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變”字做文章

謝立君

摘要：人物是小說教學的重要內容之一，本文抓住小說人物“變”的特點，從處事態度的變化、情感變化、神態變化、心態變化四個方面進行探討，并分析人物變化為小說閱讀和教學帶來的三方面意義。

關鍵詞：小說；人物；變；意義

小說是通過人物、情節和環境的具體描寫來反映社會生活的敘述作品。人物形象的塑造是小說的中心，而人物又具有思想性和社會性，因而“變”是小說人物的特點之一。隨著情節的發展，受到環境的影響，小說人物會在多方面發生變化，這為學生閱讀小說、感悟社會生活提供了有效的途徑。

一、處事態度在變

說到處事態度的變化，最精彩的莫過于契訶夫的《變色龍》。隨著狗主人身份的變化，警官奧楚蔑洛夫在處理狗咬人事件上前前后后總共變化了五次，其速度之快，對比之大，令人驚嘆（見表1）。

奧楚蔑洛夫的變化如此之大、之快，是因為他心里裝著一位能掌控他命運沉浮的大將軍，從這五次變化中，我們看到了一個趨炎附勢、媚上壓下、見風使舵的沙皇走狗的形象，進而感受到沙皇統治下的黑暗的社會。

二、人物情感在變

人物的情感會因為經歷遭遇的不同而發生變化，這些變化往往通過特殊的舉止展現出來。如都德的《最后一課》中，諸多人物在最后一課中的表現和平日上課的表現大不相同（見表2）。

亡國的慘痛遭遇給法蘭西人民帶來了震撼，普魯士侵略者對法蘭西人民民族感情的無情傷害促使大家心靈深處愛國主義思想的猛醒。看似平凡的情感變化，卻蘊含著巨大的思想政治意義。

三、人物神態在變

一笑一顰總關情，神態與人物個性、思想、情感的關系是極為密切的，從人的臉部神態往往能看出人物的內心活動，進而揣摩人物形象。魯迅筆下的孔乙己就是這樣一個典型人物。酒客們不同程度的嘲笑的話語，使孔乙己產生了神態變化，從變化中我們進一步認識了孔乙己（見下頁表3）。

通過比較可以看出，酒客們嘲笑的話，大多只是令孔乙己憤怒或不屑，但是當酒客們諷刺他“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時，他的臉上立刻“籠上了一層灰色”，失落、絕望之情溢于臉上。從孔乙己的神態變化上可以看出，這句話真正傷到了他的要害，對他的打擊最大。由此，我們也看到了一個熱衷于功名、受封建教育思想迫害之深的孔乙己。

四、人物心態在變

小說中人物的心理活動常常是通過人物在特定環境中的思想活動揭示出來的，通過分析人物的心理活動可以了解人物行為的思想基礎，使之更加真實、深刻。

以泰格特的小說《窗》為例，其中的遠窗病人可以說是一個間接的殺手，他的自私和冷酷使善良的近窗病人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但是，他也并非生來就如此，他的心理經歷了一段變化：最初他享受于近窗病人對窗外情景的描述，可見他也熱愛生活，向往美好；漸漸地，他有了“緊挨著窗口的為什么不該是我”的想法，嫉妒之心、自私之欲開始產生，并且不斷膨脹；由于不加遏制，他的靈魂逐漸趨向丑惡，最終，當近窗病人發生緊急情況需要急救時，他成了見死不救的惡魔。

這一段心理描寫層次分明，生動細致地揭示了遠窗病人心靈深處強烈的激蕩和思想的矛盾乃至精神的動搖，人性的扭曲和精神的變異在此得到了充分體現，以悲劇的面目直視人性、直視社會。

五、對“變”的意義理解

1.感悟立體而獨特的人物形象

人物的塑造不應是扁平的，而應是立體而獨特的。“變”是人物內心的反映，是人物性格使然。將人物在思想、情感等方面的變化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來，通過前后對比突出同一個人的巨大變化，造成強烈的反差，可以讓人物的思想性格得到全方位、有重點地充分展示，避免了對人物塑造的簡單化，讀來既倍感真實可信，又能因其鮮明的獨特性而留下深刻的印象。以《窗》為例，通過對遠窗病人心理變化的描寫，讓學生看到了一個優缺點俱備的遠窗病人，他熱愛生活，同時又掩藏著嫉妒自私的本性。

2.加深對作品主題的認識

人物的思想性格受到特定的社會生活的影響，人物的變化塑造了一個特定社會生活中的典型形象，而通過這一典型形象，我們又能透視當時社會的現狀，體會作者向我們展示的社會生活。與其說人物在表演自己，不如說是在表現社會生活。因此，人物的變化可以有力地表現作品主題，深深地震憾學生的心靈。以《孔乙己》為例，孔乙己的神態變化可以讓學生感受到，孔乙己不僅是表象上所看到的窮酸迂腐，更是受到了封建科舉制度的毒害，小說強烈地批判了殘酷、吃人的封建制度。

3.提高學生的小說閱讀興趣

隨著小說人物的變化，學生的內心和表情也在變。奧楚蔑洛夫的變，讓學生忍俊不禁，笑主人公的表演技巧，笑畸形社會的種種丑態。小鎮上人們對待法語課的巨大變化，讓學生神情凝重，感嘆法國人民的愛國之情和民族覺醒意識。孔乙己的神態變化使學生感到揪心的痛，悲憫于孔乙己不幸的人生遭遇，痛心于其所受的毒害之深。遠窗病人的心理變化使學生陷入沉思，思考人性的變化，思考對欲望的認識和控制的必要性，反省自己和社會。人物的變化讓學生讀得津津有味，學得興趣十足。

在人物的變化中閱讀、欣賞、品味小說，對人物形象的剖析、小說主題的挖掘、學習興趣的激發都起著重要的作用。這種教學內容不再是單一的知識傳授，更是全面的人格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