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廁所的鄰居

張小平

1813年，奧地利青年舒伯特從音樂學校畢業后，靠作曲為生。可他太年輕、又沒名氣，曲子很難賣出去，有時連吃飯都成問題。他的鄰居，畫家雷德是個熱心人，常常接濟他。

一天，雷德又來給舒伯特送吃的，看到他連個樂器都沒有，便說：“我家有架老式鋼琴，你搬走用吧。”舒伯特感謝不已。可沒想到雷德家的老式鋼琴沒法拆卸，整體挪動很可能損壞。雷德抱歉地說：“鋼琴不好搬，你就來家里練習吧，不影響我畫畫就行。”舒伯特想了想說：“我們可以把時間錯開，你不畫畫時就在窗戶上掛上白窗簾，我再進來練習。”雷德點點頭。

那之后，舒伯特會時刻留意雷德家的窗戶，看見白窗簾就去練習。有時，雷德忙著創作忘了時間，舒伯特只能苦苦等候。一次，雷德又畫了一個通宵，舒伯特責怪道：“您又害我白等了一夜，您就不能出去畫畫嗎？”雷德沒回答，而是把他帶到離房間遠一點的衛生間說：“我也需要安靜，為了讓你練琴，我都把躺椅搬到這兒來睡覺了。”舒伯特這才明白雷德的用心。

后來，舒伯特成為了著名作曲家。他說：“不要抱怨自己付出太多，別人付出太少，當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問題時，情況可能就大不一樣。”

（山高摘自《環球人物》2015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