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茨瓦納：神秘的非洲“牛王國”

楊紀

博茨瓦納除以出產鉆石聞名于世外，還堪稱“牛的王國”。一個人的牛越多顯得越富有，其社會地位就越高，所以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部落大酋長甚至政府部長都喜歡養牛，少者擁有幾頭或十幾頭，多者擁有數百頭乃至上萬頭牛;而且在這里，你根本不用擔心牛會被偷、被搶或走失。

政府部長都養牛

進入位于非洲南部的博茨瓦納，很快就會發現這個國家的風俗習慣是與牛聯系在一起的。總面積58萬平方千米的博茨瓦納，大部分屬熱帶草原性氣候，這里雖然耕地不多，但擁有廣闊的草原，即使那些荒漠地區也都被野草和灌木林覆蓋，這為養牛提供了得天獨厚的環境和條件。于是，該國就逐漸形成了以養牛業為主的畜牧業生產格局。

博茨瓦納的人口近170萬，約有80%的人直接或間接從事養牛業;該國約有240萬頭牛，最多的時候曾超過500萬頭。在非洲，博茨瓦納人均占有牛的數量遠超其他國家。

在這個國家，一個人的財富同飼養的牛的數量是成正比的。人們將自己的財富以牛的形式“儲存”起來，商行老板、大企業主和那些高級官員擁有數千頭牛，在當地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飼養萬余頭牛的農場主在這個國家為數不少。有人開玩笑說，在博茨瓦納，牛的“普及率”比手機還高。

住在城市的人基本都在農村有農場，并在那里養著牛。一到周末和節假日，人們便驅車到農場放牧耕種，享受田園生活。返城時，常常會帶回滿滿一車農產品，自產自銷、自給自足，其樂無窮。

很多住在市郊的人們，周圍通常會有很多未開發的土地，長滿雜草灌木。這些人索性就“因地制宜”、就地放牧了。所以，在城鄉結合部的公路旁，經常可以看到成群的牛自由自在地享受免費的三餐和陽光。甚至在城市里，有時也會看到三五成群的牛徘徊在路中央。在博茨瓦納首都哈博羅內市，每到周末，一輛輛的小汽車從機關大院或居民住宅區駛出來，經過市區，奔向郊外，他們是利用周末時間去牧場探視自己的牛群。

農場里不見牧牛人

到達牧場后，人們便開始仔細查看自己的牛。到了晚上，皓月當空，繁星滿天，寂靜的草原上吹拂著涼爽的風，人們喝著啤酒，談著高興事，欣賞著牛群，其樂融融。博茨瓦納人將周末同牛在一起度過視為人生最大的樂趣和享受。來到牧場，天廣地闊，空氣清新，遠離鬧市區的喧囂，避開工作中的煩惱，盡情地享受人生中的歡樂。更為重要的是，自己的全部財產——牛浮動在眼前，使人產生一種異乎尋常的滿足感。

說來非常有趣，博茨瓦納的牛似乎都性情溫順，放牧起來極其省心。只要有草有水，它們吃飽喝足后就在原地休息，一般不會走散，幾乎從未見到過這些散養的牛群后面跟著牧牛人。

筆者不禁擔心這些牛會被偷、被搶或是走失，但當地人說一般不會有人偷牛和搶牛。即使某一頭牛走失也不會丟掉，因為牛角上掛著寫有主人姓名、地址、電話的小木牌，屆時總會有好心人打電話通知主人或者將牛送回主人的牧場。看來，筆者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博茨瓦納的牛也有“霸道”的一面。有時，在公路旁覓食的牛也會“心血來潮”想到公路上轉轉，于是就會出現嚴重的占道和堵塞情況。當然，司機們反應都很迅速，他們立即減速，打開雙閃，慢慢通行或耐心等待。偶爾，堵塞的時間長了，司機們也會不耐煩，紛紛鳴笛“示警”。但牛脾氣一上來，司機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濟于事，輕則繼續堵塞，重則攔路“劫”車。正是由于這樣的保護和禮遇，使很多“霸道”的牛對機動車的威力和危險性認識不足，喪失了對機動車的警惕，于是，有些喜歡睡在黑暗無燈的公路上的牛就在夢中喪了命。路邊的死牛通常不會有人清理或隨便撿走，要等牛主人出現進行處理。據說，在博茨瓦納撞死一頭牛比撞死一個人的懲罰還要嚴重。

在博茨瓦納，筆者感覺自己處在一個牛的世界里。在哈博羅內市的大街小巷，人們的服裝上會印有牛的圖案，商店里的商品也以牛做商標，流通的貨幣上鑄有一頭公牛像，駕車在馬路上行進時經常會被一群群膘肥體壯的牛擋住，總統府和議會大廈上方掛著的巨大國徽中央是醒目的牛頭像……

博茨瓦納的全國性節日很多，但最熱鬧的要數每年7月舉行的牛的展覽和評比活動的博覽會，屆時人山人海，“牛山牛海”，規格隆重。慶祝節日或者舉辦某項傳統儀式，博茨瓦納人也要宰牛，擺“牛肉宴”;遇有盛大隆重的慶典，則要宰殺百多頭牛，號稱“百牛宴”。

沒有牛娶不到媳婦

“在博茨瓦納，年輕人沒有牛是娶不到媳婦的”，這恰當地反映出牛與民眾的生活是密不可分的。

在博茨瓦納，男女訂婚時男方要給女方送牛作為聘禮，所送的牛越多，說明姑娘的身價越高。除男方會向女方送一定數量的牛作為聘禮外，女方的父母也要送幾頭牛作為女兒的嫁妝;到正式舉行婚禮時，男方家還要宰殺幾頭牛，辦一場別具一格的“全牛宴”。

按照當地流行的風俗，凡是有人家舉辦婚禮，四鄰好友便牽著一頭牛前來祝賀。前來祝賀的人越多，主人家就越高興。在農村地區，“牛肉婚宴”的地點一般選擇在部落村莊的廣場上，時間則選擇某個吉利日子的下午開始。

席間，主人給每一位來賓送上一個盤子，里面盛著撕成絲狀的牛肉，上面澆有帶著辣味的佐料，還有青豆和米飯等。眾人圍成一個個圓圈，席地而坐，左手托著盤，右手抓著食物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人們邊吃牛肉，邊向新郎新娘說著表示祝福的喜慶吉祥話。只要稍加注意就會發現，來賓手中的盤子里，男性的是牛肉，女性的是牛雜碎。原來，這也是當地的一種習俗，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就連許多當地人也說不清。夜間，無數的火把將婚宴現場照得通明，人們吃飽喝足后，新郎新娘邀請來賓們唱歌跳舞，婚禮儀式達到高潮。

有資料顯示，博茨瓦納的養牛業與鉆石業和旅游業并列為國家的三大支柱產業;就連該國的國徽和貨幣上都有牛頭像，由此可見，博茨瓦納的牛的確“很牛”！

【責任編輯】王 ?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