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進入攝影行業,她從事的手工著色技術曾在照相館中占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她曾經憑借手工著色作品獲得全國攝影大賽二等獎,但隨著彩色膠片的流行,手工著色技術卻漸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機緣似在偶然間
1963年,還是初中生的吳明珠去淮海路的百樂照相館拍畢業照,看見學姐在那里實習,吳明珠覺得學習照相技術應該很有趣,于是也報考商業學校的攝影班。三年學成,1966年,吳敏珠從商業學校攝影班畢業,去了中國照相館,跟著陳秉勤學習著色。就是這樣一個偶然的因素讓手工著色這個領域多了一位國寶級的大師,而說到為什么攝影、著色、暗房、整修底片樣樣都學了,卻選擇著色,吳老師十分坦率:“我想想拍攝的話還要打燈,那時候的相機很大還要搬來搬去,暗房一天到晚不見天日,還要跟藥水打交道,蠻苦的,整修太枯燥,我就選擇了著色。不過我個人也比較喜歡色彩。”
著色巨幅毛主席像
吳老師印象最深刻的手工著色工作是在上海展覽館里,給巨幅的毛主席像上色,黑白照片被放大到好幾米,上色要好幾個手工著色師一起站在腳手架上完成,當時擔任這個任務的都是上海照相館行業的精英,那段時間的鍛煉和交流,使吳明珠的手工著色技術有了很大的提高。后來,組織上又把她借調到北京,在北京的軍事博物館為部隊制作巨幅的毛主席像,依舊是每天很少時間的休息,在腳手架上爬上爬下地工作,既危險又辛苦,但是同時,吳明珠的手藝得到了更多的錘煉,在行業里的名氣也越來越大。
用顏料變魔術
手工著色技術是在彩色膠片出現之前的一門特殊的手藝,很多顧客都不喜歡黑白照片,但是當時彩色照片還沒有大規模的流行,于是手工著色技術就大面積的流傳開來,但是照相館師傅的手藝卻是良莠不齊的,著色差的,顏色生硬滑稽,可是吳明珠的照片著色技術卻是出神入化,不但保留了黑白照片原來的色彩光澤,還能在上色的同時體現出皮膚和衣料的質感。吳老師一邊動手演示,一邊給我們講解:“我從嘴巴開始,先上水彩搽口紅,接下來用棉花蘸一點點調色油將整個照片涂一遍,再用清爽棉花再涂一遍,隨后,著人物背景、衣服,最后是面孔和眼睛。”吳老師看起來駕輕就熟,但是這“會者不難”的背后又隱藏著多少的刻苦與付出。
從興盛到沒落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一張16時的照片著色費是9.99元,而那個時候,拍一套結婚照也就30多元,一個人的工資一個月也就是四十幾塊,可見,這門手藝在三十年前是有多么吃香。但是當時光的腳步踏進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隨著120彩色膠片的逐漸普及,著色工藝慢慢消失,曾以著色照片獲得過全國人像攝影二等獎的吳明珠和她的很多同事都轉崗到了其他的部門。同時,跟她學著色的學生們有的做了營業員,有的做了銷售,還有的做彩色放印和彩擴。一門難得的手藝隨著膠片技術的進步也走到了自己的黃昏。談到手藝的傳承,吳老師還是難免在語氣中透出無奈,她說如果手工著色技術能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留下來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