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自我

吳曉凌

自我，是個很復雜的概念。

拍照片是我的職業，曾經一度，我為一件很俗的心事苦惱：怎樣才能獲獎？解決方案之一是模仿一位又一位得獎專業戶的風格，但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是向空氣發力，讓我因為失去自我而悲哀，更因失去自我卻一無所得而越發悲哀。

很多問題揮之不去，我為什么拍不出像費茂華的照片那樣美侖美奐的作品？我為什么不去拍盧廣所堅持的那種悲天憫人的題材？直到有一天，陳慶港用一句話讓我平靜：“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他的拍攝題材。”太簡單的回答，但必須出自別人之口，然后我才信服。

于是，當偽裝累了，懷著放棄的心情放松下來，重新做回不那么完美的自己時，那些原本求之不得的東西卻偶然間不期而至。

在面對燕雁與宋揚時，不用過于敏感，無須仔細分辨，我們就能發現他們彼此間有太大區別：一個張揚，一個安靜。但他們都真誠地面對著這份問卷，從而真誠地面對著自己，展現著自己。

人生歷程總結起來，無外乎與自我的互動，我們忽視它，回避它，否定它，丟失它，然后又找回它，愛它，恨它，終于接受它。

人生與藝術都無外是體驗與講述，無論悲憫地看著這個世界，還是冷眼相向。無論個體與自我相處或交戰于哪個階段，真實地面對與呈現，都是為人從藝的前提。

以我有限的經驗，人生會根據你對它的理解，決定接納你的深度。祝他們在不同的路上，各自好運。

燕雁

男，1985年生于安徽省宿松縣，2006年7月畢業于蘭州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同期到新華社山西分社工作，現任分社攝影部主任。新華社2010年度、2012年度優秀攝影記者。作品《喂食爸爸》獲得第十一屆國際新聞攝影比賽（華賽）新聞人物類金獎。

Q：你是如何與攝影結緣？

A：機緣巧合，從文字記者轉行。

Q：談談你用的第一臺相機？

A：尼康D2H。2006年領到的，新華社攝影記者的標配，前后用了一年半。至今還忘不了那清脆的連拍快門聲。

Q：你現在用什么攝影器材？

A：尼康D4s。

Q：你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A：尼康D3，17-35mm鏡頭，85mm定焦鏡頭。

Q：你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A：互聯網。

Q：膠片還有什么樣的存在意義？

A：主要價值體現在藝術和收藏上。

Q：攝影對你意味著什么？

A：首先是飯碗，然后是一種生活方式，思考方式。

Q：你從攝影得到的最大收獲是什么？

A：攝影打開了我人生的另外一扇窗，讓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Q：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A：興趣、天賦、堅持以及一點點的運氣。

Q：你曾經最大的困難或挫折是什么？

A：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沒有目標。

Q：你從中得到什么經驗教訓？

A：如果偏離了方向，越努力越失敗。

Q：你最看重攝影師什么品質或素質？

A：對世界、對生活、對影像本身獨到的理解和感知能力。

Q：你最喜歡的在世和過世攝影師各是誰？

A：薩爾加多和布列松。

Q：你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A：人與人、人與自然的關系。

Q：你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A：偏愛薩爾加多的《勞動者》、《創世紀》等。前兩年一位年輕攝影師范順贊的作品《現實給了夢想多少時間》，我也非常喜歡。

Q：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A：畫面本身的吸引力，畫面之外的想象力。

Q：你對年輕攝影師有什么忠告？

A：多走路，多讀書。

Q：你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A：實話說，不太樂觀，技術發展太快。攝影很有可能像書法一樣，工具性越來越淡化，最終成為眾多藝術形式中的一種。

Q：你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劃？

A：會把攝影作為畢生的愛好，但不一定是終身的職業。

Q：你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A：自由。尤其是心靈的自由。

Q：決定你一生重要走向的“決定性瞬間”是什么時候，怎樣的場景？

A：少年時代的“頓悟”。在混沌了十幾年之后，突然一下子想明白，自己的未來只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改變命運，除了讀書，別無他途。

Q：你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A：一個亦幻亦真的場景。一棵參天古槐，空中濃云密布，樹下大河奔流，人來人往，我卻不知往何處去。

Q：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A：雙胞胎女兒的降臨。

Q：你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是什么？

A：發現自己很孤獨。

Q：你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A：小說、古文。

Q：讓你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A：激烈的運動，如打籃球、踢足球。

Q：讓你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A：世界杯有阿根廷的決賽。

Q：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A：曾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Q：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A：在成長的路上，缺一個好老師。

Q：你最恐懼的是什么？

A：未來的不確定性帶來的無力感，個人努力卻無法改變的大環境。

Q：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希望讓什么重現？

A：所有美好的瞬間，都再來一遍吧。

Q：你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A：善良的品性和還算不錯的學習能力。

Q：你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A：韌性。

Q：如果可以，你希望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

A：呵呵，穿越可以嗎？

Q：自己的哪個弱點讓你不能忍受？

A：拖延癥。

Q：你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A：老婆和女兒。

Q：你目前的心境怎樣？

A：平和、積極。

Q：你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A：盡人事，聽天命。

Q：你的座右銘是什么？

A：從小到大，座右銘一直在變，現在比較信奉的是“福由心生”。

Q：你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A：善良、正直。

Q：你認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A：有事可做，有人可愛，有所寄托。

Q：你認為什么是不幸？

A：看不開、放不下，一直擰巴著和生活對抗。

Q：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A：除了品性不端，其他的缺點都可以被諒解。

Q：人身上最使你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A：陰毒邪惡。

Q：你認為什么樣的人命運最可悲？

A：朝著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卻固執地堅持。

Q：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

A：正直、善良。

Q：你覺得男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A：擔當。

Q：你覺得女性什么品質最重要？

A：善良。

Q：你認為什么叫明智？

A：明得失，知進退。

Q：你怎樣看待名望？

A：興奮劑。偶爾小劑量可以，多了絕對不

行。

Q：你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么？

A：身體小恙。

Q：你如何評價這個時代？

A：值得好好珍惜。

Q：你怎樣看待人類的未來？

A：比較悲觀，我相信人性本惡，只怕人類走不到世界大同的那一天。

Q：如果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某個方面，你最想改變什么？

A：人性之惡。

Q：你覺得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A：我還沒有想明白。

Q：你希望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A：安靜平和，沒有遺憾。希望不要太痛苦。

Q：假想一下，你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A：不想有墓碑，更不用墓志銘。

Q：除了上述問題，你最希望被世界提問并回答的是什么？

A：你相信命運嗎？我信。

宋揚Aly Song

男， 36歲，2003年～2005年任《東方早報》攝影記者，2005年至今擔任英國路透社攝影記者。

Q：你是如何與攝影結緣？

A：2001年買了一臺EOS 5。

Q：談談你用的第一臺相機？

A：EOS 5，帶眼控對焦功能，現在看起來有些可笑，但是當時花那么多錢買一臺相機很瘋狂。

Q：你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A：EOS 5D3。

Q：你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A：不知道。

Q：膠片還有什么樣的存在意義？

A：沒有。

Q：攝影對你意味著什么？

A：一切。

Q：你從攝影得到的最大收獲是什么？

A：認識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

Q：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A：不理解成功的意思。

Q：你曾經最大的困難或挫折是什么？

A：在這個國家你要假裝和其他人一樣。

Q：你從中得到什么經驗教訓？

A：痛苦來自抗爭。

Q：你最看重攝影師的什么品質或素質？

A：認識社會的能力。

Q：你最喜歡的在世和過世攝影師各是誰？

A：我喜歡很多照片，不喜歡攝影師。

Q：你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A：中國。

Q：你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A：都挺喜歡的。

Q：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A：太多了。

Q：你對年輕攝影師有什么忠告？

A：了解你的國家。

Q：你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A：沒想過。

Q：你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劃？

A：慢慢來，別說太多。

Q：你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A：衣食無憂，自由說話。

Q：決定你一生重要走向的“決定性瞬間”是什么時候，怎樣的場景？

A：第一次去西藏，第一次真正拍照片，我被自己的照片打動，于是選擇做攝影記者。

Q：你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A：盡管我的父母努力工作，但我們依舊很窮。

Q：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A：挺多的。

Q：你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A：武俠小說。

Q：讓你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A：拍照發稿后。

Q：讓你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A：預判新聞。

Q：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A：很多。

Q：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A：沒早一點在上海買房。

Q：你最恐懼的是什么？

A：挺多的。

Q：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希望讓什么重現？

A：神再臨人間。

Q：你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A：純粹。

Q：你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A：高情商。

Q：自己的哪個弱點讓你不能忍受？

A：自控能力。

Q：你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A：錢。

Q：你目前的心境怎樣？

A：我覺得很多問題很奇怪，我的回答也好不到那里去。

Q：你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A：最近有點忙沒有想這些東西。

Q：你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A：普世價值。

Q：你認為什么是不幸？

A：活著。

Q：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A：攻擊性。

Q：人身上最使你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A：情緒化。

Q：你認為什么樣的人命運最可悲？

A：這個很難說。

Q：你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

A：誠信。

Q：你認為什么叫明智？

A：很難說。

Q：你怎樣看待名望？

A：少做壞事。

Q：你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么？

A：人世牽掛，其實是最痛苦的。

Q：你如何評價這個時代？

A：荒誕。

Q：如果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某個方面，你最想改變什么？

A：你玩兒我吧。

Q：你覺得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A：磨礪，體驗痛苦。

Q：你希望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A：無痛快速。

Q：假想一下，你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A：沒想過。

Q：加入“拾城”拍攝小組的初衷是什么？

A：我不認為這是一個社團，只是一群喜歡攝影的朋友，交朋友是沒有目的性的。

Q：除了上述問題，你最希望被世界提問并回答的是什么？

A：你怎么支配你的獎金？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