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文字的偏見

選自《西鄉塘詩刊》2015年第1期

房間里擺滿了書籍

至今我從未讀懂過其中一頁

它們存放在那里，無緣無故

我不知何時把它們買來

我在房間里吃飯、睡覺、照鏡子

當然房間中還有其他物品

比如衣服、電腦、風扇等

但這并不重要

我每天并不是為它們而醒來

早上，我走在街上

沒有一張面孔能喚醒我的記憶

人群是多么乏味

穿梭的地鐵搬運著許多

和我一樣乏味的人

幸運的是很快我就把他們遺忘了

并連同我的饑餓

但從不忘記在上班前買一份早餐

有如從不忘記睡覺的地方

而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聯系呢

周末，我會找一處僻靜的地方

聽風，觀察植物，凝視流水

這與我睡覺、吃飯又有何不同

一個虛無主義者的時間

與其他所有人的時間又有何不同

一種快樂如嬰兒臉上的紅暈

被我大肆揮霍，為此我常常笑

但我總覺得這笑

和所有表情一樣也是枯燥的

我的手腳酸痛，因為這點

我倒是常常感到有種活下去的希望

死是個未知

此刻也是個未知

不一樣的是，我信賴此刻而不信賴死

這就是我為何寫下這些文字

當然，所有人都可以不信

而我寫完這些文字

我有足夠的理由對之懷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