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大學 趙春燕 楊整
經濟與就業互動模式研究——以四川為例
四川大學趙春燕楊整
摘要:中國作為人口大國,當前既有加快發展的需求又肩負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的重任,與此同時更是遇到了“高經濟增長,低就業增長”現象的挑戰。本文從中國西部一個人口大省的角度出發,運用數量模型分析經濟增長與勞動就業的互動模式,并圍繞“就業優先”的經濟發展目標提出對策建議,從而助力實現我國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的良性互動。
關鍵詞:經濟增長就業彈性互動模式
經濟增長與勞動就業之間的關系一直是理論界、實踐界研究的重要課題,新古典經濟學認為,兩者之間可以相互促進,存在一種“加強效應”。但是,近年來這種傳統的經濟學理論遇到了“高經濟增長,低就業增長”現象的挑戰。當前,我國處于經濟結構調整陣痛期和工業化中期發展階段,既有加快發展的需求又面臨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的挑戰,經濟發展和就業增長的壓力與日俱增,而后者更為甚之。本文從一個西部人口大省的角度出發,運用數量模型分析經濟與就業的互動模式,并圍繞國家“十二五”規劃提出的就業優先的經濟發展目標提出對策建議,從而助力實現我國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的良性互動。
胡鞍鋼(2004)等指出:解決失業問題的關鍵在于實現經濟增長模式從“經濟增長優先”向“就業增長優先”型的轉變。孫文凱(2014)指出,國有經濟部門在就業和經濟增長間起到了調節作用。李文星(2013)發現,企業微觀數據并不支持中國經濟增長的就業彈性下降或偏低的觀點。張錦和王雅潔(2013)實證測算出河北省就業促進了經濟增長,然而經濟增長并沒有相應帶動就業的提升。衡濤等(2005)試從中國西部一個人口大省的角度,找出經濟增長與就業之間出現悖論的問題本質。
(一)經濟與就業發展現狀描述統計
如圖所示,四川省經濟與就業的關系明顯呈現兩段式:在改革開放初期,隨著四川經濟的快速發展,成就了大規模的就業;但自90年代以來逐漸呈現出“高經濟增長,低就業增長”的現象,穩定就業增長的壓力十分突出。因此,本文重點關注后一段中二者的相互關系。

圖1 GDP與就業總量關系散點圖
通常,我們選用就業的彈性系數從數量關系上來反映GDP增長對就業的拉動作用,即:

計算結果表明:就業彈性從90年代初的0.32下降到90年代中期的2%左右,隨后一直穩定在這個水平,2013年略有上升。這說明經濟增長對勞動就業的拉動作用較弱,且趨于低值平穩。

圖2 就業彈性變化趨勢
(二)勞動就業對經濟發展的影響分析
有大量研究表明,資本和勞動力數量只不過是導致經濟短期增長的主要因素,而人力資本及其所引致的技術進步才是經濟長期增長的真正引擎。因此,本文將人力資本作為一個獨立變量,以1990年以來的相關數據為樣本,建立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模型:

其中,Q、K分別表示以1978年為基期的可比價GDP總量(億元)和可比價資本形成總額(億元),L表示就業人員總量(萬人),H表示就業人員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年),αα和γγ分別是勞動力數量和質量對經濟增長的產出彈性。
模型結果顯示:綜合勞動力(包括數量和質量)對經濟增長的綜合彈性系數為:

表明在一段時期內,當資本、技術水平等投入保持不變時,勞動力(包括數量和質量)投入每提高1%,GDP將上升0.23%,即綜合勞動力的投入對經濟有正向的促進作用。
(三)經濟發展對就業增長的影響分析
考慮到就業增長除主要受到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外,還有其他很多影響因素,比如產業結構、所有制形式、城鎮化水平等。因此,構建基本的計量方程如下:

其中,L表示就業人員總量(萬人);Q表示以1978年為基期的可比價格GDP總量(億元);,表示產業結構;,表示所有制形式;C表示城鎮化率。回歸結果如下:

根據模型中各主要變量的系數我們可以進一步分析各變量對就業人員總量的影響程度及方向,具體如下:
第一,由Q的系數為0.03>0,可知GDP的影響為正向,說明經濟增長對就業量增加具有顯著的正向拉動作用。
第二,由產業結構變量i的系數為0.16>0,可知二、三產業尤其是三產業比重的增加,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逐步加強,產業結構調整有利于提高就業量。
第三,由所有制形式結構變量s的系數為0.21>0,可知非公有制經濟對勞動就業的吸納作用逐漸增強,對勞動就業的增加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第四,由城鎮化水平變量c的系數為-0.07<0,可知短期內城鎮化的推進對就業增長具有較為明顯的負向影響。胡靖(2013)指出:與農村比較,如果城鎮化元素太超前,則會吸引大量的農村勞動力源源不斷地來到城市,但如果農村“剩余”勞動力的供給超前,在城市就會有很多流動人口等待就業。
四川應該樹立經濟發展與充分就業雙贏的價值目標,切實把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過程變成促進就業的擴大過程,把經濟結構調整的過程變成對就業拉動能力不斷提高的過程,把城鄉二元結構轉變的過程變成統籌城鄉結構的過程。
(一)加快發展服務業,著力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放眼全球,服務業正在成為經濟增長的主導力量,也是未來最大的就業“容納器”。然而,四川服務業發展水平與經濟大省的地位嚴重不協調,是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短板。第一,圍繞工業結構轉型升級需要,優先發展生產性服務業,這是解決產業結構不平衡的關鍵之舉。第二,借助新興服務業附加值高、對資源的依賴程度較低的優勢,將其培育成為帶動經濟發展與吸納就業的新的經濟增長點。
(二)切實推進農業現代化,合理轉移農村剩余勞動力
一方面,積極推進農業現代化的進程。由于第一產業就業彈性一度出現負值、生產率低下,政府要著力改善農業的宏觀運行環境,增加農業科技投入,大力發展農業產業化經營。另一方面,提高農村剩余勞動力流動的組織化程度。城鎮化的本質是人的城鎮化,因此政府應該統籌城鄉就業,克服“民工潮”的盲目性和無序性。
(三)全面提高勞動者素質,改善勞動力供需的結構性矛盾
第一,優先發展教育,將勞動力資源培育成人力資源。雖然目前勞動力資源相對充足,但卻存在高端產業人才短缺、勞動力結構和產業結構匹配度較低的現象。第二,未來應該堅持城鄉統籌、就業導向、技能為本、終身培訓的原則,努力實現“培訓一人、就業一人”和“就業一人、培訓一人”的目標。
(四)充分釋放民營經濟活力,助推經濟與就業同步增長
充滿活力的民營經濟正逐步成為推動經濟發展和就業增長的重要“引擎”。但是,目前民營經濟總體上市場主體不足、規模偏小、競爭力不強,與東部沿海經濟強省之間還存在較大差距。第一,進一步放寬市場準入,為民營經濟發展提供良好環境。第二,破除行業壟斷,促進資源與要素自由流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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