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軍在人民群眾之中

孫振

1940年新四軍東進蘇中地區建立抗日根據地以后，我們就開始學唱新四軍軍歌，許多城鄉青年就是踏著軍歌的節奏，高唱著慷慨激昂的歌詞走向了烽火連天的抗日前線。

新四軍東進到蘇中地區后，為建立抗日根據地，打的一個重要戰役——黃橋戰役。當地群眾千家萬戶趕做著名的特產黃橋燒餅，支援前線，慰勞新四軍。新四軍戰地服務團的李增援在一個小店鋪吃燒餅、喝豆漿，看到人民群眾如火如荼的擁軍支前熱潮，十分感動。他一邊用餐，一邊就把歌詞寫了出來：“黃橋燒餅黃又黃，黃橋燒餅慰勞忙。燒餅要用熱火烤，軍隊要靠老百姓幫。同志們呀吃個飽，多打勝仗多繳槍！”作曲家章枚立刻為之譜曲。

《黃橋燒餅歌》就這樣問世了。因為這首歌曲通俗易懂，節奏明快，迅速流傳到大江南北。《黃橋燒餅歌》再次證明，新四軍是為人民服務的軍隊，是得到人民群眾擁護的軍隊，是扎根在人民群眾之中的軍隊，人民群眾把這支軍隊視為自己的子弟兵。

幾十年的革命生涯中，我珍藏了一本1947年華中根據地新華書店出版的書，書名是《不屈的斗爭》。我夫人李榆華前幾年幫我整理書櫥時，在數百本圖書中發現了這本書，認為這本書很珍貴，就把它放到了書櫥最醒目的地方。后來，我萌生了把這本書作為重要歷史資料，獻給新華社新聞研究所永久保存的決定。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周年的時候，我正式將《不屈的斗爭》一書獻了出來。

1946年，國民黨撕毀國共兩黨停戰協議，瘋狂地向我蘇中根據地進攻。我新四軍奮勇反擊，取得了“七戰七捷”的重大勝利。為了粉碎敵人的重點進攻，新四軍主力部隊轉移到山東境內作戰。蘇中地區軍民在新四軍主力轉移后，頑強地堅持敵后斗爭。《不屈的斗爭》刊載了許多不怕犧牲，前赴后繼，英勇奮戰，驚天地泣鬼神的軍民英雄事跡。書中也選載了我寫的長篇通訊《女民兵英雄高鳳英》，她在國民黨頑固派瘋狂進攻我蘇中解放區的時候，參加了地方游擊隊，利用水網地區的特殊條件，機動靈活地打擊敵人，在一次戰斗中，不幸被俘，英勇就義。所以我稱《不屈的斗爭》這本書是血染的書，我曾以“血染的書”為題，寫了一篇慶祝新中國成立六十周年征文，獲得新聞戰線優秀獎。

其實這本書最為動人之處是封面設計。當時根據地物質條件極差。這本書的封面圖案是木刻的，套白則是原來紙張的本色——淺黃，油彩也只有紅黑兩種顏色，因為當時只有紅黑兩種油墨。

封面以紅色為主色調。在烈火熊熊的斗爭中，根據地一位弓腰駝背的老年婦女，右手攙著她的幼年孫子，左手指著前面的青紗帳，送她的兒子參加新四軍。似乎可以聽到她對兒子說：“你放心地走吧，要為人民多殺敵人。”似乎也可以聽到她兒子堅定地回答：“媽，你放心，兒子一定聽共產黨的話，勇敢殺敵，為鄉親們增光。”這個封面的畫面，反映了人民和新四軍的血肉關系，更印證了新四軍之所以成為鐵軍的稱號，是以廣大的人民群眾擁戴為基礎的。

《不屈的斗爭》一書的封面設計者是誰，書中沒有介紹，我也無法考證。我們感謝他設計了一幅反映斗爭實際的優秀封面，是這幅封面讓世人看到了當年鐵軍扎根在人民群眾之中的生動事實！

（責任編輯 李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