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玉瑤：三點導讀

查玉瑤

美點賞析

蔡崇達是一位擅長用客觀、細致、冷靜的方式，講述那些刻在骨肉間故事的作家。在他的筆下，風土人情和時代變遷都在那些溫暖而又殘酷的故事中得以展現。其代表作品《皮囊》正是這樣一個值得細細品讀的對待生命的故事。

《皮囊》的開頭就不同凡響，以一系列極具動感的言行舉止，為讀者塑造了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阿太形象，又以這些略微出格的言行形成懸念勾起讀者的閱讀欲望。從阿太的言行舉止來看，面對親戚的好意，她“嘴里罵罵咧咧，一個人跑來跑去。一會掀開棺材看看外婆的樣子，一會到廚房看看那祭祀用的供品做得如何”，后來又“一把抓住那只雞，狠狠往地上一摔”并說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話：“這不結了——別讓這肉體再折騰它的魂靈。”到了此處，這一個有阿太特色的雷厲風行的接近尾聲，而一個與眾不同的阿太形象也要呼之欲出，令人迫切的想要讀下去，一探究竟。

接下來，文章以通俗流暢而又簡單質樸的語言將“我”與阿太的故事娓娓道來。在刻畫阿太的人物形象的過程中，作者以干凈利落的語言進一步將果斷干脆的阿太形象展現在我們面前。面對“我”對她“冰冷無情”的詢問，她簡簡單單一句“因為我舍得”;切菜切到手指頭，一家人慌慌亂亂，阿太只是說“沒事，就是手指頭切斷了”;而當所有鄰居都罵她沒良心的時候，她也只是冷冷說“肉體不就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到此，“我”感覺到阿太像塊石頭，堅硬到什么都傷不了。而作為讀者，也可以終于清晰阿太之前的所作所為的理由。

除此之外，文章在選取情節表達情感方面既注重材料的典型性，又通過不同視角采取多種敘事手法兼顧全面性。同時，這些情節又幾乎按照時間順序逐一展開，兼顧了時間的跨度，增加了故事及人物形象的張力。

難點指津

《皮囊》這篇文章，通篇圍繞阿太來寫，題目完全可以是《我的阿太》之類，但作者卻以“皮囊”為題，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地方。

從字面意思來看，皮囊指的是人或者禽畜的肉體。在阿太看來，人或者一只雞死去，那么他或它的魂靈就不會再受到肉體的折騰與束縛，所以她會“舍得”“我”的外婆死去。而對于活著的人來講，皮囊則是我們使用的一個工具——應該最大程度的開發利用它，使它的價值最大化。阿太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因此，當阿太摔倒不能動彈的時候，這個堅強的老人哭了：她被皮囊“困住了”。

從阿太面對皮囊的態度來看，那么《皮囊》則是借這個名字揭示一種不追求吃喝享受而對人生充滿無限進取心的人生精神。這種極具正能量的奮斗精神從阿太身上散發出來，影響到“我”的人生。所以，當“我”遇到挫折的時候，“我”會坐到阿太身邊。這是孝敬老人，更是從老人那里獲取戰勝皮囊的精神。

再往深處來看，“皮囊”也揭示了一種人生困境。那就是人或禽畜受制于皮囊，無法擺脫自己的肉體。當靈魂被皮囊困住的時候，人會采取什么樣的態度應對，則反映出不同的人生狀態。誠如文章指出的阿太的生活觀那樣：“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都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欲望的污濁給拖住。”從這個意義上來看，皮囊揭示了人生困境以及阿太這樣的人對這種困境的掙脫。

就像李敬澤評論的那樣：人生或許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攜帶著一顆心的羈旅。心醒著的時候，就把皮囊從內部照亮。荒野中就有了許多燈籠，燈和燈由此辨認，心和心、人和人由此辨認。《皮囊》是認心、認人的書。

所以，文章以“皮囊”，寫的就不僅是阿太，更是人心世道，是主題的升華。

考點訓練

1.文章第11段，沒有明確阿太的情緒是悲是喜，請你根據文章內容設想一下阿太當時的情緒。

2.閱讀這篇文章，請你談談以“皮囊”為題目的理解。

附：參考答案

1.（1）情緒是悲傷的，因為阿太認為自己被皮囊困住了。（2）情緒是喜悅的，雖然自己看起來是被皮囊困住了，但自己的魂靈和生命在孫輩身上得到了延續，看到自己的孫輩能夠慢慢克服皮囊的限制，戰勝一個個人生挫折，阿太能夠感受到由衷的喜悅。

2.參考“難點指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