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檸檬效應”視角下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治理研究

○郭 源 王彥棠 趙 楠

（1、軍事經濟學院國防經濟系 湖北 武漢 430035 2、92305 部隊財務科 山東 膠州 266300 3、軍事經濟學院學員旅 湖北 武漢 430035）

一、裝備科研投資風險的“檸檬效應”

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是指裝備科研投資過程中，無法達到預期軍事效益的可能性以及后果。由于“檸檬效應”的存在，根據影響達到預期結果的可能性的因素、產生的后果，裝備科研投資風險可以分為信息風險、制度風險、短期行為風險和軍事效益風險。

1、信息風險

信息風險主要指雙方合作過程中信息不對稱帶來的風險。信息的不對稱可以劃分為兩個方面：一是不對稱信息發生的時間，二是不對稱信息的內容。從時間上看，裝備科研投資過程中，以競標為例，廠商為獲得軍方投資，在雙方訂立合約前會隱瞞不利于自己中標的信息。從信息不對稱的內容看，廠商或隱藏自己的行為，或隱藏軍方用于做出判斷的信息。一旦廠商的行為沒有被軍方識穿，就會導致軍事效益高的項目被經濟收益高的項目“擠出”投資的整體項目中。

2、制度風險

新制度經濟學認為，經濟人的行為是有限理性的。制度約束之所以能夠影響經濟人的選擇，是因為當事人的收益預期會隨行為約束規則的變化而變化，從而使追求個人福利最大化的行為發生變化。一旦制度出現漏洞，無法達到預期結果的可能性就會變大，帶來制度層面的風險。如果裝備科研投資的制度不完善，廠商就會利用制度漏洞，通過欺瞞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使得軍方的利益被擠占。長此以往，有利于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的裝備科研項目就會被忽視，而獲利多卻在軍事效益層面屬于次要矛盾的項目反而得到了重視。

3、短期行為風險

短期行為在本文中是指在委托—代理關系中，企業忽視長遠利益，采取短期能夠提高收益的一次性的行為。在軍方與廠方的博弈中，如果雙方只進行一次博弈或此次博弈是合作中的最后一次博弈，那么企業就會采取短期行為以獲得更大的利潤。在裝備科研投資領域，如果軍方對于廠商的欺瞞行為并無嚴厲的懲罰，或者廠商已經預期此次合作是雙方的最后一次合作，都會促使廠商做出短期行為的決策。這就會使裝備科研投資的軍事效益得不到保證。

4、軍事效益風險

以上三種風險均是裝備科研投資達到預期軍事效益的影響因素，軍事效益風險則是無法達到預期結果的后果。即使裝備科研投資過程順利，但沒有達到應有的軍事效益，也都是徒然。軍事效益風險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由于“檸檬效應”，在多個裝備科研投資項目中，軍事效益高的投資項目被擱置；二是裝備科研投資整體項目中，最能影響軍事效益的子項目被忽視；三是由于廠商的短期行為，軍事效益沒有到達預期的水平。

二、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檸檬市場”模型構建

要分析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檸檬市場”的運行模式，本文先構建裝備科研投資風險函數模型，再將“檸檬市場”模型導入風險函數模型中。由此，根據得到的模型對模型進行分析。

1、裝備科研投資風險函數模型構建

風險是風險的原因、不確定性事件發生的概率及其影響的函數，其數學表達式為：

其中，B表示風險；G表示風險原因；P（Probability）表示不確定性事件的概率；C（Consequence）表示該事件產生的影響。

在裝備科研投資領域，產生風險的原因主要有信息風險（Information）、制度風險（System）和道德風險（用D表示）；產生的影響就是軍事效益低（MilitaryRewards）。因此，裝備科研投資風險函數的數學表達式為：

2、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檸檬市場”模型構建

首先，阿克洛夫提出的以二手車市場為例的“檸檬市場”模型中，通過幾輪的交易，使質量較低的商品不斷驅逐質量高的商品。這是由于賣方掌握更多的信息，而買方由于掌握信息不充分，只愿意購買質量在某種程度的商品（如六成新的汽車），這就使得擁有更高質量的賣家不愿意將商品投入市場。經過幾輪交易，質量變化情況如圖1。

圖1 檸檬市場質量變化

由上，可構建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檸檬市場”模型。

假設裝備科研投資項目若干，軍方與廠商就投資問題進行交涉。本文用R表示軍事效益，當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軍事效益大于R0時，則認為該項投資成功。另外，將裝備科研投資項目成功率用P（R）表示。需要說明的是，該變量只有廠方知道，軍方只能根據市場經驗和項目特點來推斷P（R）的分布函數F（P）和密度函數f（P）。假設軍方是理性風險規避者，在軍事效益相同的裝備科研項目中，選擇成功概率更大的項目。同時，根據阿克洛夫“檸檬市場”交易曲線，假設軍事效益與成功率的關系為P（R）=-aR2+bR（affgt;0，bffgt;0）；同時，假設裝備科研投資項目成功率與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成反向增長的關系，即P（R）=1-B。另外，因軍事效益低引發的后果所帶來的風險由于不可避免，本文作為常數處理。

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檸檬市場”模型如下：

Min=B

圖2

三、裝備科研投資“檸檬市場”的治理路徑

裝備科研投資風險是因信息不完全、制度不健全和短期行為所引起的。治理檸檬市場，主要有兩種渠道：一是行政治理，二是市場治理。行政治理的主體是政府，即在裝備科研投資過程中，加強軍事效益的評估，建立廠商責任制度等。但行政治理花費龐大的行政組織成本，依賴多重委托—代理關系，有效性難以持久。在本文中，軍方與廠商可以通過市場治理的手段來阻止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檸檬化”。主要措施有提高信息溝通質量、規范投資制度建設和防范避免短期行為。

1、提高信息溝通質量

信息溝通交流的過程主要存在兩個環節：信息發送和信息甄別。在裝備科研投資的過程中，廠商為使軍事效益較低但經濟效益較高的項目上馬，往往在信息發送過程中隱瞞個別信息或傳遞虛假信息。而軍方為保證軍事效益需要對信息進行甄別。為提高雙方的信息溝通質量，保證裝備科研投資的軍事效益，可以采取實地查詢的方式以保證信息傳送過程中的信息質量，防止虛假信息混淆視聽。軍方在接收到廠商提供的信息后，可以根據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具體情況加以辨別。比如在對新式武器裝備科研研發的費用審核上，可以借鑒性能相近的裝備費用開支進行撥付。

2、規范投資制度建設

制度是保證裝備科研投資效率最堅實的城墻。如果裝備科研投資的制度存在漏洞，那么廠商就可能出現尋租行為或是釣魚行為等。為防止上述行為發生的可能性，必須規范投資制度建設。首先，要對裝備科研投資過程中的關鍵節點加以控制，在投資布局、結構和規模上制定細致的條文來控制。其次，要定時對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進展進行監控，不能因一時疏忽而功虧一簣。再次，引入第三方對裝備科研投資制度中可能存在的漏洞加以排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第三方機構的介入可以有效控制“檸檬市場”對裝備科研投資風險的影響。

3、防范避免短期行為

在裝備科研投資的過程中，軍方與廠商是相互協作的關系。廠商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盈利，如果短期的失信行為可以使廠商牟取暴利的話，個別廠商可能會為一己之私而失信，造成軍方的重大損失。為避免出現道德危機，防范短期行為的產生，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一是建立長久合作機制。從博弈論的角度看，在軍方與廠商的博弈過程中，如果廠商認定此次合作為最后一次合作，則廠商會選擇失信。因此，建立長久合作機制，廠商為尋求長久的收益而選擇守信。二是建立聲譽模型評估廠商的信譽。在選擇合作對象時，軍方可以將聲譽作為選擇廠商的一個因素。作為一種無形資產，廠商為尋求更大的未來收益而在合作過程中維護自己的聲譽。聲譽機制要通過加大裝備科研投資的未來收益的權重來實現。

四、結論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第一，信息風險、制度風險和道德風險引發檸檬效應。“檸檬市場”的存在，是裝備科研投資風險的主要原因。第二，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成功率與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質量息息相關。由于檸檬效應，使得裝備科研投資的質量隨著軍方和廠商的交涉而下降，使得裝備科研投資項目的成功率也隨之下降。第三，若要對裝備科研投資風險進行治理，優化裝備科研投資市場，提高信息溝通質量、規范投資制度建設和防范短期行為是關鍵。

[1]高小飛、劉和東：產業集群中的檸檬效應及其有效治理[J].科技管理研究，2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