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拼”者留其名

靳宏偉

攝影發展到今天，我以為，拍什么并非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做到嚴格約束自己，懂得不拍什么才是最關鍵的。

假如只給我兩個字來形容這位藝術大師，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顛覆。

無論從哪個意義上講，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這位仍健在的藝術大師的所作所為與革命者所做的事沒有兩樣，他是一位顛覆視覺藝術的革命家。

畫家出身的霍克尼，在年輕時就以自己的天賦驗證了張愛玲的名言：出名要趁早。在繪畫上取得了成功之后，他將視線轉向了攝影，并破天荒地創造了獨一無二的影像視覺語言。

重疊、延展、鋪墊、錯位、變形、放射……都是霍克尼圖片拼貼交響曲的慣用技巧。在他看來，單一視角與凝固的時間都有點令人不耐煩，規避這些“不耐煩”的最佳手段就是將其一一擊破。他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就大膽地破壞了這些視覺習俗，直到80年代初，將他所創立的獨立視覺語言帶入了巔峰。

霍克尼將不同角度拍攝的同一時間點、不同場景的照片融合到同一個畫面中，以這種拼貼的方式來顛覆傳統繪畫凝固的特點，形成了畫面拼貼的另類表現形式，揭開了攝影與繪畫關系新的一頁。以此驗證了他的名言：“攝影從繪畫中來，最終又回到繪畫中去”。

不知為什么，在我的面前頓時出現了電視中的畫面，霍克尼儼然就是一位像“中國好聲音”里被所有導師交口稱贊的那位最有天賦的選手。錯位，是真假音的變化；重疊，展現了最美和聲；延展，靠的是腹中的底蘊；變形，則是轉換中的鋪墊。

攝影發展到今天，我以為，拍什么并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做到嚴格約束自己，懂得不拍什么才是最關鍵的。大衛·霍克尼成為了大師之后，做出過一個選擇，我猜想，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他拒絕了為英國女王畫像的邀請，理由只是：他無法間斷自己的創作。

假如我們沒有可能去新疆，也沒有可能去西藏，就在身邊，拿起自己的相機能拍些什么呢？

大師所帶給我們的畫面，都不過是平常人，平常景，平常事。那么，這些平常之景帶給我們的不平常是否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警醒或啟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