慢把餐廳部分往回收,保持在不虧損的狀態,“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撐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之后,景氣好的時候,我的西雅圖庭園酒吧就經過了時間的累積,我可以馬上抓住我要的東西。當別人覺得這個行業有可為的時候,他們已經慢了我好幾步,我有了我的客源,然后再把節目豐富一下,不得了了。”
盡管生意不好做,撐得累,但闖震并沒有想過離開三亞另謀出路,因為喜歡上了、也習慣了這里的自然環境,“我現在一年才回一次臺灣,回去還睡不著,老是想著改簽機票趕快回三亞了,呵呵。”當然,生活總是有矛盾的一面,闖震也直言不諱生活在三亞所面對的現實問題,例如不夠完善的醫療和孩子的教育問題。未來會如何選擇,對闖震而言,或許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