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太胖，不娶

鳳回

喬柔柔一直都被江大少壓迫著，好人家的姑娘也不得不委屈地夾緊尾巴做了幾年小情人，后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江大少這廝也實在太腹黑，求放過啊……

1

黃包車咕嚕咕嚕地從大路上碾過，而喬柔柔提著裙擺站在水果店里無限糾結(jié)。

哦天啊，這到底是多少斤了啊？

腳下的磅秤秤桿翹得老高，已經(jīng)到了極限，喬柔柔看不懂具體數(shù)值。

只聽到水果店里那胖老板娘一聲尖叫：“哎，我說你這死丫頭，終于抓到你了，這西洋的稱已經(jīng)被你踩壞了三個，說，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喬柔柔腦袋“嗡”地一聲，從水果稱上跳下來竄出門落荒而逃。

“號外、號外……啊，哪里來的胖妞……”

報童被喬柔柔撞得一下跌倒在旁邊的殘疾乞丐旁邊，一邊哎喲叫喚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把乞丐碗里的錢捏了幾張，爬起來就跑。

殘疾的乞丐猛地爬起來叫罵著就追了上去，鬧得這繁華的街上的自行車、電動車和小轎車亂成一團。

喬柔柔目瞪口呆地看著在這里殘疾了三四年的乞丐瞬間被報童治愈，晃了晃腦袋。

難道她眼花了？她已經(jīng)擔(dān)憂體重擔(dān)憂得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沒辦法，這一身贅肉帶給她太多痛苦，即便是在這種玩兒命趕路的時候，依舊不忘憂心著。

沒辦法，誰讓她肥呢！

誰都可以肥，可是她不可以啊……身為一個有錢人家的姨太太或者說情人，她如果就這么任由自己肥下去，討不到金主的喜歡，那豈不是太不上進了？

她馬上就能從教會女子學(xué)校畢業(yè)，卻還沒找到工作。

她想進的報社進不去，又不想去碼頭當(dāng)賬房，也不想進外國人的廠當(dāng)女工。

喬柔柔扭頭看了看旁邊綺夢會所上旗袍妖艷揮著手絹的姑娘們，便是渾身一激靈。

如果再失去金主的青睞，那她的后果……

好吧，這個肥丫頭承認自己很墮落不上進，可是……誰讓那是他呢！

然而，那金主不止一次表示出對她身材的不滿，甚至用“肥丫頭”取代了她的名字，更關(guān)鍵的是，她當(dāng)了兩年專職小情人，還是個處！

這讓喬柔柔覺得異常丟臉。

今天是金主的生日，喬柔柔準(zhǔn)備在今天一舉……一舉干啥她也不清楚，不過好歹也趁著那位爺心情好，失個身神馬的，給自己以后的養(yǎng)老多點保障。

可想而知，那禽……獸，哦不，那位爺，現(xiàn)在肯定在那個銷金窟里極盡不要臉之能事，然后等她去了再對她極盡所能地詆毀嘲笑欺辱。

推開夜上海小隔間門的一瞬，喬柔柔看到江爺剛剛放下手里的酒杯。

包廂一角，大喇叭下的唱片機吱吱轉(zhuǎn)著，傳出靡靡之音。

江爺依舊是一副騷包樣子，穿著花枝招展的西裝，在迷離的燈光中，被那些交際花和舞女們里三層外三層包圍著上下其手。

喬柔柔不住拍著胸口順氣。

傷風(fēng)敗俗，傷風(fēng)敗俗啊！

瞧瞧那旗袍開衩的高度，都能看到肋骨了！

她不會承認，看到那些狂蜂浪蝶肆意做著自己這個正牌小情人都沒做過的事，她很嫉妒……十分嫉妒！

不就是腰比她細了那么兩圈，胸比她大了那么一點嗎？

“喲，肥丫頭來了？”

看到江爺那不懷好意的欠扁嘴臉，喬柔柔內(nèi)心不住反駁。

你才是肥丫頭，你全家都是肥丫頭！

不過，嘴上卻是抹了蜜糖一般。

“哎呀，爺您不早說您老大壽，我好給您準(zhǔn)備禮物啊，您瞧我這來得急得……”

喬柔柔明顯看到江爺嘴角抽了抽。

“不記得爺生日？那你這是干嗎來了？”

“這不是，嘿嘿……爺您真幽默，哈哈……”

即便是周圍所有的視線都在她身上壓得沉甸甸的，喬柔柔也不會屈服承認，她是想來領(lǐng)賞錢，卻摳門地舍不得買禮物。

看著喬柔柔那一臉沒骨氣的諂媚神態(tài)，江爺故意不理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衣兜里拿出絲絹擦嘴，而同一時間，喬柔柔面色一僵，整個人瞬間陷入死機狀態(tài)。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齊天大圣啊，江爺手中那，不是自己穿了三天準(zhǔn)備穿第四天然后死活找不到的……襪子嗎？

老天，江爺今天的行頭是她給準(zhǔn)備的！

當(dāng)看清高貴無比、俊美非凡的江爺，姿態(tài)優(yōu)雅的手指中是什么東西的時候，整個包廂陷入了一片死寂。

江爺死死盯著手中帶著異樣氣味的長長的東西，面無表情。

可喬柔柔幾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死期，趁人不注意，緩緩朝包廂門口挪著。

天可憐見……我不要賞錢了，真的不要了，快點把我變沒吧，讓我消失吧。

就在她成功拉開包廂門的一瞬，江爺?shù)穆曇魝髁诉^來。

涼涼的，不帶情緒，卻一字一頓。

“再敢走一步，爺打斷你的狗腿！”

喬柔柔渾身一抖，笑得比哭還難看，顫巍巍地回來。

她知道，自己的狗腿在江爺眼里不值錢。

轉(zhuǎn)回身便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喬柔柔為了自己的狗腿決定不要臉面了。

“爺，爺您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江爺嫌惡地抖開她沿著小腿往大腿爬去的爪子，緊皺眉頭。

“不要臉……”

喬柔柔猛然抬頭，一臉受寵若驚的感動：“爺……真沒想到，您還記著當(dāng)鋪旁邊那香艷的邂逅啊……”

2

兩年前第一次見面，江爺給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臉！

那時候她在教會做義工，晚上回來，路遇一輛不住晃動的西洋車。

懷著猥瑣到興奮的心情，喬柔柔偷偷躲在一旁準(zhǔn)備觀賞。

一個女人“啪”地被推到車玻璃上，脖子下面白花花一片擠在玻璃上，嚇得喬柔柔幾乎跳腳，緊接著她就被那女人發(fā)現(xiàn)了。

在那女人一聲尖叫后，車停了下來，喬柔柔也被兩個五大三粗的打手揪住領(lǐng)子拎小雞一樣拎到了江爺面前。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江爺衣冠不整，上面是西裝，下面……一個大花的棉布褲衩。

喬柔柔原本想求情，可是看到那個紅艷艷的花枝招展的大褲衩后，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憋笑了。

待江爺發(fā)現(xiàn)喬柔柔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某一處后，便瞬間氣急敗壞。

“不要臉！”

接著就踹了最近的一個黑衣打手一腳。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猥瑣女流氓，還不給爺把眼睛挖了……”

喬柔柔瞬間奓毛，再沒心思笑，拼命在打手手里掙扎著。

“爺……爺，這里是法租界，咱可不興流血事件啊！”

那禽獸站得歪歪斜斜，小兒麻痹一般抖著一條腿回頭問自己的打手：“這個肥丫頭是在威脅爺？”

喬柔柔連忙諂笑地沖著江爺眨眼，就差長個尾巴搖起來。

“爺，爺，小的怎么敢呢是不？您看看，我這眼睛多漂亮多可愛，挖了多可惜，爺您實在想挖去挖別人的吧……”

江爺那時候已經(jīng)在大花褲衩外套上了西褲，人模狗樣地走過來捏著她的下巴，眉頭緊皺。

“什么怪物……帶回去。”

從那之后，喬柔柔便開啟了從偷窺開始的小情人生涯。

在這法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身邊都是女人不斷，地位高的娶回去做正室，長得好的抬回去做姨太太，正經(jīng)人家的放在外面做外室，那些不上檔次的野花兒，才沒名沒分地當(dāng)著小情人！

沒想到，時隔兩年，那禽獸對她，還是這三個字。

直到被江爺拎回“包養(yǎng)”她的那棟別墅，喬柔柔還在沒有底線不惜一切代價地求饒著。

江爺一把將她扔到臥室地毯上，靠在沙發(fā)上煩躁地扯著自己的領(lǐng)帶，滿眼暗光從床上掃過，帶著某種暗示地對某肥丫頭開口。

“把你珍藏最久最寶貴的東西給爺獻出來，爺就考慮原諒你。”

看到江爺?shù)囊暰€所及，喬柔柔瞬間奓毛。

禽獸啊……果真是禽獸！

可這廝是怎么知道自己藏了私房的？

喬柔柔欲哭無淚，可是為了自己的狗腿，她哆嗦著小心翼翼從床單下拿出自己偷偷藏了許久的私房錢，抖著遞了過去。

她忽然發(fā)現(xiàn)江爺也抖了起來，還伴隨著嘴角的抽搐。

看那禽獸的表情，喬柔柔滿心的驚悚。

他還知道別的？

喬柔柔豁出去了，從床下那只臭鞋里拿出另一份私房……

江爺還在抖。

喬柔柔幾乎要痛斷肝腸，哆嗦著從馬桶坐墊下拿出最后一份私房。

在看到江爺還在抽搐后，喬柔柔腿一軟，一屁股坐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

“嗚嗚……沒有了，真沒有了，誰讓你老不給錢的，誰當(dāng)小情人不存點私房了……嗚嗚，沒見過你這么摳的還要包養(yǎng)……嗚嗚，我攢了一年半才好不容易給自己攢了些嫁妝……”

失去最寶貴東西的痛苦讓喬柔柔自顧自哭得驚天動地，全然不顧江爺在那里一張臉越來越青！

那禽獸果然沒收了她所有私房錢，第二天，喬柔柔頂著黑眼圈和哭腫了的眼睛來到學(xué)校后便知道了什么叫雪上加霜。

原本她被包養(yǎng)的事只有幾個鄰家的長舌婦猜出來議論，可是，現(xiàn)在卻捅到了學(xué)校。

教會的女子學(xué)校，女人多，果然就是事多。

喬柔柔被那個歐巴桑教員喊走的時候，同班的柳青青正在一旁和別人交頭接耳，吃吃地笑著。

“女孩子家要知道自愛。”

喬柔柔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多謝先生教育。”

教員緊皺著眉頭：“喬柔柔，我知道你條件不好，可是女孩子家再怎么樣也不能出賣尊嚴啊……我們也是讀過書接受過新思想的人！”

喬柔柔眼神一變，抬眼勾唇一笑：“瞧您這話說得，即便是真的，我出賣的也是肉體，怎么跟尊嚴扯上關(guān)系了？”

“你……你……”女教員對喬柔柔的態(tài)度又驚又氣，伸手指著她的鼻子，“這就是身為一個學(xué)生對老師的態(tài)度？”

喬柔柔緩緩撥開快戳到自己的手指，不溫不火道：“先生，在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向我求證就認定是真的還對我說出這種話，平心而論，我不覺得您是個合格的老師，所以收回您的好意，教會有規(guī)定，您有證據(jù)就來處理我，沒有的話麻煩您讓讓……我還要回去伺候我的金主！”

喬柔柔出來的時候，外邊好多人連忙收回視線縮回脖子。

走到柳青青面前，喬柔柔勾唇：“你說的？”

柳青青強作鎮(zhèn)靜，也不看她，只是翻著白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

話沒說完便被喬柔柔一個耳光抽得歪過臉去。

柳青青瞬間奓毛：“你……你個不要臉的，你敢打我！”

喬柔柔笑瞇瞇道：“這不都打了嗎？”

江爺?shù)亩d頂司機在外邊等她。

喬柔柔聽到身后柳青青惡毒的聲音。

“整天跟那么一個禿頂老男人在一起，也不嫌自己惡心，還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呢，呵呵！”

喬柔柔表示上有老下有小的司機老紀很無辜。

回去后，喬柔柔一個人靜坐了許久，看到推門回來一邊把自己的背帶拽得蹦蹦響，一邊笑嘻嘻叫著肥丫頭的江爺，喬柔柔忽然正色開口。

“爺……您喜歡我不？”

江爺正在喝水，便被她嗆得猛然咳了起來，好不容易順了氣，嘴唇動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肥丫頭，也不摸摸自己的肉，爺像是這么沒品位的人？”

接著便手指劃著墻一路傲嬌地離開，仿佛擔(dān)心再多待一分鐘就會遭了喬柔柔猥瑣的毒手。

喬柔柔怔怔點頭。

也好……也好！

3 相親的肥丫頭

知道喬柔柔竟然在相親后，江爺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長本事了，肥丫頭！”

江爺回身狠狠一腳踹到身后的車上，下一瞬，便抱著腳跳了起來。

打手們連忙圍過來，卻被江爺幾腳踹走。

江爺一瘸一拐地離開，還不忘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話。

“把這自行車給爺砸了！”

江爺?shù)搅四羌曳▏蛷d后一眼就看到某肥丫頭在一個戴眼鏡，穿著青色長衫，一身書生氣的斯文男面前抿著嘴笑得一臉牙疼。

江爺?shù)拇嬖诟刑珡姡贿M門，喬柔柔就發(fā)現(xiàn)了他，卻愣是強打起勇氣。

自己是小情人，又不是賣給他了，他管不著……管不著！

“喲，肥丫頭……長本事了啊！”

喬柔柔嘴角抽搐著皮笑肉不笑：“呵呵，真巧啊爺。”

斯文男子禮貌起身：“這位是……？”

“我是她的金主！”

江爺笑瞇瞇地看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不停扶自己眼鏡的斯文男，仿佛擔(dān)心他還不明白似的，一只魔爪摟到喬柔柔小肥腰上。

“也就是說，她……是爺?shù)男∏槿耍靼祝俊?/p>

“小……小……？”可憐的斯文男愣是把那個詞說不出口，幾乎處于呆滯狀態(tài)。

喬柔柔一把甩開江爺，連忙朝那個男人解釋：“杜先生，兼職……我是兼職的！”

那男人落荒而逃，江爺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一臉鄙視地看著喬柔柔。

“肥丫頭……你看看你那身肥肉，就別出來禍害人了！”

喬柔柔扯著嘴角笑著，一只手不著痕跡地抄起一旁的酒杯。

江爺怎么也沒想到，這肥丫頭敢潑自己……而且還是這種劣質(zhì)紅酒！

喬柔柔發(fā)泄完心中悲憤的一瞬便已經(jīng)清醒，看著一臉狼狽的江爺，嚇得幾乎哭出來。

“爺……我手抖，真是手抖……”

“那還要它干嗎！”

江爺一把拉起喬柔柔的手按到桌上，閃電般抄起一旁的餐刀，“咚”的一聲朝喬柔柔的肥手插去。

喬柔柔閉眼一聲凄厲的尖叫，餐廳中圍觀的外國人都猛然捂住眼睛。

半晌，喬柔柔顫巍巍地睜開眼，就看到餐刀正在自己手指縫晃動著，江爺那騷包囂張的背影正在鉆進那輛跟他一樣騷包的小轎車。

喬柔柔知道這次江爺真的生氣了，她連著幾個星期都沒再看到他，所以畢業(yè)典禮來臨，校長說可以請家人參加時，喬柔柔自動把那句話過濾了。

她老爹老媽早已經(jīng)瀟灑西去。

畢業(yè)典禮上，看到別的家長歡喜的陪著自己的女兒，喬柔柔撇撇嘴瞅了瞅手里的畢業(yè)證書。

回頭就給那不負責(zé)任的兩口子拿到墳前，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就在這時，禮堂門口忽然響起異動，似乎有女人在喧嘩。

喬柔柔懶得去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畢業(yè)證書。

沒想到自己也畢業(yè)了。

其實她應(yīng)該感謝江爺?shù)模m然她沒享受到一般小情人的奢華生活，可是她昂貴的學(xué)雜費，各種雜七雜八，江爺從來不會少她一毛錢。

就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圍了。

一抬頭，便是一個華服女人，穿著旗袍，披著披肩，一臉猙獰。

“就是你這個小婊子在當(dāng)我先生的情人，嗯？”

喬柔柔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那女人拽著頭發(fā)往外拖去。

第一次，喬柔柔很恨自己的大辮子。

禮堂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所有女孩子都掩唇議論著。

喬柔柔被拽出禮堂的一瞬，就看到了穿著西裝人模狗樣的江爺。

這時候，喬柔柔竟然想的是，自己這副模樣在他眼里會不會很丟人？

正在考慮自己的裝扮是不是合適參加教會學(xué)校的畢業(yè)典禮，看到喬柔柔，江爺?shù)菚r停步，緊緊皺著眉頭看著拽著喬柔柔辮子的那只手。

“給爺說說，怎么回事？”

喬柔柔被拽得歪著脖子，無畏地勾唇：“爺，勞煩您管管您家的黃臉婆。”

“該死！”

江爺大步上前，那正房立刻被江爺?shù)拇蚴肿ч_按到地上。

將喬柔柔緊緊摟在懷里，江爺冷眼看著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滿是殺氣。

“爺怎么不記得家里有你這么個黃臉婆，給爺帶回去綁起來，每天吃一頓打三頓！”

那女人看到江爺，一看他的打扮和身后的黑衣打手，臉?biāo)⒌匕琢耍查g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是別人花錢雇我這么做的，大爺……大爺您高抬貴手……她……是她！”

被那女人從人群中指出來的柳青青面色微白，正想逃跑，卻被一個黑衣打手揪著領(lǐng)子拖了出來。

見勢不對的老師們已經(jīng)圍過來，生怕這個一看就知道不好相與的男人在學(xué)校里鬧事。

喬柔柔已經(jīng)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想再待下去，拽著江爺?shù)男渥拥吐暤溃骸盃敚圩甙伞！?/p>

江爺把肥丫頭肉肉的身子按進懷里，對著校長冷聲開口。

“校長先生，我知道因為我的工作性質(zhì)，我未婚妻受到了不少詬病，我們原本不愿計較，可現(xiàn)在居然發(fā)生這種事，你身為校長，是不是該做些什么？”

周圍所有圍觀的人已經(jīng)驚呆了。

他們實在想不到，傳聞中被禿頂老男人包養(yǎng)的喬柔柔，人家是有正經(jīng)未婚夫的，瞧這上心的地步，哪里能是情人的待遇。

校長一身冷汗上前想解釋，卻被江爺揚手指了指柳青青的方向開口打斷。

“你只需要給爺知道，如果讓她畢業(yè)了，爺會想辦法讓你這個校長跟著她一起消失在上海灘！”

4

喬柔柔被一家報社錄用了，這讓她驚喜不已。

她的職位是助理，為了形象考慮，喬柔柔決定在這段時間好好減肥。

江爺對此表示很不屑。

“就你那身肥肉，要能減下去早就減下去了。”

喬柔柔翻了個白眼不跟他計較，自顧自地吃著水果蔬菜、練習(xí)瑜伽。

“爺您知道不，這是瑜伽，是洋鬼子的貴婦們流傳出來的，據(jù)說對美容瘦身有奇效。”

說著江爺難得不知道的東西，喬柔柔異常嘚瑟。

她不吃飯了也就不做飯了。

這一點讓江爺很不能忍受。

“你不吃爺還要吃飯呢！”

喬柔柔也表示很不能理解。

這禽獸在外邊不知道怎樣吃香喝辣，為毛非要回來吃她這個半吊子做的飯。

“爺，您搞清楚，我是小情人……不是廚娘，咱賣身不賣藝的！”

江爺卻是忽然起身來到正在練習(xí)瑜伽的喬柔柔身邊，俯下身不懷好意道：“賣身哈？……”

下一瞬，他就看到肥丫頭的神情變了。

喬柔柔怎么也沒想到，就練個瑜伽，還給閃到腰了。

江爺一臉黑線，在喬柔柔的大呼小叫中手忙腳亂地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又在喬柔柔的指揮下到處找藥抹。

喬柔柔很無奈地任由自己背后一大片白嫩的肥肉暴露在江爺面前，不過……這禽獸抹藥的手法還不錯。

身后，江爺?shù)纳袂樵井惓：诰€，可是逐漸的，他越來越發(fā)覺，手下的觸感滑膩柔嫩，異常的好。

“爺……就是腰，別往背上搓……”

“爺……后腰，您往前抹啥呢……”

江爺再次一臉黑線。

這肥丫頭絕對是鉑金限量版的情調(diào)終結(jié)者。

感受到背后的手再次不老實了，喬柔柔無語嘆息。

“爺……您再這么摸下去，咱一個把持不住對您老做點什么，您老到時候可別想不開啊。”

江爺似乎被膈應(yīng)到了，“啪”地一巴掌扇到肥丫頭的屁股上。

“閉嘴！”

等發(fā)現(xiàn)自己這身肥肉似乎真的入不了江爺?shù)姆ㄑ郏瑔倘崛岜憬邮芰私瓲攷妥约合丛璧慕ㄗh。

其實更大的原因是，這禽獸有潔癖，喬柔柔要是不洗澡，就要去睡沙發(fā)。

喬柔柔深覺自己沒那么高潔，兩個在一起兩年沒少被吃肥豆腐，不在乎被多看兩眼。

可是喬柔柔失策了。

她沒想到，江爺她放進浴池后也沒打算離開。

“爺……男女授受不親。”

江爺不懷好意地往喬柔柔胸前肥嘟嘟的軟肉上戳了戳。

“給爺說，你這是肥肉呢還是肥肉呢？”

肥而無料，瞬間戳到了喬柔柔的痛腳，喬柔柔極不要臉地挺了挺，努力做出一臉自信的表情。

“瞧爺說的，這可是豐乳肥臀啊……”

接著她就看到江爺笑彎了腰。

“哈哈哈……肥丫頭，爺忽然想到一句話：縱然虎背熊腰，也要高冷傲嬌……是不是說的就是你啊……”

喬柔柔氣急，從身下撩起一捧水“嘩”地灑了江爺一臉。

江爺“呸”地吐出嘴里的洗澡水，一臉危險地靠近，喬柔柔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副光溜溜的模樣，別說打不打得過，就是逃，也逃不了啊……

赤身裸體，還濕漉漉的，最后不擦點槍走點火也不正常，不過，江爺依舊只是手上嘴上吃豆腐，跟過去兩年一模一樣。

早上起來的喬柔柔看著身邊睡得一臉安逸的江爺，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喂……爺……”

被喬柔柔用指頭戳醒的江爺一臉不爽，將她的手拍開：“干嗎？”

喬柔柔湊上去一臉狗腿地笑。

“爺……昨晚人家提供特殊服務(wù)了，您是不是得付點錢哪？”

她的私房錢被沒收，沒錢買上班的衣服。

江爺翻身給了她一個屁股。

“爺就是摸了摸看了看，發(fā)現(xiàn)肥膩下不了口，又沒做什么，不付！”

喬柔柔氣結(jié)：“爺，我提供了，是您自己沒使用！”

“爺?shù)腻X也一直在保險柜里，是你自己不用。”

喬柔柔恨不得在那美艷臉蛋上抽幾下。

密碼呢，保險柜的密碼呢？死不要臉的！

接著又是濃濃的悲哀。

昨晚那禽獸的小帳篷支得她都看到了，卻硬是不碰她，她是有多失敗啊……

5

喬柔柔上了班，異常的勤奮。

她是報社的編輯助理，工作內(nèi)容就是幫編輯打雜。

但是，不管工作是什么，她想自力更生，想獨立……就不用再依附著那個禽獸生活被壓榨了。

公司不大，但也算有一定的規(guī)模。

同事們都還算友好，就是那個好像燙頭發(fā)燙壞了的前臺波霸大媽，眼睛老往喬柔柔身上瞟。

在讓喬柔柔給她接水打飯幾次后，她終于確信，這新來的是個可以捏的軟柿子。

江爺又打了電話，辦公室唯一的電話都快成喬柔柔的專線了。

在聽到喬柔柔上班第二個星期卻第十次加班后，江爺?shù)娜棠偷搅藰O限。

“你一個破助理都沒多少事加什么班？”

喬柔柔義正詞嚴表示了江爺這種人是不能理解一個懷揣夢想的職場美少女的，而接著，她就被主編拽去充人數(shù)應(yīng)酬。

進了包廂，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位似笑非笑的江爺。

那禽獸危險的眼神仿佛在問：“這就是你在加班？”

喬柔柔小心翼翼地坐下，卻被江爺欽點到了身邊。

江爺仿佛不認識她，就把她當(dāng)個陪酒女。

這種莫名其妙的冷遇讓喬柔柔也是惱了，無論誰遞過來酒，她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而一旁江爺?shù)拿嫔彩窃絹碓胶凇?/p>

就在喬柔柔喝得搔首弄姿準(zhǔn)備站到桌上裝舞女的時候，被知道她酒量酒品的江爺一把按住捂住嘴，朝在座說了句：“我先送她走。”

眾人都是一臉了然的曖昧，那個前臺幾乎恨得噴出火花。

她見到喬柔柔也來的時候，高興地以為自己終于有了陪襯，沒想到，她卻被席間第一的王老五帶走了。

喬柔柔回到家就被扔到床上，一睜眼看到江爺漆黑的臉色，就撇嘴控訴起來：“嗚嗚……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受夠了，我不想再當(dāng)一個出賣肉體沒有自由的金絲雀了……”

江爺一臉黑線。

“出賣肉體……你想得美……還金絲雀，你就是個胖鵪鶉……”

喬柔柔哭得更撕心裂肺。

“你不喜歡我，不準(zhǔn)備要我，還不準(zhǔn)我去相親……就是肥也不能不嫁人啊……嗚嗚……你就是個禽獸！”

江爺面色開始黑了。

喬柔柔還在床上趴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擦槍了都沒有走火，你嫌肥就別挑逗啊，誰還沒點生理需求了……嗚嗚……以后被你弄得不舉了怎么辦……”

江爺神情忽然就精彩了，笑瞇瞇地坐下來捧起喬柔柔圓潤的臉蛋，大拇指在她難得的尖下巴上摩擦著。

“你還不舉……你倒是給爺舉一個看看……話說，原來，你這肥丫頭一直在覬覦爺?shù)拿郎　?/p>

說完后便重重點頭。

“爺善良，這就圓了你的終極夢想……”

喬柔柔已經(jīng)昏昏沉沉沒辦法回應(yīng)，江爺自動把這當(dāng)成了默許……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喬柔柔覺得自己像是被打得死去活來三十遍一般，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一旁睡著的江爺閉著眼的樣子似乎都帶著欠打的笑。

傻子也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喬柔柔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是由于自己欲求不滿的控訴引起的。

床單上那抹紅特別刺眼，喬柔柔輕手輕腳地想把床單抽出來，卻把江爺弄醒了。

江爺睜開眼看到喬柔柔肉乎乎的脖子以下被自己肆虐過的痕跡，便忍不住笑瞇瞇的。

“肥丫頭……精神不錯啊？”

喬柔柔沒看到這禽獸什么時候醒來的，想到自己還是赤身裸體，一聲尖叫便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沒臉了沒臉了……

喬柔柔直到去報社上班都在嘟嘟囔囔懊惱著，一路上自言自語害得黃包車夫以為自己遇到了傻子。

江爺可真是禽獸，連這窩邊草都不放過，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就是她昨晚一點意識都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多可惜……啊呸……想什么呢！

接下來幾天，喬柔柔都沒看到江爺回來。

那廝真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而前臺波霸大姐對喬柔柔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這一天，喬柔柔到報社的時候，波霸大姐一改往日的冷眼，笑瞇瞇地上前。

“哎呀喬柔柔，你怎么沒抓住江爺?shù)男哪亍疫€以為你就要飛上枝頭了呢，誰知道，今天早上就看到江爺帶著一個美女在選戒指，唉……你可千萬別太難過啊，有的事，想通就好……”

喬柔柔笑瞇瞇地回嘴：“我難過什么，波姐你這種只能白日做夢的人才是要堅強啊……”

說是不難過，回到自己座位的喬柔柔使勁地告訴自己：沒什么沒什么……自己是小情人嘛，就要懂得識時務(wù)，做好高級小情人該做的就好……對，就是這樣，當(dāng)一個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合格小情人！

江爺似乎真的是對她這身肥肉倒足了胃口，一個多月也不見露面了。

等到月事超了十天還沒來的時候，喬柔柔欲哭無淚地買回試紙。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你愛或者不愛，小情人就在那里，不孕不育！

可是誰能告訴我，這檢查單顯示的是怎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她的工錢剛還了債，打胎都沒錢啊！

她又不能去教會醫(yī)院，那些外國嬤嬤會拼死說服她不要打胎的。

她糾結(jié)了好久，給江爺撥了電話。

電話通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挑對時間，接電話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把電話遞給江爺時，江爺還隱隱喘著氣，帶著什么事被打斷的煩躁問她。

“肥丫頭，什么事？”

青天白日的還做這不要臉的勾當(dāng)，喬柔柔無語，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開口。

“爺……我懷孕了。”

那邊， 江爺似乎愣住了一瞬，緊接著，便是急切不已的聲音。

“肥丫頭，是真的？”

緊接著又不忘補充道：“你別給爺耍什么幺蛾子啊，仔細你的狗腿。”

喬柔柔劇烈地呼吸著。

當(dāng)她是想挾子上位的老一代小情人？

喬柔柔干巴巴扔下一句話：“爺您放心，我不訛?zāi)窃敢猓徒o點打胎的錢！”

說罷便掛了電話。

6

喬柔柔等了幾個小時也沒等到江爺回來送錢，一咬牙，給當(dāng)初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打了電話借錢，收拾妥當(dāng)就往醫(yī)院走去。

她前腳走，江爺后腳就開著他那騷包的小轎車“吱”地停到別墅門口。

下車的江爺氣喘如牛，待發(fā)現(xiàn)別墅里空無一人后氣急敗壞，鐵青著臉撥電話。

“對，就是她……每個醫(yī)院查，找不到你們都給爺滾蛋！”

江爺氣喘吁吁地奔到手術(shù)室門口，就看到背對著他坐著的喬柔柔。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不胖，只是有些嬰兒肥……她的背影甚至有些嬌小。

一想到她竟然不經(jīng)過自己的同意就要打胎，江爺便氣急敗壞地走上前去。

“肥丫頭……你長膽了啊，你……”

話未說完便是猛然愣住。

想來沒有正形的喬柔柔，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滿是淚痕。

“該死的……誰讓你來的，你哭什么？”

喬柔柔看著這個一向無良的禽獸，一撇嘴，眼淚又是稀里嘩啦。

“我自己打總好過被你逼著打，最起碼還能留點尊嚴。”

江爺幾乎跳腳，忍不住罵了臟話：“特么的誰說讓你打了？”

喬柔柔咬唇看著江爺，就是不說話，也不動。

半晌，江爺見沒辦法，只好軟下來哄著：“肥丫頭，給爺說……怎么回事？”

喬柔柔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都要結(jié)婚了，我這個小情人怎么可以懷孕，你肯定會強迫我打掉然后再拋棄我的……以你的人品，指不定我連分手費都沒有。”

江爺愣了一下之后只覺哭笑不得。

“肥丫頭……誰給你說爺要結(jié)婚的？”

喬柔柔繼續(xù)咬唇：“你去買戒指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江爺將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你說的是這枚嗎，肥丫頭？”

喬柔柔已經(jīng)呆住，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胖手。

“爺正在布置求婚現(xiàn)場，你就給爺來了這么一手，嗯？”

喬柔柔依舊沒反應(yīng)過來。

江爺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臉上帶著笑。

“爺都被你這個肥丫頭染指了，你想不負責(zé)？當(dāng)心爺打斷你的狗腿……”

喬柔柔怔怔抬起頭：“爺……我不是小情人嗎？”

江爺哈哈大笑起來，不管來往的醫(yī)生護士詫異的目光。

“情……人？哈哈……肥丫頭……你見過這么肥還不美的小情人嗎，你也太低估爺?shù)膶徝懒税伞！?/p>

喬柔柔眼淚又吧嗒吧嗒起來。

感情自己這是正常戀愛啊……還害得她以前一直夾緊尾巴做人。

“肥丫頭……以前你還上學(xué)太小，現(xiàn)在……嗯，雖然肥了點，爺也勉強能下得去口……”

幸福就是在她已經(jīng)絕望的時候來得這么突然。

喬柔柔把自己的大花臉埋進江爺懷里，默默念著。

江小樓……我愿意……我愿意！

將哭得鼻涕眼淚齊流的肥丫頭摟進懷里，江爺笑得彎了眼，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五年前，他父親祭日，他在陵園里出神，旁邊就多了個胖姑娘。

胖姑娘利落的學(xué)生頭，穿著藍布衫、黑裙子，長襪下的小腿肉嘟嘟的，她也不出聲，就站在那里稀里嘩啦地掉眼淚。

那時候，江小樓就覺得，怎么會有胖胖的還如此好看的姑娘？

圓臉圓眼睛……卻有著尖尖的小下巴，皮膚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胖姑娘眼淚流得太兇，江爺看著就很煩躁，依舊是往日那副欠扁模樣。

“喂……看你哭這樣子，死了爹啊？”

那胖姑娘起身看也沒看他一眼，用袖子抹著眼淚轉(zhuǎn)身就走，留下硬邦邦的一句話。

“不光死了爹……還死了娘。”

從那以后，他就再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姑娘。

直到那天晚上，他和一個從夜總會帶出來的歌女的好事被撞破。

其實肥丫頭都沒注意，那個歌女和她一樣，有張肉嘟嘟、嫩生生的臉蛋兒……就是沒肥丫頭那么鮮嫩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