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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曾經那樣對我說過,“一想到以后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朋友就覺得很自豪。”我甚至可以想到那廝是笑得像個傻瓜一樣地說的。
那時候我的心情處于低谷,友情、寫作、學生會,總之幾乎事事不順,可是那時候她還在看小說,看著我寫得很爛的小說對我說,“以后一想到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朋友就覺得很自豪。”
這個人外貌不是很出眾,可以淹沒在行人里當一個盡責的路人甲,但是只要再仔細看一下就會看出她的與眾不同,比如這廝睫毛雖然不長但是非常濃密,像畫了濃黑的眼線。她的眼睛一下子把她提高了很多個檔次,非常漂亮;再比如她有倆超級深的酒窩,而且不會藏著掖著,她經常笑。如果你突然有那么一點興趣要去接近她就會發現,這個人不僅僅只是與眾不同而已,而是一個奇葩,超級大奇葩。
她最奇葩的地方是笑點低,也許我這輩子再也找不到笑點這么低的人了。當年她對我們說:“從前有一個劍客,他的眉毛是冷的,他的鼻子是冷的,他的嘴巴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他的劍也是冷的,最后他被冷死了。”這個笑話讓我們對她的笑點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幾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笑話的笑點在哪里,但是她的笑點一直在打破低的極限,據推測目前她的笑點已經不在地球上甚至有飛出銀河系的趨勢。
前幾天講笑話,室友聽完之后很無語地問了我一句,“是不是你們福建人笑點都很低啊?”我說:“不是啊,就只是我們宿舍的笑點低而已。有一個人就怎么逗都不會笑。”寢室長很可愛地說:“那是那個人沒情調。”于是我把這對話發到空間去并且附上總結:笑點低=有情調。結果她以及小太后評論:哈哈哈……
夏天的時候打電話給她,剛剛兼職結束,喝著酸奶坐在馬路上抬頭看昏黃的路燈以及稀疏來去的人,不知道他們是用什么眼光看我這個坐在大馬路上講電話的人。和她討論著最近的生活講講最近看過的小說,遇到的事情和想到的道理,每次講到中間都會和她大吼大叫的,她也會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和我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聽說我”“啊啊啊你先聽我說好不好”,每次都是這樣,最后以兇巴巴地說“再見”收線。恰好我也把一包酸奶吸得一點不剩,起身拍拍屁股,將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順帶著兼職結束后的疲憊也都在和她的大喊大叫里扔掉。
她是巨蟹座,到現在我都看不懂的巨蟹座,看不懂她的悲傷,即使說著自己很難過很低落的時候依舊是哈哈大笑,但又絕對不是強顏歡笑。我在想,是不是她失去表達失落的能力了,沒有那樣的表情可以來解釋她失落悲傷的心情。然后我學習她那樣,學了幾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現在好像不會再經常犯傻,就是在難過的時候說話也很歡愉,明明已經對她說了我很難過,她還是回復我說:“可是我感覺你很開心啊。”看到這樣的話,本來難過的心一下子就豁然開朗起來。她就是有這樣奇怪的魔力,即使是我們三觀不同,經常意見相左。
前兩天我們因為一篇小說在爭執,在我收起電腦手機上線的時候還收到她的消息說:“我已經過了看校園小說的年紀了。還有,你不要哭。”她知道哪些話會傷害到我,但是還是毫不避諱地講出來,知道我們彼此沒有錯也就沒有所謂的道歉。于是這兩個幼稚鬼的對話經常是這樣:“我以后再也不會看你推薦的小說了。哼!”“我也不會!我也不要聽你推薦的歌了!”“我不看你推薦的電影了!”“我不看你推薦的韓劇了!”“納尼,韓劇你根本沒看好不好!”結果兩人又因為這樣的事情吵嘴吵了起來。她說:“看到你跳腳我就圓滿了。”“像每個晚上一樣,祝你晚安。”
結束戰斗。晚安。
這個人用言語和真誠的心為我清除了一些迷障,讓我覺得,雖然陽光蒼白但是還好陽光還在,五年來的日日夜夜消逝,而我們漸長漸久的關系在逐日地穩定下來。沒有人天生就能獲得友情,只要肯去經營肯去相信肯去喜歡,每個人都是二二,但是每個人又都獨特。
“我想認真去生活,可以讓你以后自豪地說這個是我朋友。可是我很差勁。做不到。”
“不會,你的存在就足夠讓我炫耀了。”
“等我有資本了你再拿出去炫耀。現在我是無產階級,啥都沒有!”
有時候我煽情一把對她那樣說,她也會回我以煽情。不過……惡寒了一下,我們都不適合煽情的啊,還是吵架比較適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