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月
五十五歲的媽媽就已是兩鬢斑白了。根根白發,無不記載著媽媽的操勞與艱辛。如今,媽媽已是古稀老人,白發在她頭上肆無忌憚的蔓延,這讓本來很俏麗的媽媽大煞風景。
我曾多次勸媽媽染發,她總是推說;老了就是老了,要面對現實,我都快抱重孫的人了,有白發不是很正常嘛!
一次,媽媽應邀參加一個領導人子女的婚宴,據說還有不少頭面人物光臨,并且還要現場攝影錄像。我豈能讓媽媽在鏡頭里留下瞬間的遺憾呢!這次下定決心要把媽媽的白發染了,讓媽媽在喜慶的氛圍中,一展她的風采。于是,我采取“兵臨城下”的辦法,把調好的染發劑拿到媽媽面前“逼她就范”。
無奈的媽媽只好端坐著,任我一縷一縷仔細地梳染。此間,我忽地像回到了童年。四十年前,媽媽清晨起來,除了做早餐外,就讓一個拖鼻涕的小女孩,端坐在小凳子上,幫她梳理小辮子。當媽媽把小女孩的兩根羊角辮編好后,又將辮子一段一段扎上彩色頭繩,辮稍上還系上兩個蝴蝶結。走路不老實的女孩,一蹦一跳地上學,兩只蝴蝶結在她頭上左右搖擺,好似兩只彩色蝴蝶在她頭上翩翩起舞。那個小女孩就是如今已中年的我。
時鐘分秒不停,媽媽的白發也在分秒中變黑。短短的四十分鐘,時光就像倒退了三十幾年,媽媽魔幻般地回到了中年,依然還是那么光彩照人。
童年,媽媽為我梳理青絲,如今我幫媽媽染理白發。這就是母女情深,這就是母女間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