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危的穿山甲

貝小戎

BBC記者馬丁·弗萊徹在中越邊境看到過被從木箱里放出來的穿山甲，“蜷縮起來的穿山甲像一個棕色的球，大小跟冰壺差不多。這些球緩慢展開后，露出兩只草莓般的小眼睛、長長的鼻子、一條更長的尾巴、粉紅色的肚皮”。穿山甲的英文名Pangolin源于馬來西亞語中的Peng-goling，意思就是“卷曲的物體”。它們在遇到危險時，會把身體蜷縮成球狀保護自己。它們的尾巴非常有力，可以用尾巴把自己倒掛在樹枝上，還會用尾巴馱著幼仔，在面對危險時，也會把幼仔蜷裹在自己的身體里。

馬丁·弗萊切說：“我們很多人都沒聽說過穿山甲，因為在被捕獲后，這種動物很難存活。全世界只有六個動物園有穿山甲，歐洲只有一個，位于德國萊比錫。在救助中心我看到了穿山甲在晚上走出它們的巢穴，我開始明白為何工作人員會覺得它們很可愛。穿山甲看上去就像是長了腿的洋薊，它們溫和、喜歡獨處，走起路來一滾一滾的，樣子很好笑。”穿山甲的行走方式確實很奇特：慢走時，四只腳的腳趾反背向后，爪子向下彎曲，用腳趾背關節著地，很像是跪著行走。當它們要加快速度時，就會只用后腿，搖搖晃晃地向前行走，并用尾巴來保持平衡。

穿山甲是夜行動物，在野外很難觀察到，所以它們的習性對人們來說一直是一個謎。以前人們以為它是食蟻獸、樹獺和犰狳的近親，因為它們有著類似的長相和行為，但基因研究發現，它跟浣熊和大熊貓的關系更近。

穿山甲一共有八種，分布在亞洲和歐洲，它們屬于鱗甲目，具有像角一樣堅硬的皮膚，這些鱗片跟人類的指甲一樣，由角蛋白組成，能像剪刀一樣閉合，可以剪斷伸到它們之間的物體。它們會趴在蟻巢上，張開鱗片，待螞蟻鉆進鱗片縫隙中后突然閉合鱗片。

穿山甲把巢穴建在樹上或地道里，晚上從巢穴里爬出來采食螞蟻和白蟻。它們的視力很差，和土豚類似，主要靠氣味來發現獵物，然后用強壯的爪子扒開蟻巢，大口大口地吸食里面的螞蟻。它們的舌頭比身子還長，上面布滿黏液，一次可以黏住幾百只螞蟻。在進食時，耳朵會閉起來，以免螞蟻鉆進去。生活在非洲的巨穿山甲的舌頭能伸長到40厘米。在不用的時候，舌頭就卷起來藏到胸腔深處的一個套裝結構里。它們沒有牙齒，而是像鳥類一樣，在砂囊中裝石子和沙礫，用來磨碎食物。

傳說穿山甲的鱗片磨成粉后可以治療風濕病和皮膚病，還可以消腫、催乳。有的地方認為穿山甲是“山上的鯉魚”，穿山甲每胎只生育一個后代，它的肉卻被認為可以補腎，血液被作為補品飲用。環境保護者說，即使穿山甲身上的東西有這些功效，它們也完全可以被其他正常的藥物代替。

在印度尼西亞，一些獵人用狗或者煙把穿山甲從巢穴里趕出來，或者用手把它們從樹上晃下來。穿山甲沒有牙齒，它們惟一的防御手段是蜷縮成一個球，這樣反倒剛好被偷獵者裝進袋子里。緊張的時候，這種動物會患上胃潰瘍而死掉。

《紐約時報》說：“穿山甲交易有著悠久的歷史。1820年，英國國王喬治三世就收到了一件禮物，是用穿山甲鱗片做的盔甲。但最近幾十年來，對穿山甲的需求猛漲。海關每年都會查獲幾千只穿山甲，以及數百磅穿山甲鱗片。那些販子往往把它們偽裝成別的貨物。現在穿山甲已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列為極危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