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天山之中濕地

秦漢

“花戀山，鳥戀林，天鵝戀湖濱。九天落玉戲綠水，千里覓知音。常相伴，永相隨，芳草天涯訴忠魂……”

這是我曾在新疆巴音布魯克草原“天鵝湖”采風時創作的一首歌詞。

在2005年，位于巴州境內的巴音布魯克濕地在“選美中國”活動中榮獲“中國最美的六大濕地”第二名。

巴音布魯克濕地，位于和靜縣西北，天山南麓，由大小珠勒圖斯兩個高位山間盆地和山區丘陵草場組成，總面積約2.3萬平方公里，海拔2 000米～2 500米。這里雪峰環抱，地勢跌宕，水草豐美風光誘人。著名的“天鵝湖”中國唯一的天鵝自然保護區就在此地，當天鵝起舞時，雪峰花卉映襯，這里宛如童話世界。

巴音布魯克濕地是天山地區最大的濕地，在很大程度上可稱之為“天山之腎”。

腎是人之本，濕地是“地球之腎”。廣義上講，濕地是地球生態系統，是人類社會之根本;從狹義講是地球的“過濾器”，跟人的腎一樣，起過濾的作用，可以調蓄洪水、凈化水質、是生物重要的棲息地。所以稱為“地球之腎”。

濕地堪稱人類與動植物詩意的棲息地，假如地球上沒有了濕地。人類的生存環境將會受到極大的危險。

巴音布魯克蒙古語意為“富饒的泉水”，位于天山山脈中部的山間盆地，四周雪山環抱，是中國最大的高山草原、新疆最重要的畜牧業基地之一。水源補給以冰雪溶水和降雨為主，部分地區以地下水補給為主，以此形成了大量的沼澤草地和湖泊。數目龐大的天鵝和作為背景的天山雪山是巴音布魯克濕地獨特的魅力所在。

著名的天鵝湖就坐落在新疆和靜縣巴音布魯克區政府約60千米的巴音鄉西南部。“天鵝湖”并不是一個“湖”，實際上是一個占地面積達1 000多平方千米，由河流、湖泊、沼澤、涌泉共聚在一起的濕地。

星羅棋布的湖泊被連綿的雪山、聳入云霄的冰峰環抱起來，沒有人為的造作和雕飾，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和諧與審美意境：泉水、溪流匯入湖中，藍天白云倒映水中，微風乍起，倒影輕輕搖曳，好似一個個充滿生機與活力的人間瑤池。這里水豐草茂，食料富足，氣候涼爽而濕潤，是天鵝、大雁、白鷺、燕鷗、白頭鷂、雕、禿鷲等飛禽棲息的理想的天堂。

1986年，這里被批準為國家級天鵝自然保護區并建立了保護站。這是中國第一個天鵝自然保護區。據實際觀察，境內各類天鵝總數約占世界的五分之三，巴音布魯克不愧為世界上最大的“天鵝湖”。

巴音布魯克草原東部被稱為小尤爾都斯盆地，西部被稱為大尤爾都斯盆地，草原地勢平坦、雨雪充沛，四周山體海拔均在3 000米以上，山頂終年白雪皚皚，冰川晶瑩。長年的冰雪溶水、降雨以及部分地區地下水，使這里形成了大量的沼澤草地和湖泊，為天鵝和其他鳥類提供了條件非常優越的繁衍棲息地。這里的植物種類繁多，一到盛夏時節，原野上鮮花盛開，爭奇斗艷，遍地都是綠油油的優質“酥油草”。成群的牛、羊、馬、牦牛、駱駝在如茵的綠草地上游蕩，場面蔚為壯觀。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唐朝詩人李白的名句《塞下曲》道出了天山的氣候特點。位于天山腳下的巴音布魯克大草原終年雪山環繞，冬季漫長而寒冷，夏季短暫而涼爽。即使是在暮春時節的5、6月份，遇上下大雪和冰雹的天氣也是不足為奇的。夏季，在6月下旬的時候才姍姍而來，幾場雨水以后，草地上泛出了新綠，由開都河兩岸寬廣的沼澤和星星點點的水泡子匯成的濕地——美麗如畫的天鵝湖，開始逐漸顯現出來。

天鵝湖就鑲嵌在巴音布魯克大草原的中部。開都河匯集了豐富的山泉，蜿蜒穿行于尤爾都斯盆地里，河道迂回，沼澤在此廣泛生長，湖泊在這里廣泛發育。天鵝浮于碧波，雪山映于清澄。圣潔的天鵝在這里孕育它們的后代，以靈性賦予這片神奇的土地。

天鵝，堪稱巴音布魯克的世襲貴族，天鵝湖稱得上是世襲貴族的“夏宮”。春天的天鵝湖，山青黛，水碧藍，美如畫。山區的春天姍姍來遲，每年5～6月間，上萬只天鵝和其他候鳥才從印度和非洲南部成群結隊飛過崇山峻嶺，來到天鵝湖安家棲息，經過長途遷徙，潔白的天鵝落在這里仿佛九天落玉……

天鵝頎長的脖頸使它姿態優美，無論是做出什么樣的動作都顯得高貴不凡。睡覺的時候，它們將脖頸埋于翅下，或臥于地面、或單腿立于草叢、或飄浮于水面;覓食的時候，它們便在湖里跳起了精彩的“水中芭蕾”，它們忽而倒立，把頸項向下，身體筆直地插入水面，忽而來回轉動脖頸，搜尋水面上的細嫩水草，讓人聯想到俄羅斯芭蕾舞團表演的《天鵝湖》，其優美的姿態高雅、柔曼、舒緩、纏綿，野趣盎然，令人為之陶醉，為之動情。

6月，天鵝湖逐漸安靜下來，天鵝們一反爭奪領地、找尋配偶時的沸騰喧鬧，安靜地臥在巢中，開始了為期30～32天的孵化期。飛鳥筑巢的日子是天鵝湖的盛大節日，它們在這里和平共處，互不侵犯，各自忙著生兒育女，繁衍生息。這個時節也是觀賞天鵝的最佳時節。白天鵝觀察站就坐落在巴音布魯克鄉的一個山坡上，登高望遠，可以俯瞰天鵝湖的全景，將整個濕地的美景盡收眼底。

每年9、10月份，幼雛長大了，這是天鵝南歸的時節，一群羽毛剛剛豐滿的小天鵝在換了新羽的成年天鵝的率領下，借著月光，整隊出發，再次舉家南飛。它們的飛行高度介于50米～200米之間，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么高，地面上的人甚至可以聽到天鵝隊伍飛行時的鼓翼聲音和鳴叫聲。在百鳥齊鳴的天籟聲中，天鵝一身潔白如玉的羽衣，頎長優美的體型，飄然若仙的氣質，給人一種優雅而高貴的感覺。

自覺的保護鳥類是當地蒙古族牧民的傳統美德，天鵝在他們眼里是吉祥、圣潔的象征，是上蒼賜予他們的神圣的伴侶，即使是那些丑陋的猛禽，他們也從不禍害它們。誰要敢獵殺飛禽則被鄉親們視為犯罪，將遭人譴責。

巴音布魯克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在與天鵝相處的過程中，非常了解天鵝的習性。他們說天鵝是愛情鳥，永遠過著一夫一妻的生活，小天鵝長大之后，它們也會自由戀愛，只要結成伴侶，就將形影不離，終生廝守，至死不渝。一般情況下，天鵝以家庭為單位棲息。但是它們喜歡群居，就像我們人類聚居在一起，它們也結伴飛翔覓食、遷徙。在天鵝的家庭里是不會出現第三者插足的問題，當一只成年天鵝不幸夭折，它的配偶將悲痛欲絕，萬念俱灰，整天圍在它身旁發出凄涼的哀鳴，一連數日都不吃不喝，不肯離去，要么會同歸黃泉，要么孑然一身，永遠不再尋偶，終身守節，孤獨而又凄涼地主動給它所在的鵝群擔當起警戒任務，精心呵護本部落其他成員的安全。牧民們對天鵝的這種忠貞不渝的特征十分敬佩，把它看成是純潔美好的愛情的象征，這也體現了牧民們對真善美的向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