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有多熱 答案在詩中

距離一年中最熱的季節也越來越近了,北方的小伙伴們尚且能在早晚享受片刻清涼,而南方的小伙伴們則早早地進入“桑拿”模式。很多專家指出,近年氣溫升高,甚至出現厄爾尼諾現象,是因為環境被破壞所造成的,那么在“青山綠水”的古代,是不是夏天就沒有這么熱了呢?其實,你翻閱古人的詩詞會發現,原來那時候也并不涼快。

雖然這個夏天剛剛開始,不過節節升高的氣溫可是彰顯了太陽的威力,在我國很多地方已經頻頻創下了同期有氣溫記錄以來的紀錄,而人們在閑談之中多有對酷熱的抱怨。各避暑勝地人滿為患,人們紛紛躲進空調房。那么在古代,沒有溫度計,無法對氣溫進行量化。但古代的文人墨客對暑熱的感受通過詩詞多有記載,從中可以窺見一斑。
詩仙李白通過《丁督護歌》描繪了勞動人民在炎熱的季節里拖船的勞苦情景:“云陽上征去,兩岸饒商賈。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水濁不可飲,壺漿半成土。一唱督護歌,心摧淚如雨。萬人鑿磐石,無由達江滸。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實在精當。吳牛指江淮一帶的水牛,吳地天氣多炎暑,水牛怕熱,見到月亮以為是太陽,故臥地望月而喘。
《早秋苦熱堆案相仍》是乾元元年(公元758年)杜甫由左拾遺貶官華州司功參軍時寫的。詩中說:“七月六日苦炎熱,對食暫餐還不能。每愁夜中自足蝎,況乃秋后轉多蠅。束帶發狂欲大叫,簿書何急來相仍。南望青松架短壑,安得赤腳蹋層冰。”詩圣杜甫,面對暑熱可說是率真得有點放浪形骸了。他已經“束帶發狂欲大叫”,一心想“安得赤腳踏層冰”,使讀詩者也不禁感同身受了。
王維在《苦熱行》中則寫道:“赤日滿天地,火云成山岳。草木盡焦卷,川澤皆竭涸。輕紈覺衣重,密樹苦陰薄。莞簟不可近,絺绤再三濯。思出宇宙外,曠然在寥廓。長風萬里來,江海蕩煩濁。卻顧身為患,始知心未覺。忽入甘露門,宛然清涼樂。”詩人講了種種苦熱景象之后,竟然異想天開地“思出宇宙外,曠然在寥廓”。他熱得要到宇宙中去“涼快涼快”。
楊萬里的《五月初二日苦熟》則說:人言“長江無六月”,我言六月無長江。只今五月已如許,六月更來何可當!船倉周圍各五尺,且道此中底寬窄!上下東西與南北,一面是水五面日。日光煮水復成湯,此外何處能清涼?掀篷更無風半點,揮扇只有汗如漿。吾曹避暑自無處,飛蠅投吾求避暑;吾不解飛且此住,飛蠅解飛不飛去。楊先生夠幽默的,自己想圖個涼快,想飛出這狹窄的船艙,但會飛的飛蠅卻不想飛。大自然的熱誰也逃不脫。
古詩中描寫人體在苦熱中的狀態主要用流汗。宋代張來的“欲動身先汗如雨”(《勞歌》);唐代范燈“六月季夏天,身熱汗如漿”(《六月》);宋代戴復古“田水沸如湯,背汗濕發潑”(《大熱》)以及唐代司空曙的“嘯風兼熾焰,揮汗訝成流”(《苦流》)。瞧,汗都被描繪成“雨”、“潑”、“漿”、“流”。
看來古代的暑期實在是不好過,甚至宋代范成大竟寫出“但得暑光如寇退,不辭老境似潮來”(《秋前風雨頓涼》)。為了苦熱快點過去,加速衰老都在所不惜。
編輯/趙維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