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5月14日,聶榮臻在北京逝世,享年93歲,是最后一位去世的元帥。在香港時,他曾三次虎口脫險。抗日戰爭中,他率部擊斃日本“名將之花”阿部規秀,沉重打擊了日本侵略軍的囂張氣焰;百團大戰時面對因戰爭失去父母的日本小姑娘,果斷將其歸還日本的親人;建國后,他長期主管國家科學技術發展和國防科技工作,為黨和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即使臨終遺言也心掛海峽兩岸的統一。
——編者
三次虎口脫險 電車行駛中果斷跳下
“父親在香港曾經數次歷險。”聶力在其回憶錄里詳細記載了父親三次遇險的情形。第一次是結婚前,聶榮臻外出和惲代英、葉劍英碰完頭,回自己的住處,剛到門口,就看到他雇請的阿姨,正把他的行李往樓下搬。聶榮臻感到十分奇怪,警惕性驅使他沒有吭聲。那位阿姨倒是個好心人,機警地給他遞了個眼色。聶榮臻知道出了事,從容地離開了。
第二次,青年團在一個秘密地點開會。他去的途中,因事耽擱了一小會兒,等他趕去時,看到一群面熟的人正往樓下走。他們都是來開會的呀,怎么往下走?聶榮臻立即意識到,他們被敵人控制了。他鎮靜了一下,表情輕松大搖大擺地繼續往樓上走,就這樣和敵人擦肩而過。
第三次,聶榮臻遇到了叛徒。那時香港只有一條有軌電車線路,很容易碰到特務或叛徒。那天聶榮臻上了電車,突然看到有個人的眼神不對。這個叛徒也認出了聶榮臻,沖他點點頭。聶榮臻知道不妙,如果他上前動手就麻煩了,就瞅準時機,擠到門口,抬腿從行駛的電車上跳了下去。
指揮戰斗擊斃日本“名將之花”阿部規秀
雁宿崖戰斗中,聶榮臻一直守在電話機旁。戰斗結束后,他認為從日軍“掃蕩”的意圖看,后面將會有更大的仗要打。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是日軍的精銳部隊,52歲的旅團長阿部規秀,在日本軍界被吹捧為是精通“山地戰”的“名將之花”。
聶榮臻命令楊成武指揮各部乘夜色展開,在敵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對敵人的包圍。當晚,驚恐萬狀的殘敵組織了十幾次沖鋒突圍,都被包圍部隊打退。最終,擊斃日軍旅團長阿部規秀并殲滅殘敵,這在華北戰場、在中國人民當時的抗戰史上都是第一次。
戰地救助日本小姑娘 四十年后相聚
1940年8月20日,八路軍發起百團大戰。按照八路軍總部的統一部署,晉察冀軍區部隊在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聶榮臻指揮下,向正太鐵路東段日軍展開攻擊。井陘煤礦火車站日方副站長加藤清利及其妻在炮火中身亡,遺下兩個小女孩,大的五六歲,小的還在襁褓之中。3團的戰士冒著生命危險把她們搶救出來。聶榮臻當即指示將這兩個孩子送到軍區指揮所。
1980年7月14日上午,在人民大會堂新疆廳,聶榮臻元帥接見了美穗子和她的家人,美穗子握著聶元帥的手泣不成聲,聶榮臻元帥說:“干戈化玉帛。愿中日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永不兵戎相見。”
提議“四老全退,三老半退”
1986年夏天,黨的“十三大”召開之前,為了進一步推動干部年輕化,中央內部提出了老同志全部退下來的方案。聶榮臻立即在中辦送傳的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7月30日下午,王震突然來訪并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沉思良久,聶榮臻開口緩緩說道:“我認為,現在是過渡期,局面還不穩,小平暫時還不能全退,他可以不參加常委會。他全退了,不當軍委主席,一旦有事,怎么號令全軍?只有他能鎮得住,他在,軍隊就不會亂。所以,小平還不能全退。”黨的十三大上,中央決定:“四老全退,三老半退”,“四老”是指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鄧穎超,“三老”是指鄧小平、陳云、李先念。
臨終遺言望海峽兩岸盡快統一
1992年3月以后,聶榮臻元帥的病情不斷加重。4月12日,他自感情況嚴重,又一次把秘書叫到身邊。聶榮臻說:“即使醫生想挽救,也很難搶救過來,因此趁頭腦還清醒說幾句話,就叫作臨別遺言吧。”兩位老秘書聞聽此言,十分傷感。他們準備好錄音機。
“我已經93歲了,壽命也算是很長的。我入黨已70年,從未脫離過黨的崗位,始終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斗終生……現在行將歸去,臨別依依,好像有許多話還言猶未盡。總之,我衷心希望全黨同志在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同心協力、群策群力,為建設繁榮昌盛的社會主義祖國而共同奮斗;同時也希望全軍同志在中央軍委的領導下,進一步鞏固國防,保衛和平;我希望海峽兩岸盡快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