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誼






1958年,美國制造的世界第一艘核潛艇“鸚鵡螺”號(或譯成“魚”號)出航北極并穿越北極冰蓋,成為第一艘穿越北極冰蓋的船只。1960年2月,法國的《科學與生活》雜志發表了編輯梅薩蒂撰寫的文章《美國海軍在核潛艇上運用超感官知覺(ESP)》。文章的引言是:“人體信息傳感是新的秘密武器嗎?特殊感應機能是未來戰爭的決定因素嗎?美國軍方掌握人體特異功能的秘密了嗎?”該文繪聲繪色地報道了“鸚鵡螺”號在北冰洋洋底航行時,收到了來自美國馬里蘭州威斯汀豪斯公司實驗中心的心靈感應信息的事。
文章說,這項實驗開始于1959年7月25日,整整進行了16天。實驗負責人是空軍研究院生物所所長W.H.鮑爾斯上校。他們安排迪克大學(以研究超心理學聞名的大學)的學生史密斯在規定的時間里向外發送“超感官視覺”信息,由“鸚鵡螺”號上的海軍上校瓊斯接收。在整個實驗過程中,史密斯被關在威斯汀豪斯公司的實驗大樓里,每天在固定的時間用意念給瓊斯發送用機器隨機搖出來的“超感官知覺”測試專用紙牌圖案(這是20世紀30年代心靈學家J.B.萊因發明的一種紙牌,通常有25張,有5種符號:□、+、☆、(、○)。史密斯認真注視搖出來的5張紙牌的圖形,并用意念將它們“發送”給“鸚鵡螺”號上的瓊斯,然后將紙牌圖案記錄在紙上封入信封交給鮑爾斯上校鎖入保險箱。與此同時,坐在“鸚鵡螺”號中的海軍上校瓊斯“接收”史密斯一天兩次發送出的心靈感應信號,然后將他“接收”到的紙牌圖案畫在紙上,用信封封好交給安德森船長,后者注明日期、時間后鎖到潛艇的保險柜內。在實驗的16天中,瓊斯也處于隔離狀態。“鸚鵡螺”號返航抵達格羅頓后,安德森船長從船上的保險柜中取出信封,用專車送到附近的軍事基地,再由飛機運至弗倫德西普機場,轉給鮑爾斯上校。鮑爾斯上校對比了兩組記錄,發現時間相同的兩組圖片重合率達到了3/4。
這則新聞很快就被蘇聯人注意到了。相關報道被源源不斷地送到蘇聯列寧格勒大學心理系系主任瓦西列夫教授手中。1960年4月,瓦西列夫對外宣稱:“美國海軍在他們的‘鸚鵡螺’號核潛艇上測試了心靈傳感,我們的科學家其實早在25年前就已經進行了多次成功的傳感實驗。我們應該盡快拋棄自己的偏見,重新投入這項重要的研究領域。人體潛能的發現和原子能的發現一樣重要。”這一建議得到了蘇聯政府的支持。就在那一年,在蘇聯政府的支持下,瓦西列夫在列寧格勒大學成立了第一個專門研究心靈學的實驗室,接著于1962年出版了《遙距影響實驗》一書。當然,他是很謹慎的,一直宣稱是以唯物主義為指導,從心理學的角度來驗證這些心靈感應的實驗結果,以防被指責為搞迷信活動或宣傳唯心主義。
瓦西列夫于1966年去世,這時,蘇聯各地已成立了20多個“超常現象”研究所。1967年,用于這項研究的國家預算為1300萬~2100萬美元!
有趣的是,多年后,“鸚鵡螺”號船長安德森寫了篇回憶文章,說:“這艘潛艇曾執行過各式各樣的任務,但是不包括參與心靈感應的實驗。”他還說:“梅薩蒂等人的文章說,我們在1959年7月24日于北冰洋下開始了心靈傳感實驗。可是這個時候核潛艇正停泊在新罕布什爾的樸次茅斯港,進行第一次大檢修。我們誰也沒有在艇上,又能做什么實驗呢?”
這可能是一個設計好的騙局。1980年夏天,有人就此事專門訪問了法國《科學與生活》雜志,那篇文章的作者梅薩蒂(這時他已經是雜志的主編了)認為“鸚鵡螺”號事件可能就是個騙局,他本人對那篇報道也深表遺憾。消息來自出生于烏克蘭敖德薩港的伯杰爾。伯杰爾在編輯部的辦公室里言之鑿鑿地向梅薩蒂講了心靈感應實驗的“詳情細節”。伯杰爾自稱消息得自可靠的秘密情報源,當時雜志的主編文森頓也在座,他對此事也深信不疑。梅薩蒂遺憾地說:“當時我們過于輕信了。文章發表后,我不得不面對輿論界的指責。我也因這篇文章而名譽掃地,真是追悔莫及。”顯然,這是伯杰爾精心炮制的騙局。但是,伯杰爾1978年就去世了,這一事件竟成了無頭案。
鐵幕下的“特異功能”
1970年,“美國之音”連續播出剛出版的《鐵幕下的特異功能》一書的摘要。這本書的作者是美國的希拉·奧斯特蘭德和林斯·施羅德。他們聲稱與蘇聯心靈學領域的重要人物——生物學家愛德華·諾莫夫是莫逆之交,應諾莫夫之邀參加了1968年在莫斯科召開的首屆國際心靈學會議,搜集到大量有關蘇聯“特異功能人士研究”的資料,回美國后于1969年年末寫了本書。書中不僅介紹了蘇聯開展心靈學實驗的情況,還說蘇聯準備制造“光子勢壘調制器”和“超空間放大器”等“特異功能”武器。
美國國會震驚了。有人驚呼,蘇聯已經在“精神空間”的競賽中遙遙領先于西方了。美國國防部壓力大增,要求政府撥款研究“特異功能”。1970年年初,美國中央情報局開始了一項研究“遙視”和“超感官知覺(ESP)”之類的“特異功能”是否有助于情報收集的項目,取名為“掃描”。后來,該項目轉由國防部情報局負責,具體由普索夫和塔格博士領導下的斯坦福研究所(請注意,這是美國國防部的研究所,不是斯坦福大學)進行實驗研究,改名為“星際之門”。
《鐵幕下的特異功能》一書還介紹說,蘇聯于1966年4月19日在西伯利亞“科學城”由尼古拉耶夫與數百千米外莫斯科的卡曼斯基傳遞了信息,6次全部成功;蘇聯除了將“特異功能”用于秘密間諜活動外,還認為隱藏在“意念移物”能力之后的那種能量將成為“終極武器”。美國人由此認為,只要能把3.5克的物體移動0.6厘米就足以引爆一枚核彈頭,如果“特異功能”可以控制電子計算機,就無異于壟斷了核武器,所以應該消滅這種人。可是,如果這個人真有這種能力,就不可能被消滅。
書中說,蘇聯有200萬名受過“特異功能訓練”的人為克里姆林宮征服世界服務。美國因此深感應竭盡全力縮小與蘇聯的“特異功能差距”。美國一些議員與退伍軍官提出要設計制造一種“超空間核榴彈炮”,這種武器要能將美國內華達沙漠中的一次核爆炸以人思維的速度瞬間傳送到克里姆林宮大門口。他們還認為,美國應該設計一個時間彎曲反導彈系統,穿越北極將蘇聯本土罩住,使蘇聯向美國發射的核導彈立即陷入時間隧道,回到遠古的侏羅紀。
就這樣,美蘇雙方的“特異功能戰”越演越烈。而蘇聯因“美國之音”播放了《鐵幕下的特異功能》一書的節選而大為惱火,于1975年指控該書作者的蘇聯合作者諾莫夫濫收演講費(諾莫夫曾在幾十所學院中做過有關“特異功能”方面的報告)并與西方心靈學家關系密切,判處諾莫夫到西伯利亞勞改兩年,解雇了諾莫夫的同事,并下令不許蘇聯心靈學家與外國人接觸以免泄露機密。
1977年6月11日,蘇聯克格勃在莫斯科逮捕了美國《洛杉磯時報》的記者托斯。當天,托斯在街頭拐角處與蘇聯生物醫學研究所的伯圖科夫接頭,當伯圖科夫把20頁關于“特異功能粒子”的資料交給托斯時,被雙雙抓獲。美國政府向蘇聯提出嚴重抗議,4天后,托斯回到美國。美國攻擊蘇聯沒有新聞、出版和交往的自由。蘇聯也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反擊,卻在文中透露說:“人們知道,托斯先生的朋友不僅僅是一位業余的心靈學研究者,還負責某個研究所的工作。托斯對該研究所的活動特別感興趣,而這個研究所的事只限于少數人知道。托斯的目的很清楚,是沖著有軍事用途的科學部門來的。”這就不打自招地說明,蘇方正在設法研究心靈學在軍事上的應用。
1978年,日本的金光不二夫出版了《人體超級能力探索》,援引了不少蘇聯研究“特異功能”的材料,并指出,1965年,蘇聯的波波夫無線電技術協會莫斯科分會增設了一個生物信息部,專門研究人體傳感信息。書中還指出,除了會議論文匯編外,各種論文大都發表在《無線電工程學》雜志上;科普報刊上也發了不少文章,但大多是記者所寫,不值一哂;1965年到1975年發表的“論文”和報道不下500篇,但大多是草率進行的“實驗”的粗糙報告,不值一顧。也許,這才是蘇聯方面的真實寫照。
蘇聯的科學界也不全是“人體特異功能研究”的狂熱分子。1973年,蘇聯官方的刊物《哲學研究》公開批評了這類“研究”。蘇聯心理學教授津欽科等在《心靈學:虛構還是現實?》一文中大罵希拉·奧斯特蘭德和林斯·施羅德寫的《鐵幕下的特異功能》,說:“作者不是科學家,作品水平很低,只是為了聳人聽聞。心靈學是為反蘇宣傳服務的,反蘇也為宣傳心靈學服務。在兩年內,該書再版5次。由于作者的專業水平太低,書中與事實不符的差錯和錯誤比比皆是,再就是直言不諱的反蘇攻擊。”他還批評蘇聯國內大量報刊不負責任地報道“人體特異功能”現象,而內容根本不符合科學實驗的嚴格要求。例如《共青團真理報》曾宣傳“阿波羅14”號參加了心靈感應實驗,并取得了可喜的結果。但是,“阿波羅14”號的宇航員埃德加·米切爾卻在書中寫道:“這只是些探索性的實驗,實驗是失敗的。更糟糕的是,成功的次數遠遠低于理論上推算出的概率。”津欽科在文章中說:“心靈學研究催生了許多反心靈學的方法和揭露騙局的手段。但是,不論怎樣揭露,也不能動搖虔誠的心靈學家。心靈學就像宗教一樣,信仰的力量大于實際的作用,所以人們常說‘信則靈’,信仰勝于事實。聳人聽聞地宣傳心靈現象,大肆傳播各種傳說,是同這種信仰分不開的。”文章最后指出:“嚴肅的科研成果首先應在科學專著中發表,而不是發表在暢銷雜志上。應該考慮一下以嚴謹的科學態度去研究這些現象。科學研究機構的努力必將有助于揭開‘人體特異功能’之謎,防止某些人在人類心靈問題上故弄玄虛、嘩眾取寵,并澄清有關蘇聯‘心靈學運動’的謠傳。”
中邪的美國佬
當蘇聯方面的“特異功能”研究由熱變冷時,美國當局的“特異功能熱”并未減退。一些科學家在美國密歇根州的安阿伯城成立了美國科學異常現象研究中心,他們確信,科學地研究“異常現象”可能會成為促進科學理論發展的手段和推動力。科學異常現象研究中心開展著幾項計劃,包括“特異功能”偵探、異常現象、蘇美關于超心理現象研究的監視以及對世界其他國家心靈學研究的監視等。他們不僅觀測研究飛碟,還研究將占星術用于國防事務。
1984年,美國記者羅納德姆·麥克羅耶出版了一本揭露五角大樓絕密材料的書《特異功能戰——美國關于特異功能武器的研究紀實》,又引起了社會的轟動。這本書一開始就介紹1979年在華盛頓的一間店鋪,門前掛著招牌,上面寫著:“仙師佐迪克夫人,看手相、算命。”這不是一般的算命館,來訪者都是一些官員,錢由海軍情報局支付。桌子上的相片和海圖是蘇聯潛艇和它們在美國東海岸的可能航行路線。佐迪克夫人的任務是運用她的“特異功能”跟蹤蘇聯潛艇,預測其動向。佐迪克夫人是個假名,海軍至少雇用了34名像她這樣的“有特異功能的人士”,追蹤蘇聯的軍艦和潛艇。盡管佐迪克夫人曾被評為十大“特異功能人士”之一,但在7年后,由于國會削減了里根的財政預算,佐迪克夫人被排除在這個項目之外了。書中關于軍方和警方利用占星術士和“特異功能人士”破案或預測敵方動向的事例有很多,但結果大多是模棱兩可的。
這本書還公開了1972年美國國防情報局的秘密研究報告。報告中預計,蘇聯可能會通過“特異功能戰士”知曉美國絕密文件的內容、軍隊和艦艇的部署、軍事設施的位置和性質;在一定距離內影響美國重要官員和將領的思想;在一定距離內使美國的任何官員立即死亡;在一定距離內使所有類型的美國軍事設施,包括太空飛行器失去戰斗力。這份蠱惑人心的報告使許多美國官方人員惶恐不安。美國國防情報局懷疑“‘信息傳感催眠術’可以針對美國或盟國核導彈地下井中的人員使用”。1981年,空軍軍方準備為導彈發射人員配制“特異功能防護服”,美國“特異功能電子聯合公司”甚至聲稱研制出了這種防護服。國防情報局還認為最大的威脅將是“攝調技術”(即“意念移物”,所為的原理是“特異功能人士”把自己的能量傳送到遠方某一地點,使一個物體非物質化,再把這個物體搬運回來,使之物質化)。通過這種技術,他們將可以盜竊美國的機密文件甚至裝備。然而,國防情報局又說還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情報。
美國空軍得到國防情報局和麥克唐納公司的支持,在麥克唐納公司的實驗室研究用“特異功能人士”保障核武器安全的問題,1979年還在圣路易斯開辦了“麥克唐納特異功能實驗室”,每年撥款50萬美元研究用意念彎曲金屬物品。麥克唐納(1981年去世)希望開發出能與在試飛中死亡的試飛員聯系的“特異功能”,以了解試飛時飛機出了什么毛病。麥克唐納是相信邪術的,他的公司生產的飛機有的名叫“鬼怪式”,有的名叫“魔術師”。麥克唐納經常向國會游說,希望政府增加“特異功能”研究的投資。
20世紀80年代初,美國陸軍辦的理論刊物《軍事評論》經常發表有關“特異功能戰”的文章。一篇名為《新型精神戰場》的文章甚至說,心靈武器的殺傷力已經得到證實,“特異功能”可以醫治疾病,也可以制造疾病,這種能力可以超越空間傳播,造成的疾病或死亡都沒有明顯的癥狀。另一篇題為《蘇聯的特異功能電子武器》的文章則確信美國退伍軍人協會會員病就是蘇聯制造的“光子勢壘調制器”造成的(也不問問蘇聯的這種秘密武器為什么只用于退伍軍人而不用在現役軍人身上)。這篇文章還提到蘇聯的另一種“特異功能”電子武器“超空間放大器”在1963年擊沉了美國核潛艇“長尾鯊”號,這是用在“長尾鯊”號核潛艇的相片上集中心靈感應能量的方法得出的結論。這些荒誕無稽的說法登在《軍事評論》上只能說明美國佬真的中了邪!但在另一方面也說明美國和蘇聯確實在秘密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特異功能戰”。
《特異功能戰——美國關于特異功能武器的研究紀實》可以說是《鐵幕下的特異功能》的姐妹篇,但更多地揭露了兩個超級大國之間進行“特異功能戰”的內幕。
“星際之門”收場
“星際之門”項目共分3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跟蹤外國運用“特異功能”收集情報的活動;第二部分是軍事應用,政府出錢雇用6名“特異功能人士”(后來減為3名)幫助確定人質的隱匿地、搜尋恐怖分子以及偵緝毒品毒犯;第三部分是對“人體特異功能”進行實驗研究,研究內容包括“預知”“透視”和“遙視”等,起先在斯坦福研究所(SRI),后來移交給加利福尼亞州的美國科學應用集團。
1995年年初,這個保密項目解密。這使得人們能夠對它做出公開評估。由于項目內部有某些爭議,美國參議院撥款委員會決定把這個項目從國防情報局交還中央情報局。中央情報局新任局長約翰·多伊奇決定對此項目進行審查,請美國研究院進行評估。美國研究院聘請了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的統計學家杰西卡·烏茲和俄勒岡大學的心理學家雷·海曼組成評估小組,對斯坦福研究所1973年到1989年間及美國科學應用集團1993年和1994年所做的得到官方支持的“異常精神現象”研究項目進行評審,評述其科學價值及其潛在的用于情報收集的可能性。
兩位評審人在細致考察后,著名的心靈學研究支持者杰西卡·烏茲發表了《關于心靈作用證據的評價》。她認為“特異感知”確實存在且已得到充分證明,所以建議未來集中了解心靈作用的機理,以及如何使之具有實用價值。她認為,繼續對“人體特異功能”進行驗證性實驗的價值不大,因為對不接受當前數據的人,實在沒有什么更多的事情好做。但是她又說:“即使我們全部認可特異感知的真實性,仍然存在一個問題,即這些能力對政府目的(搜集情報)是否有用?對此問題的回答超出了本報告的范圍,但我們應該設想如何去提高實用性。”
雷·海曼發表了《異常精神現象研究的評估》,他主要針對烏茲的報告做明確的評價。海曼指出,他們都認為斯坦福研究所的研究在方法上有缺陷,而美國科學應用集團的研究沒有克服這些缺陷。美國科學應用集團提供了10個實驗供分析,但這10個實驗來自同一個實驗室,更嚴重的是,所有實驗用的是同一位評判員,即項目的負責人埃德溫·梅博士。從科學及心理學分析來看,這組研究的科學價值是極其有限的。就憑一個實驗室的10個實驗解決歷史上長期爭論不休的“人體特異功能是否真實存在”,未免太簡單了。如果科學研究不能證實“遙視”的存在,那就根本談不上把一個不存在的能力用于實際。“據稱,具有‘遙視’能力的人提供的信息中有20%是正確的,但我們不能判斷哪一部分是對的,又有什么實際用途”。
雙方經歷了激烈辯論后,1995年11月,美國發表了《對“遙視”研究及應用的評估》。這一評估的結論是:“目前,該項目的研究并未給‘遙視’這一類‘超心理現象’的存在提供足夠的實驗證據和理論證據。”從情報收集的角度來看,“遙視沒有價值”,因為這類情報活動并不能“提供范圍確定的、目標特定的”有關情況,“情報資料要求具體、清晰,并需要得到可靠的詮釋,這才有價值。不幸的是,迄今的研究表明,‘遙視’現象一遇到這些前提就不靈了”。“這一點也被訪談的描述所證實:‘遙視’從未給‘可行的’情報活動提供過行之有效的、有足夠價值的或令人信服的資料,反而提供了大量無關的、錯誤的信息。‘遙視’的報告往往與觀察到的情況不相符”。“從應用特異功能的角度來看,特別令人困惑的是這樣的事實:‘遙視’者和項目負責人,為了使‘遙視’報告與已知的背景暗示相一致,甚而對報告做了改動”。“這甚至使人懷疑某些廣為宣傳的、命中目標的、驚人的案例的真實性,這些案例將不難歸結為背景暗示。后來的調查表明,這些案例中,有一部分曾被以前的項目負責人改動過……由此可見,很難認為存在有效的證據,可以證明‘遙視’在情報收集中有應用價值”。“總之,從我們對目前該項目的軍事應用部分所做的調查,可得出兩點明確的結論:第一,如上所述,在長達10年的嘗試之后,我們仍未得到‘遙視’有軍事價值的證據;第二,鑒于情報活動應用的條件和限制,以及該現象懸而未決的特性,即使‘遙視’的存在性可以被確鑿地證實,就目前了解到的情況而言,也證明‘遙視’在情報收集中不可能有任何用處”。“我們的結論是:對目前項目中的軍事應用部分不應給予持續支持”。隨后,中央情報局終止了“星際之門”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