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纖檢人在“試點”改革中的夢想

王虹

不久前，記者跟新華社的兩位記者一起，對新疆纖檢局局長李巖進行了長達三個多小時的采訪，采訪話題圍繞棉花目標價格改革展開。從他身上，可以體會到一名局長，一名纖檢人對纖檢系統未來發展的深深思考和期望。就在新華社記者踏出門口的瞬間，李巖還不忘提醒對方關注棉花產業發展和質量提升。

筑夢，在目標改革中發揮作用

“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因為國家有關部門目前已經基本確定今年棉花補貼主要以產量為依據，這意味著纖檢部門基本在改革中站穩了腳跟。”李巖說。

而這之前的一年多時間，始終有一股憂思縈繞這位局長的心頭，一次次激起他對纖檢事業未來發展的擔憂，也讓他一遍遍思考纖檢機構怎樣在棉花目標價格改革中做得更多、更好。

2013年度，新疆棉花公證檢驗量470萬噸，但隨著國家收儲政策的結束，新疆棉花加工企業很可能失去參加棉花公證檢驗的積極性，新疆纖檢事業發展面臨巨大的挑戰。

李巖回憶，當時的形勢很不樂觀，如果不能在改革中發揮作用，棉花公檢將失去多年來奠定的基礎，纖檢事業很有可能面臨消亡的危險。

“纖檢到底能為改革做什么？”李巖不停地思考這個問題。他從纖檢的基本職能入手，覺得公檢有兩大發展方向，即市場需求和政府需要。市場需求是纖檢部門自身推動公檢數據融入地方產業經濟，做到讓紡織企業真正需要公檢數據，這是終極目標；政府需要是指讓公檢數據作為政府決策的依據，讓公檢成為政府監督管理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顯然，短時間很難做到讓市場需要，只有以改革為契機，發揮纖檢已有的優勢，首先讓社會真正了解和認可纖檢，才能為市場需要打好基礎。

“找到纖檢服務改革的切入點是解決‘燃眉之急的必要措施。”他的想法得到了中國纖維檢驗局局長張克才和副局長徐水波的認可。

那么，問題就來了，切入點到底是什么？經過了多次討論，棉花目標價格改革的出發點是保證補貼資金的準確發放，讓價格回歸市場，同時保證農民基本利益。

“只有改革補貼方案的設計中考慮到棉花產量，才能保證基本農戶的利益，也才能保住新疆優質棉基地的地位。”大家一致認為產量就是切入點。

然而，纖檢部門最初并沒有被列入到參與改革的政府部門當中，根本沒有參與改革的話語權，而且當時主流意識認為應該按土地種植面積進行補貼。事實上，中國歷史上的多次改革都是以土地面積作為依據的。

李巖說，第一次跟相關部門接觸的時候，他們還是想單純按種植面積補貼的。若單純按種植面積進行補貼，雖然便于開展工作，中間環節少，程序簡單易懂，也便于核算各地的補貼總額，減少基層工作量，但其最大的弊端是影響棉農提高單產和品質的動力，容易造成懶漢式植棉。不利于棉花產業向規模化、機械化、集約化方向轉變。

“為此，從去年2月份開始，我每天到處跑，主動跟自治區財政廳、發改委等部門聯系溝通，結合實際和已有數據資料各處游說，并提供技術材料，希望政府注重產業發展，在改革制度設計上考慮到產量因素對棉花產業的影響。”李巖回憶2014年初的情景，他坦言，這些意見是否會被接受，自己當時心里也沒有把握，因為面臨的阻力的確很大，補貼中考慮到產量因素意味著給很多部門增加了工作量，影響到他們的工作效率。

“為了讓社會各界了解纖檢在改革中發揮的作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質量技術監督局局長當初還親自帶領我們去找自治區主席，說明公檢怎么對棉花質量作出客觀公正的評價。”李巖介紹說。

尋夢，扎實做好核定產量工作

不管過程有多艱難，自治區質監局最終被納入到了新疆棉花目標價格改革試點工作領導小組成員單位中，纖檢機構也開始參與自治區關于改革政策、方案的制定。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政府設計的《新疆棉花目標價格改革實施方案》中，在中國纖維檢驗局領導下，纖檢機構幫助有關部門制定了有關棉花目標價格補貼的發放方法、棉花產量測算、監管倉庫公證檢驗、監管棉公證檢驗規則方法等，并推動補貼按“面積60%和產量40%”的標準發放，也使得皮棉實行“在庫公檢”。

“每個配套方案的制定，都要數易其稿，歷經考驗。為了得到社會各界的認可，我們還先后4次組織了入庫公檢在庫現場模擬，并動員改革領導小組現場觀看。”李巖說。

去年，纖檢機構集全系統之力服務改革大局，內地纖檢系統2000余人先后奔赴新疆參與了改革，可謂是一場集體會戰。通過專業纖檢人員在監管倉庫取樣、重量核查、在庫皮棉與籽棉收購票據核查等方式，杜絕了企業樣品造假，也防止了“轉圈棉”的產生。

“改革能否取得預期效果，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棉農利益能否得到基本保障。準確地核算新疆棉花的產量，能夠為補貼發放提供可靠依據，從而保證補貼資金的準確發放，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李巖說。

自2001年國務院頒布實施《棉花質量監督管理條例》，確立了棉花質量公證檢驗制度的法律地位以來，專業纖檢機構就一直擁有對棉花質量、數量進行檢驗的職責和權力。而且，從2003年國務院批復《棉花質量檢驗體制改革方案》至今，尤其是三年的臨時收儲，棉花公檢對新疆生產加工的每一包棉花進行檢驗，檢驗覆蓋率已經達到100%，具備了準確核定棉花產量的能力。

“為了證明上述說法，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纖檢局協調棉花目標價格改革成員單位集體參觀公證檢驗流程，以近兩年新疆棉花入儲量、公檢量和鐵路出疆調出量為依據，論證了新疆棉花為450萬噸的實際產量。最終，國家統計局采用了這個數據。”李巖說。

去年是改革第一年，實施方案批復較晚，導致一部分棉花沒有經過入庫公檢而直接銷售了，這也給棉花數量核查帶來了難度。“我們通過核查加工企業收購加工的原始票據來核查這些棉花的量。”李巖說。

為了保證最終統計產量的準確，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纖檢局先后三次組織各地州纖檢人員核查加工企業籽棉收購量。最后一次是3月底，新疆纖檢局成立了5個監督核查組，由李巖親自帶隊，于3月23日—29日分別赴新疆棉花主產區核查公檢數量，并隨機抽查重點區域加工企業的籽棉收購票據。

“我們可以確定纖檢各部門對這次數據核查工作做得很扎實，核查中每一個數據的來源、數據之間的相互關系都可以互相論證。”李巖說，新疆地方大，企業多，幾天內核查全疆所有地區的數據，確實是時間緊，任務重。

逐夢，在纖檢未來面前

“雖然一路下來很辛苦，但這些辛苦也都值得。纖檢部門在棉花目標價格改革工作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得到了提升。”李巖欣慰地說。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發改委農價處處長劉衛東評價纖檢在改革中發揮的作用時說道：“纖檢在棉花目標價格改革中起到了核心的政府監督職能，雖然是改革的參與者，但參與的同時也進行了一場自身的改革。”

“如果去年跟以前一樣在企業取樣，表面看纖檢工作人員的工作會輕松很多，但那樣的話公檢的公信力何在？纖檢的作用又何在？”李巖認為堅持在庫公檢是提高公檢公信力的重要途徑，不能輕易放棄。

去年是改革的第一年，很多事情都是在摸索中前行。李巖作為一個地方局局長，難免會受到各方面的壓力，但他不在乎，他一門心思考慮著纖檢下一步的道路。“入庫公檢中程序的優化、效率的提高、信息系統的更新等問題，需要中纖局在檢驗程序的設計上加以調整，同時，專業倉儲的配套設施、檢驗設備等方面，更需要好好研究出一整套完整可行的措施。”他說。

實施表明，2014年在棉花目標價格改革中確立的“專業倉儲管理+在庫公證檢驗”制度，使公證檢驗制度進入了深化發展的新階段，有理由相信，新年度的公證檢驗工作一定會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