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御鑫
早就聽說河北省會石家莊有位指書大師叫李付保,一說他生得怪相,活像八仙過海中的“鐵拐李”,二說他指書造詣頗深,成就斐然,在國內外獲獎甚多,收藏者甚多。諸如:香港中華藝術交流中心首席特約書畫大師、全國德藝雙馨藝術家、中華第一指等。毛澤東的女兒李納、臺灣國民黨原主席連戰、天安門國旗護衛隊和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英國等眾多國際友人、名流、官員都收藏了他的作品。
在河北省社會精英聯合會成立大會上,匯聚了眾多書畫大家、社會各界名流。在這里,作者見到了李付保。只見他中等個頭、頭頂無發,閃著亮光、頭圍須發飄逸、前額飽滿、眉毛濃長如帚,好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態,果然是一個活脫脫的八仙之一“鐵拐李”。
果然是位大家、名家。他的一出場就引起了睽睽眾目。同行們向他問好,名流們向他作揖、官員們也面帶敬仰與他握手……
既然來了,就要為大會賀上一幅,這是行家規矩。只見他脫衣束帶,挽袖活腕,拿來半碗墨寶持于左手,右手抬腕掇指蘸墨,口中吸得一口深氣,在鋪好的宣紙上一揮而就。一幅“以德會友”如龍飛鳳舞般地躍然紙上。觀之,是那么的干凈、那么的利索、那么的熟練。字體又是那么的生動,博得圍觀眾人一陣陣嘩嘩的掌聲和嘖嘖不休的喝采聲。
大會過后,筆者專程采訪了他。
遨游書法的江河湖海
李付保,年58歲,出生在河北井陘煤礦一個礦工家庭。父親李虎堂,雖做礦井鉗工,但頗愛書法,寫得一手好字。礦上和周圍農村,誰家辦婚喪嫁娶、嬰兒滿月、老人壽誕都要請他寫寫畫畫。李付保說:“我的啟蒙老師就是父親,柳公權的名字就是從父親那里得知的。在我幼時,父親就手把手教我練寫書法,臨摹名家字帖。父親說,保兒聰明,有靈氣,好好練寫吧,報紙上說了‘書法是中國的瑰寶、傳統文化!練好了不僅街坊鄰居需要,國家也需要……”聽了父親一番話,幼小的李付保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父親說:“啊!這么重要!那我一定好好練寫!”父親微笑地點頭稱:“是!”
人,往往就是這樣,幼時喜歡上的東西,是終生不棄的。隨著年齡的增大,李付保貪婪地遨游在書法的江河湖海里。
八歲時,李付保幼時玩得最好的一位伙伴從外省回鄉過年,二人一見面,雀躍擁抱十分高興。然而,二十分鐘后李付保卻離開了小伙伴走去練字了!這使小伙伴感到很失落,弄得小伙伴努著小嘴黯然離去。但之后這位小伙伴卻受了感染,刻苦專心完成了學業,成為了國家的有用人才。
高中畢業后的李付保,下鄉到農村當知青,臨走時,他沒有忘記帶著他鐘愛的毛筆,更沒有停止他的書法練習。炎熱的夏季,汗流浹背;冰封的寒冬,冷氣逼人;黃風漫舞的春季,蚊蠅肆虐的秋天,牲口房前的化日下,昏暗刺鼻的煤油燈旁,都印下了他練寫書法的身影。正像他最愛書寫的那副字“天道酬勤”一樣,李付保的書法受到了鄉里鄉外許多舊時“師爺”級人士的稱道。李付保說,臨摹名家字帖、鄉下吃苦練寫,這使我之后練寫指書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指書作品是我的,更是祖國的!”
李付保練寫指書是從1981年在鄉下農村開始的。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秋天,不能去做工了,李付保一如既往研好墨汁,提筆寫字,著筆下去,宣紙上出了個窟窿,定睛一看,原來毛筆已被他寫得變成“短發”頭。再寫,又是一個窟窿。李付保急了,干脆扔了毛筆,挽起袖子用手寫了起來。大概是他字有功底的原因,用手指寫出的字,他認為還可以,被他戲稱為“獨特書法”。又連續寫了幾幅,感覺越寫越“獨特”,此時的李付保不僅不生氣了,反而感到很愉悅。
是時,他寫了一條毛主席語錄。晾在桌子上讓同學、朋友們看。大家一致認為寫得很好!當得知他是用手指寫的時,在場人是一陣的驚奇與嘖贊。是時的李付保臉上溢出了一陣調皮的微笑!
大家的嘖贊,更鼓勵他繼續寫下去的信心。
時值一九九九年的一個早晨,李付保偶然認識了時任河北省博物館館長、河北藝校校長趙同興先生。李付保拿出用手指寫的字幅叫趙館長看。趙館長看后說:“這是指書,歷史上有。史載,春秋時期,介子推的血書就是最早的指書。之后幾代都有人續寫。沒想到已斷了多代的指書在你這里復現。指書更是祖國的瑰寶,望你發揚光大,填補當代指書瑰寶空白。趙館長的一席稱道、囑托,使李付保渾身熱血沸騰,這使他認識到了原來自己是為祖國干了件大事!此后的李付保猶如熱戀中的情人迷戀上了指書。有同志告訴筆者:練寫指書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坐在筆者面前的這位年近六旬的李付保此時的面目表情沉重,話音有些哽咽,他向筆者述說了他幾十年練寫指書的辛酸經歷:
“幾十年了,我很少看電視,多少個日日夜夜,一寫十幾個小時。多少次夜里醒來,再爬到桌前練寫。有時候,家人起來吃早飯了,我卻因為夜里練字太累,趴著睡著了。夏天天氣熱,練得滿身大汗,不時招來蚊蟲叮咬,癢得厲害了,就用滿是墨汁的手抓兩下。一天下來,我的手、胳膊全是黑色的。冬天天氣寒冷,夜間屋里冷如冰窖,蘸墨的手過一會就凍得發僵,時間一長,手紅紅的,還會裂口子。別人對我的晨寫夜練感到不理解,多說我是神經病。我曾經一晚上寫過一百多張字幅,激勵自己,告訴自己,這是為國家瑰寶作傳承!要寫出個名堂。為了這個目標,我花完了自己的積蓄,當時的字又變不成錢,使我的經濟非常困難。許多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更多的時候是啃方便面充饑。”李付保接著說:“伴隨著環境的‘惡劣’,還有眾人的不理解,說我神經有問題,不是正常人!”
真的是“天道酬勤”,真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真的是正像百姓所說: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上甜。如今的李付保在當地是名人,在中國是名人,在世界上也成了多個國家的名人。他的指書香飄河北,香飄中國,也香飄于世界多國!
李付保的指書值錢,一幅作品拍賣四五萬元,但他很少拍賣,更多的是義捐給災區、學校、助殘事業、革命老區……李付保說:“因為指書作品是我的,更是祖國的!”
問及李付保今后的打算,他說:“我在繼續鉆研指書藝術、創新更多精品的同時,還要教些學生、徒弟,把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發揚光大,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