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雙版納熱帶雨林中的神奇植物（上）

歐陽軍

位于西雙版納植物園東區的溝谷雨林景區頗顯神秘。這里有高達四五十米的望天樹，有開在高高樹杈上的空中花園，還有人見人怕的箭毒木（見血封喉）。在這里，你可以全身心地去體會雨林奇觀。

黑色的花朵

在西雙版納的雨林中，你能看到一種特別的花，名叫老虎須。特別的是，這種花的花瓣是黑色的。在人們的印象中，花朵都是五顏六色的，唯有黑色花朵是個偏門，極為罕見。這是因為，花朵的一大功能就是招蜂引蝶，吸引傳粉者。由于不同動物對顏色的喜好不同（蜂類喜歡黃色和藍色，鳥類喜歡紅色，蛾類喜歡白色），所以，花朵針對傳粉者釋放特定的顏色信號。不僅如此，還結合了一些傳粉者的小嗜好，黃色的臘梅為喜歡聞香的蜂類準備了香甜氣味作為導航標志；沒有絲毫氣味的紅色的蘆薈則準備大量花蜜，因為它們的鳥類傳粉者需要更多的食物。

很少有動物喜歡黑色，并且黑色花瓣會吸收過多的熱量，灼傷嬌嫩的花蕊。黑色的老虎須是如何生存的呢？植物園的專家們為我們提供了答案——它們都生活在林下的樹蔭中，所以不會被曬傷；它們都是可以自己給自己授粉，也就用不著明亮的顏色招蜂引蝶了。

無聲的廝（sī）殺

黃葛榕和董棕的戰爭開始了，它的種子在一次無意的旅行中來到這棵董棕的枝丫上。種子在適宜的條件下萌發，生長出氣生根。這些氣生根環繞著宿主的樹干，悄無聲息地向四周延伸，有的順著大樹“爬行”而上，有的則懸掛在半空，慢慢地垂向地面，扎入巖土。董棕并沒有察覺，直到有一天，這些氣生根彼此交織，在它的樹干周圍纏成緊密的一圈，便成了它噩（è）夢的開始。看上去兩棵樹還是如此親昵，互相依偎，可誰知道生長在里面的那棵樹正日漸枯槁？在地下，董棕的根系競爭不過掠奪者，每日里處于饑渴的狀態；在地面，它的樹干被緊緊包裹，無法增粗；在樹冠上，那有限的陽光早已被后來者掠奪。溫柔的表現逐漸褪去，內在的殘酷開始顯露出來。

也許在很久之后，董棕最終會出現頹態，它的鮮活不再，軀干被松鼠和白蟻穿進穿出，慢慢腐朽、剝落，在夜風中發出哀婉的低吟，這已經是它們最后的生命之歌。再若干年后，這些不甘和悲憤都會消失殆盡，只剩下黃葛榕獨立生存。

這種故事在雨林中每天都發生，勝利的主角不單單是黃葛榕，還有高榕、斜葉榕、垂葉榕……人們把雨林植物間的這種殘酷廝殺稱作“絞殺”。

除了作為武器襲擊其他大樹，榕樹的氣生根，有時還能從空氣中逐漸下垂，直到地面，繼續增粗成為支撐樹木軀干的支柱根。所謂的“獨樹成林”就是由樹木大量支柱根構成的一種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