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在童年里的調皮記憶

馮碩

作為家里的第四口人，剛出生時，家里已經有個比我大好幾歲的哥哥了。按照家長們的想法，長兄應該盡哥哥的責任，引導我成為一個乖巧的好孩子。可他們的愿望終究落空了。

在我童年的記憶里，我似乎一直在圍著哥哥轉。在我眼里，他簡直無所不能。

他可以徒手捉住一只鴿子，他可以在過年時點燃鞭炮讓它在手中炸響，他可以在短時間內翻過那堵高不可攀的土墻。這樣的哥哥理所當然地成了我崇拜的對象——不論他干的那些事是好還是壞。幼小的我已經決定，要和他坐在同一條“賊船”上。

事情的開端是這樣的——

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兩個瘦小的身影悄悄地來到小區最高樓的樓頂，那身影便是我們兄弟倆。我們手里拿著綠色激光筆，打算嚇唬嚇唬某些倒霉的人。目標來了，一個高個子男人剛好經過樓下。哥哥首先把燈打開，然后在那個人的腳下畫著圈，男人低頭看了一眼，依舊走著自己的路。光點開始移動，從他的身上到頭頂，一直盤旋。男人有些疑惑，抬頭向上望，哥哥趕緊關掉了燈光。那個男人沒有發現什么，停了一下，又環顧四周，再次起步時步幅快了許多。后來光點再次亮起，而且越轉越快，甚至還多了一個詭異的綠色光點直接照在他的臉上。那個人腳步越來越快，最后竟慌張地跑了起來，飛速地消失在樓道里。樓頂上，我們兩個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接著，我們又如法炮制嚇唬了好幾個人，直到笑得肚子痛，才回了家。

從此以后，我便在哥哥的領導下，成為街坊鄰居頭痛的對象之一。

我們一起翻越那道土墻，一起在上學的路上東張西望，一起在夜晚的大街上游蕩，一起把鞭炮塞進小區里燒暖氣用的煤堆里等著噼里啪啦的聲響。總之，在干壞事的哥哥的背后，總有我替他觀望的身影。父母在拉著我們挨家挨戶道歉的同時，還在納悶原本應該在相互影響下越來越乖的我們，怎么會雙雙變得如此令人不省心。

童年的生活令人無比懷念，擁有一個兄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與自己平分父母給予的幸福，而是將已有的幸福翻倍，雖然，他并不是我的“好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