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島 跳島玩

鄧沛

住石厝漁村

東庠島位于平潭東北角，當地有俗話：“東庠是個小臺灣，不到東庠不算玩”。如今這個面積只有4.5平方公里的小島，CCTV來拍過節目，也有國外的美食專家上島尋找美食，已然成了平潭“跳島”的熱門地。

去東庠島需要在流水碼頭乘渡船。黃白色相間的渡船稍顯老舊，透露出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氣息，這里依然保持著原汁原味的漁島風情。

二十分鐘左右便到了東庠島，船在南江碼頭靠岸。一下船，晾曬海魚干的氣味撲面而來。碼頭上停著幾輛藍色的公交車，當時也是船運過來，為小島居民往來載客，讓人驚喜。在孝北村經營民宿的鄭姐為我們帶路。小小的東庠島上有8個自然村落，舊時應是人丁興旺。如今通往各村的道路都已變成了硬化的水泥路，2014年政府配制了5輛電動公交車，東庠島成為首批擁有公交車的離島。

車子駛離碼頭，便見道路兩邊開滿的成片白色野花，一路綿延，十分壯觀。沿著山腳盤旋而上，不一會兒便是沿海山路了。一望無際的海洋將鋪天蓋地的藍舒展開來。山崖下海浪拍打礁石，白花花一片，而沿海的山路蜿蜒，時隱時現。這種人在山上走，海在腳下蔓延的景致恐怕獨此無他。

繼續前行，山路的盡頭是一個月亮般的小海灣。鄭姐說去年這里擱淺了一灣的魚，密密麻麻，仿佛魚是種在地上的，隨便走走就能撿到兩三百斤，吃不完就曬成魚干，儲存著慢慢吃。這是海島才能有的趣聞。

五六分鐘就到了目的地。藏在山坳中的孝北村，位于島嶼東端，山下是一坳迷你的避風港。舊時的孝北村據說是東庠島上最富裕的村子，孝北港當年在周圍島嶼是出名的貨物聚散地，漁業十分發達，漁獲多為馬鮫魚、鯧魚、帶魚等。

發達的漁業催生了獨特的媽祖信仰文化。東庠島上的“欹頭”媽祖相當特別。相傳倭寇進犯平潭，媽祖扮一成一位女子，引誘倭寇，在對打之間，媽祖歪頭一避，揮手一擋，所有的倭寇都無法動彈。東庠的漁民們得以成功逃脫倭宼追殺，后來修造塑像紀念朝拜，并命名為“欹頭媽祖”。在東庠島上有專門的媽祖廟，每逢媽祖誕辰，都會舉辦非常隆重的慶典。

放眼望去，孝北村從山腳到山腰密集著石頭厝，家家戶戶都是欣賞海的絕佳看臺。我們稍作整理，按鄭姐的指示，向山上前進探索東庠島。平潭島常年多大風，據說全年大風（風力≥8級）天氣平均為85天，全年平均風速每秒6.4米，更何況處在靠外海的東庠島。山上迎風面幾乎沒有樹，盡是貼著地長的草皮和瓦松。小路緊緊貼著山坡，沒有護欄，也沒有路標。山下海浪回蕩，礁石連成一條線，像極了電影《指環王》里的景色，荒蕪又宏大。

山路的盡頭是一座光禿禿的礁石小山坡，布滿了奇形怪狀的石頭，巖石紋路十分奇妙。高處還立著一根一米多的石柱，上面刻有佛家的經文，已經模糊，需要細看才能辨認，當地人稱作“定海神針”。這里是東庠島向海延伸最遠的地方。下到礁石底部，風異常大，海浪被吹得老高，一進一退，形成一團團白色的海花，鄭姐說這就是“海生花”，很多攝影愛好者都會來拍照。

傍晚時分，我們沿著原路折回。鄭姐在樓下的廚房里準備著海鮮面，飯桌擺在院子里，海在腳下。章魚、蝦仁、咸魚干為主，加上一點青菜，這海鮮面清淡卻十分爽口美味。島上的居民大都早睡早起，晚上八九點便安靜異常，只剩下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海濤聲回蕩。

東庠島上的石頭頭以及泊著漁船的小港口。

交通：在流水碼頭坐船，上船買票，流水到東庠島單程是15元/人，航程時間約20分鐘，一天6個班次。

住宿：可選擇孝北漁家樂，這是島上唯一一家民宿，需要提前預定，提供飲食和帳篷出租。在離江碼頭坐公交車到孝北村。

食：當地民宿提供飲食。

看海蝕地貌

塘嶼島位于平潭最南邊，以一塊人形巨石和綿延的海灘為主要看點。在這里，那種海島小漁村的生活依然鮮活。

我們大清早便從敖東鎮的芬尾碼頭坐船去塘嶼島。渡船是小島間傳送生活物資的紐帶，船上的乘客除了采買日用品的島民外，還有前去支教的老師、送錢的銀行押送員、送貨的快遞員、去島上做生意的商人、來游玩的游客，甚至還有玩海釣的人。途中渡船在草嶼島放下一些乘客，再駛往塘嶼島。抵達碼頭，前來接客的小車鳴著喇叭，下船的島民忙活著卸貨。小島漁村熱鬧的氣息迎面撲來。

上圖 東庠島上常見的低矮植被。下圖 孝北村正在吃草的山羊。

到塘嶼島的首站肯定是去看看被當地人奉為神明的巨石——海壇天神。搭乘的小車司機開得十分生猛，轉彎急剎，在彎彎折折的石厝巷子穿行，幸而我們也因此多瞧見了些海島上的漁民日常。幾分鐘便穿出層層疊疊的石厝樓群，視野猛地開闊，海在道路兩旁，海風夾雜著咸味。目的地那塊巨石，漸漸顯現在眼前。

一塊巨型石人仰臥在沙灘上，據說體積是樂山大佛的四倍。石頭人長330米，胸寬150米，還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花崗巖球狀風化造型，遠遠望去十分壯觀。如果說樂山大佛讓人感嘆的是人手工技藝的精妙，而海壇天神則展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實際上，這正是海蝕地貌的典型代表。

離開神石，在一旁的避風港溜達，潮水退去后，“擱淺”了一片漁船，也有好多廢棄的船被拖在高處。一位修船的匠人正在修補一艘小漁船，敲敲打打，有條不紊。一艘顏色完全脫落的木船橫在沙子上，怕是再怎么修補也沒辦法出海了。

塘嶼島有片叫作“黃金沙灘”的海灘，沙子極細，踏上去異常柔軟，海灘平緩得仿佛可以一直朝海里走下去。很多慕名前來的游客多會選擇在這里搭帳篷露營，白天在艷陽下踏浪游泳，晚上坐在海灘上，看著遠離城市光害的滿天繁星。而在夏季，如果時機得當，還可以遇見被稱為“藍眼淚”的海浪，整個沙灘像涂上了藍色的熒光，宛如神跡。況且塘嶼島上人口較少，往來的游客也在少數，有種聳立大海深處、與世隔絕的孤島氣息，寧靜的海灘就像是你的獨家專屬，和“下餃子般”的大景點完全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