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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沽紀(jì)事
撰文>>>王嘉棟
摩梭族是中國唯一一個保存至今的母系氏族部落,摩梭家庭以母系血緣為紐帶,“女尊男不卑”,“舅掌禮儀母掌財”。
今年1月,我在云南和一個朋友閑聊,無意間看到他相機里拍攝的瀘沽湖夜景,照片里淡紫色的夜空群星密布,熠熠生輝,左邊格姆女神山巍峨佇立,遠處群山影影綽綽,腳下湖水散發(fā)出復(fù)雜神秘的氣息。
瀘沽湖位于川滇交界處,為四川云南所共有,在眾多旅游攻略中瀘沽湖總是被劃分到云南麗江,但實際上它屬于四川省鹽源縣瀘沽湖鎮(zhèn)。
那幾天大雪封山,交管部門封閉山路,嚴(yán)禁一切車輛通行,我為了一睹瀘沽湖神秘的湖水,在麗江古城苦等交通管制結(jié)束。
有一天,客棧老板找到我,說最近幾天有些車可以去瀘沽湖。次日早上5點,我裹著和夜空融為一色的羽絨服,穿過尚在熟睡的城市,在約定地點和司機師傅碰面。
瀘沽湖距離麗江直線200公里,全是蜿蜒崎嶇的山路。路面凹凸不平,一面是山壁,另一面是懸崖,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司機一旦走神,粉身碎骨是肯定的。
我們沿麗寧公路緩緩前行,在漆黑曲折的山路上穿過一個又一個彝族村莊。透過暗黃的車燈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旁彝族風(fēng)格的土掌房。
遠處群山的上空浮現(xiàn)魚肚白,太陽慢慢升起,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得和夜晚沒有區(qū)別。
我們在路旁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小村莊休息。我走到山路另一側(cè)的懸崖邊上伸個懶腰,腳下是千米懸崖。司機師傅指給我遠處幾座大山圍成的一大片開闊地,說:“云南這地方,山太多,哪里平坦哪里就有錢,下面那個鎮(zhèn)子是附近最富的。”
我仔細看了看,鎮(zhèn)子不大,多數(shù)是二三層的白色小樓,每座小樓周圍都是大片的綠色田地,錯綜復(fù)雜的小路貫穿整個鎮(zhèn)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寧靜,像極了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我們站得太高,路上的小卡車在我看來比螞蟻還要小。
一邊呼吸著群山深處賜予的干凈空氣,一邊吞吐著劣質(zhì)煙草的煙霧,司機師傅和我講起瀘沽湖畔的摩梭族人。
瀘沽湖歷來便有“高原明珠”、“東方女兒國”之稱,高原明珠很好理解,它是云南僅有的兩個水質(zhì)達到Ⅰ類標(biāo)準(zhǔn)的高原深水湖泊之一,最清澈的水域清晰度大概能有八九米。
東方女兒國名字的由來與世代生活在瀘沽湖畔的摩梭族息息相關(guān)。摩梭族是中國唯一一個保存至今的母系氏族部落,摩梭家庭以母系血緣為紐帶,“女尊男不卑”,“舅掌禮儀母掌財”。老祖母是一家之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關(guān)于摩梭男女地位上的差異,司機師傅說,如果摩梭男人的價值是一頭牦牛,女人的價值就是一百頭牦牛。
摩梭文化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便是走婚這一習(xí)俗,走婚是“男不娶女不嫁”,男女終身都住在自己的母系家庭里,是由男子走婚來維持雙方性關(guān)系而實現(xiàn)種族延續(xù)的一種特殊形式。有走婚關(guān)系的男女只在夜間相聚,白天則像平常一樣。
轉(zhuǎn)入寧瀘公路后,路上的積雪開始增多,時不時需要下車清理路上的大雪塊。兩旁的綠色植物遮擋著遠處高山上積雪反射的銀色的光,把茂密的樹叢照得閃閃發(fā)亮,車子在群山中繞來繞去,翻過無數(shù)座大山,一路風(fēng)光無限。
歷經(jīng)12個小時的車程,終于來到瀘沽湖。
我和司機師傅在大洛水村告別。我租了輛自行車,從大洛水出發(fā),沿瀘沽湖西岸騎行,穿過大小魚壩,拐過紅崖子,進入里格半島。
沉靜的湖水和天空藍得發(fā)亮,湖心的里務(wù)比島、布瓦島和洛克島在夕陽的照耀下像極了嵌進藍色綢緞的三顆明珠。
離開里格村向北騎,到達尼賽村和摩梭族文化保留得最為完整的小洛水村,背后便是摩梭族人世代守護的神山——格姆女神山。
當(dāng)時太陽已完全落山,路上漆黑一片,格姆女神山在我頭頂像一尊黑暗的遠古巨獸,只有里格半島的小客棧隔著湖水傳遞來些許微弱的光亮,我決定返回里格村尋找住處,填飽肚子。
摩梭族是個智慧而又悲情的民族。摩梭族曾經(jīng)擁有本族的語言和文字,隨著近千年來川滇交界彝族、納西族、摩梭人和藏族之間對地盤的爭奪,摩梭族人丁凋零,文字逐漸遺失殆盡,只剩本族語言口口相傳。
當(dāng)時是冬季,整個里格村空蕩蕩的,小酒吧里的駐唱歌手靠在窗邊玩著手機,我走過昏暗的小路,到湖水邊停下。
抬頭仰望天空,我被漫天密密麻麻的群星所震撼,瀘沽湖夜晚的星星,正應(yīng)了那句歌謠,“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我在岸邊坐下,身后傳來悠閑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一個老大爺。他穿一件綠色沖鋒衣,黑色沖鋒褲,登山鞋,頭戴一頂紅色的帽子,帽檐轉(zhuǎn)到腦后,挺著個大大的啤酒肚,從裝備看上去既專業(yè)又帶著幾分滑稽。
在這黑暗空曠的湖水邊見到一個小游客,他也有些好奇和興奮,坐下來和我聊天。
大爺姓劉,60多歲。劉大爺說他和老伴兒一塊來云南旅游,晚上吃多了睡不著,一個人出來走走。
他點起一根煙開始和我海聊,從南北風(fēng)貌差異聊到江南園林風(fēng)格,從他們那個年代的艱難經(jīng)歷聊到現(xiàn)在年輕人安逸的生活,其中還穿插了一個他自己的故事。
上世紀(jì)70年代初期,他以知青的身份被分配到新疆。還沒下鄉(xiāng)時,他有一個感情非常好的女朋友,臨行前兩人約定經(jīng)常互通書信。剛到達指定大隊,他就給遠方的愛人寫信,告訴愛人他所在的地址。信剛寄出不到3天,他就再次被分配到另一個大隊,兩地之間路程隔了3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

回到城市之后他多方打聽,原來在那6年中她多次到新疆去尋找,均無功而返。就在他回到城市的前一年,她被學(xué)校派往青海省支教,劉大爺決定等她,一等就是5年。
在那個車、馬、郵件都很慢的年代,整整11年沒有彼此的消息,但兩人就像約定好似的,互相等待著對方。她支教回來,兩人久別重逢,終于修成正果。
劉大爺說:“我們那會兒的人活得累,活得難,我跟我老伴兒說,等咱倆都退休了,就全國各地旅游,把祖國山水好好走一遍。”
說著,他站起身,腳踩在湖水邊緣,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片,無比莊重的舉過頭頂,讓紙片環(huán)視四周,仰望絢麗夜空。
我走近一看,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張慈祥安然的臉。
我說:“這是……”
劉大爺說:“這是我老伴兒,當(dāng)了一輩子老師,剛退休就查出來得了塵肺,這病沒救,沒多久人就沒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好說您節(jié)哀。
劉大爺嘆了口氣,說:“生老病死這些東西你都沒法控制,我也想開了,當(dāng)時答應(yīng)老伴兒一退休就一塊出來走遍全中國,現(xiàn)在就剩我一人了,那我就帶著老伴兒照片一塊旅游。”
這些年他從北向南出發(fā),等待極北漠河的絢麗極光,穿越江南情懷的小橋流水,翻越皚皚白雪的雪域高原,漫步三亞長廊的椰風(fēng)海韻,每到一地,他都無一例外地會舉起照片,讓照片里的人也能看到這中華大地的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夜色愈發(fā)深沉,天地間的過分寧靜和隨之而來的寒冷讓人更加清醒,遠處的小船在湖水難以察覺的漣漪中緩緩搖向湖心的布瓦島。劉大爺和我告別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他一步步走,把天上的星星串成項鏈,把足跡連成線。
有些人像是一本書,有些人像是一首歌,無論如何,愿他在余下的慢時光里,把人生末尾的句號改寫為驚嘆號。
從那之后,他寄出的書信全部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他也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他所在的地方實在太過偏僻,沒有電話,附近大隊之間走訪只能靠騎馬,距離最近的一個大隊騎馬也要大半天。
無比艱難的條件下,他足足生活了6年,給城市里的愛人寄去幾十封信,始終沒有回應(yīng)。在每天絕望又帶著點希望的心境下,知青們終于全部回到城市,他也返回了故鄉(xiāng)。
中國新時代 2015年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