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李湘文
2014年10月份以來,我國經濟下行,壓力不斷增加,無論是投資還是消費速度都不斷的下滑,工業生產增長速度也多次跌破了8%。到2015年8月,我國的PPI已經連續42個月出現了同比負增長,這些跡象都直接表明,我國的內需呈現出疲軟的狀態。擴大內需已經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當務之急。本文的“內需”主要指居民和企業的消費需求和投資需求。國家統計局的統計結果顯示,改革開放以來,政府消費率占GDP的比重基本維持不變,而居民消費率占GDP的比重卻降低了十個百分點,因此,本文主要基于居民和企業進行討論。
根據宏觀經濟學知識,在四部門經濟下,一國的總需求由三部分組成:消費、投資和凈出口。其中,消費是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動力,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程度最大。但是我國的國情并不是這樣。投資和出口是維持我國經濟快速增長的兩大引擎,而消費的作用退居其后,這也讓我國的經濟呈現出“高儲蓄、高投入、高出口和雙順差”的特點,直接導致經濟失衡的情況出現。這種經濟失衡的弊端在經濟危機的沖擊下逐漸暴露出來,當投資和出口出現疲軟時,我國的經濟增長便動力不足。內需結構失衡可以理解為國內需求中投資和消費比例關系的不合理和不平衡。投資規模如果超過了經濟剩余能力,或者居民消費增長與經濟增長不同步,內需結構都可能會出現失衡。若是無法將內需結構失衡有效化解,便可能會導致經濟運行風險的出現,宏觀經濟會更加脆弱,與此同時,存在的民生問題改善也會比較困難,公共風險也會不斷的擴散。
但是,有一個經濟現象值得我們注意:2006年,東莞市的全國GDP排名是15,武漢是第16 位,長沙是第28 位。到2014 年時,東莞GDP 排名有了明顯下降,降到第22位,武漢有了明顯上升,已經排到了第8位,武漢市的GDP已經到了東莞的1.6倍,長沙也有了明顯提高,已經上升到了全國第14位,武漢和長沙的GDP都已經遠遠超過了東莞。我們可以從武漢、長沙的崛起中得到一些啟示。從宏觀層面上來看,東莞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是對外出口,而武漢、長沙這兩個省會城市的發展主要圍繞社會生產、居民生活要素等展開。由此看來,對于我國這樣的發展中大國而言,現在要合理的調整現存的經濟結構失衡,首先應該重視調整內需結構,將其和積極財政貨幣政策結合在一起,啟動投資市場和消費市場,在確保經濟增長速度較快的同時更加的平衡。
財政政策作為一種宏觀調控的工具,其比較直觀,除了其是社會總需求的重要組成部分,還在于其可以利用政策來對社會總需求其它部分進行一定的調節,會直接作用到消費和投資。通過IS-LM模型,我們可以看出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傳導機制:(如圖一所示)
若是政府實施的財政政策是擴張性財政政策,那么政府需要減少稅收或者增加支出。若是凈出口、消費和投資不足,政府可以通過政府支出的增加來對其它部門進行刺激,增加其需求。減稅不但能夠降低投資的成本,提高投資回報率,還能夠擴張投資,增加居民的收入,同時提高人們的消費水平。擴張性財政政策會直接給產品市場造成影響,導致IS曲線右移,增加產出。產出增加會給貨幣市場造成一定的影響,讓貨幣需求超過貨幣供給,提高利率。利率的提高也會給產品市場造成影響,導致意愿投資水平有一定的下降,從而導致擠出效應產生。但是,擴張性財政政策最終還是將均衡的產出水平從E1提高到E2。
現在,政府正在大力推行稅收體制改革,加快營業稅改增值稅進程。“營改增”從2012年推行到現在,已將服務業、交通運輸業、電信業、金融業和房地產業等納入試點范圍。營業稅改增值稅的減稅效果比較明顯,更大程度上優化了市場資源配置,促進企業增加投資,從而提升產品市場的均衡水平。

圖一:財政政策對產品市場均衡產出的影響
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存在明顯的不同,其是一種比較簡潔的宏觀調控工具,通過迂回途徑,貨幣政策才能夠將自己在微觀經濟主體上的作用發揮出來。貨幣政策的傳導機制是貨幣政策啟動后各種要素運行和聯系的過程。中央銀行采取政策來增加貨幣的供應,從而降低利率,這會增加投資,給國民收入和總需求造成一定影響。寬松的貨幣政策實施后,利率下降,刺激投資,產量擴大,收入增加,并達到貨幣市場均衡。
央行自2014 年11 月22 日起,不斷出臺降息政策,到2015 年9 月,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已從6%調到5.0%,一年期存款基準利率從3%下調到1.75%,推動了利率市場化進程,從而極大地增加了市場信心。央行的貨幣政策發布之后,各種投資渠道紛紛顯現,居民和企業自發地把錢拿出來進行投資,到市場上進行流通,股票市場也隨之活躍起來。
在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影響下,內需會有一定擴大。一方面,根據貨幣金融相關理論,財政政策影響貨幣政策,財政收支活動將引起中央銀行資產負債的變化,從而對貨幣供應量和供給結構有著重要的影響,且財政資金的運行方向也會影響貨幣供應量。另一方面,銀行的信貸收入來源、信貸支出方向、信貸資金使用效果等方面與財政收支有關。因此,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要密切配合使用。
另外,一方面,政府要把更多的權利還給市場。在我國,投資消費比例的關系之所以體現為高投資、低消費,和政府行政干預有著密切的關系。投資需求是和消費需求有著直接關系的,若是消費沒有增加,投資的動力也會欠缺,投資數量也會降低,很難出現“高投資、低消費”的情況。把更多的權利還給市場,才能發揮市場的主動性,從而有利于國民收入的長期增長。另一方面,政府在擴大內需的時候,還要注意社會分配的公平化。就收入分配而言,高收入家庭一般邊際消費會比較低,低收入家庭中的邊際消費傾向會比較高,若是能夠讓人們的收入更加平均,那么社會的邊際消費傾向也會有一定提升。此外,根據杜生貝里的“相對收入消費函數”理論和“棘輪效應”,根據人們的習慣,增加消費容易,而要減少消費則比較難。如果穩定地將社會財富一部分轉移給貧困人群,那么短期內他們的邊際消費傾向將會迅速提高,并且即使有其他原因導致他們的收入減少,消費也不會迅速減少太多。因此社會分配更加公平不僅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一個重要方面,而且對刺激國民收入也有積極的作用。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發現解決我國經濟目前結構失衡的主要出路是擴大內需。目前,政府正在采取財政和貨幣等多項措施保增長,同時輔助以社會分配公平化和農村城鎮化等進程,相信綜合措施能取得積極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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