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園
1937,,戰栗的南京!
李曉園
前記:2001年人類進入了新紀元,但上世紀戰爭留下的陰影并沒有揮之而去,它成為一道永恒的傷口時時令我們隱隱作痛,而1937年的南京大屠殺不僅是中國更是全人類的災難。歷史的車輪在前進,敬畏生命、正視歷史、保衛和平是全人類共同的心愿!謹以此文獻給在戰爭中無辜冤死的平民、英勇獻生的革命烈士、以及給予中國無私幫助的國際友人。愿逝者安息!
1937年的冬天,一群野獸挺著尖銳的刺刀,閃閃寒光刺得南京戰栗。戰斗機盤旋在清澈明鏡的天空,像一只只失去理智的禿鷲橫沖直撞。
南京被驚醒!
猙獰的面孔,一枚枚炮彈,一團團火焰,瞬間毀了佳人桃花的面龐,狼煙四起,血流成河,古老的南京瞬間淪陷成哀嚎連天、尸橫遍野的墳場。
吳儂軟語的昆曲,繚繞在古樸菱花的戲臺,《西廂記》令我如癡如醉。野獸從來都是不請自到,臺上臺下瞬間亂成一團,扯下小姐的裙蘿,摘了張生的禮冠,施了咒語的刺刀不曾眨眼,直刺這對鴛鴦的胸膛。
我扶著被血染紅的柱子,掙扎著起來,我的戀人早已倒在血泊……
一面紀念墻,刻下的不是30萬個沉寂的名字。我看到30萬個掙扎的身影,30萬枚不安的靈魂。肉體走了,影子在夜燈下跳躍如虹。
駐足哭墻,輕撫逝去親人的名字,
歲月老去了容顏,思念卻越沉越厚。
歲月更迭過往風塵,歲月無法抹去刻骨銘心的記憶。
歲月散盡了硝煙,歲月無法掩蓋施暴者的罪行!
當個人記憶上升為國家記憶,融入中國兒女的血液,就永久刻進一個民族的脊梁。
手持白菊,駐足哭墻,90度深鞠躬,生命需要敬畏。
野獸咆哮著,
機槍咆哮著,
正義、理性、良知被陣陣機槍擊得粉碎。
道德淪喪,人性被踐踏得爛醉如泥!
一萬張驚恐的面容,兩萬只絕望的眼睛,四萬只無主的手臂,萬人坑里哀嚎連天。
母親來不及哺育懷中的嬰孩,兒子無力保護年邁的雙親,阿哥來不及吻別新婚的嬌妻,罪惡強行把無數平民綁架。
喪心病狂的野獸開動絞肉機。
坑外回蕩著獰笑,坑內黃土漸漸填封了哭訴。
太平門,白馬公園,南京千瘡百孔。
從清晨到日暮,殘陽如血!
人間有一種變態的競技叫“百人斬”,兩個士兵以誰先割下一百顆人頭為豪。聽起來令人發指,競技殺人的人早已不是人,是中了毒的邪魔?還是吸人血的惡鬼?
一刀頭顱飛出,比的是技術,喪的是天良。一百顆人頭,一百條鮮活的生命。手無寸鐵的百姓,任陰謀擺布,被邪惡宰割。
人的生命踐如螻蟻,是家難更是國恥!
母親,比月光柔美的女性。
母愛,散發著太陽的光芒。
有母親的日子,日子泡在蜜罐里。一群野獸闖入溫馨的小家,幸福瞬間被打碎。
野獸不懂母愛,野獸不懷慈悲,野獸燒殺搶掠不留一個活口。苦難的母親用弱小的身體抵住鋒利的刀口,偉大的母親,拼盡最后一絲氣力把冒著血泡泡的乳頭塞到小弟弟的口中。
我躲在柜門后,不敢哭泣,淚眼模糊中看到母親痛苦地對我笑。
媽媽呀,生命最后一刻你把母愛詮釋到極致!
1937年的嚴冬,悲憤抵在揚子江的喉嚨,一張一合,揚子江在嗚咽。
岸上一團團火球,奔跑,跳動,最后倒下,那是被活活燒死的人。
機槍聲夾雜著哭喊聲,誰也不能把誰救下。
尸身如山,一堆堆,一叢叢。遍地是公共墳場。
鮮血染紅了江水,聽,揚子江在哭泣、揚子江在哽咽、揚子江在控訴!
70年后,揚子江畔一棵松柏下,我默默看著一群覺醒的日本友人,他們在默哀,他們在祈禱。
安息吧同胞,真相總會大白于天下。
記憶是歷史的傳承。南京的災難是民族的災難,南京的浩劫是人類的浩劫。
時間淹沒了70年前40個漫長陰晦的風雨夜,時間風干了流淌成河的鮮血,時間無法捂住30余萬亡魂的吶喊。
面對12802名幸存者血淚控訴,《拉貝日子》、《辛德貝格相冊》、戰爭親歷者實錄,鐵證如山,案不能翻。萬般抵賴是對正義的褻瀆,篡改事實是對人類文明的挑釁。
所有的劊子手必將接受13級臺階正義的審判。
歷史是面鏡子,照鏡子的民族,以史為鑒,中華民族需要把鏡子擦得瓦亮。
和平之舟面前,不需要偽仰視。
請記住,“對歷史閉上眼睛看不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