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婧娟
(瓜州縣文物局,甘肅瓜州736100)
鎖陽城遺址突出普遍價值解讀
韓婧娟
(瓜州縣文物局,甘肅瓜州736100)
2014年6月22日,瓜州縣鎖陽城遺址作為“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跨國文化遺產申報項目的代表性遺跡成功入選《世界遺產名錄》。本文通過對遺址突出普遍價值的解讀,探究鎖陽城遺址申遺成功的偉大意義。
鎖陽城遺址;世界文化遺產;突出普遍價值
2014年6月22日,在卡塔爾多哈召開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38屆世界遺產委員會大會上,審議通過了中國大運河項目和中國、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跨國聯合申報的“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世界遺產申請報告。甘肅省共有麥積山石窟、炳靈寺石窟、鎖陽城遺址、懸泉置遺址和玉門關遺址五處文化遺產躋身世界文化遺產大觀園,鎖陽城遺址作為代表性遺跡榜上有名,成功入選《世界遺產名錄》。加上1987年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敦煌莫高窟和萬里長城—嘉峪關,甘肅省目前的世界文化遺產地總數增至7處,躍居全國世界文化遺產大省前列。作為瓜州縣級別最高和唯一的一處世界遺產,鎖陽城遺址以獨特的突出普遍價值和較高的真實性、完整性成功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根據規定,如果想成為世界遺產,必須符合六項考核標準之一才會被提名,而“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這個文化項目符合其中四項,成功入選可以說是實至名歸、當之無愧。作為世界遺產,先決條件是必須有突出的普遍價值。“突出的普遍價值指文化或自然價值之罕見超越了國家界限,對全人類的現在和未來均具有普遍的重大意義,因此,該項遺產的永久性保護對整個國際社會都具有至高的重要。”而突出的普遍價值有十項標準,具備其一即可。“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文化項目符合的這四項標準分別為“在一段時期內或世界某一文化區域內人類價值觀的重要交流,對建筑、技術、古跡藝術、城鎮規劃或景觀設計的發展產生重大影響;能為延續至今或業已消逝的文明或文化傳統提供獨特的或至少是特殊的見證;是傳統人類居住地、土地使用或海洋開發的杰出范例,代表一種(或幾種)文化或人類與環境的相互作用,特別是當它面臨不可逆變化的影響而變得易于損壞;與具有突出的普遍意義的事件或傳統、觀點、信仰、藝術或文學作品有直接或有形的聯系”。
鎖陽城遺址何以入選《世界遺產名錄》?《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第一條規定:“符合以下條件的被視為文化遺產,遺址:在歷史學、美學、民族學或人類學方面具有突出普遍價值的人類的作品或人與自然的共同作品,以及考古遺址所在地”,“《公約》是只針對從國際觀點出發選出的最突出的財產,一處只具有國內重要性或區域重要性的財產是不會自動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
我們至少可以從這些權威規定中提煉如下的關鍵詞與鎖陽城遺址相契合:“具有突出普遍價值”、“超出了一國的界限”、“對全人類及其后代都具有重要的意義”、“至關重要”、“從國際觀點出發選出的最突出的財產”。
那么,究竟鎖陽城遺址有何突出普遍價值才獲得《世界遺產名錄》的青睞呢?
可以這樣說,在光輝燦爛的古絲綢之路上,漢代至明代時期,這條世界的、中國的、民族的通衢大道之所以暢通發達源遠流長,鎖陽城遺址的橋梁、紐帶功用不容忽視,不可小覷。
“鎖陽城遺址處于河西走廊西端,扼守絲路交通的咽喉,由此向西可經敦煌直達羅布泊南岸,向北可經哈密進入天山南北,直達歐亞草原腹地,向東可經嘉峪關進入內地,該城在河西古代政治、經濟、文化及軍事諸方面曾起過非常重要的作用。”
著名學者季羨林也曾說過:“世界上歷史悠久、地域廣闊、自成體系、影響深遠的文化體系只有四個:中國、印度、希臘、伊斯蘭,再沒有第五個;而這四個文化體系匯流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中國的敦煌和新疆地區,再沒有第二個。”自古瓜沙一體,作為不能被遺忘的古絲綢之路的明珠,鎖陽城以內城、外城雙重城墻,以及墻體上的甕城、馬面、角墩及堡子等共同構成的保存完好的城市防御體系,疏浚工程、攔水壩、干渠、支渠、斗渠、毛渠等灌溉技術形成灌溉體系,灌溉60平方公里的耕地古墾區,為絲綢之路的通暢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安全和補給保障,是古絲綢之路上貫通東亞、中亞、西亞、南亞、歐洲乃至非洲各國、各族人民進行經濟、貿易、文化、政治等交流的典型的保障性城址,是亞歐文化和文明在古絲綢之路東進西出交流的第一站。
例證之一:鎖陽城遺址及瓜州境內出土的大量文物、考古資料和相關遺跡遺址等物證是東西方文明和文化通過古代絲綢之路在此碰撞、交融、交流的有力佐證,構成了以鎖陽城遺址為核心的文化藝術交流的大本營。
鎖陽城南側有規模龐大的古墓葬群2157余座,南北寬5公里,東西長16公里,出土文物不勝枚舉,有三彩鎮墓獸、三彩馬、三彩駱駝(三級文物)、三彩侍女俑(三級文物),以及絲綢、瓷器、錢幣等,這些珍貴的文物資料都形象生動地再現了唐代古絲綢之路沿線繁盛的商貿活動在瓜沙一帶的情形。
瓜州境內有以精美的雕刻技法和獨特的藝術風格聞名中外的象牙造像,還有造型獨特、大氣磅礴的畫像磚(忍冬蓮花紋方磚、卷草蓮花紋方磚、寶相卷草紋方磚、聯珠覆瓣蓮花紋方磚),以及魏晉時期墓葬出土的陪葬品陶灶、陶倉、陶井、三獸足銅盤、青銅馬(二級文物)、獨角獸(二級文物)等,更是栩栩如生地再現了古絲綢之路在漫漫莫賀延磧古道上的輝煌。
榆林窟作為敦煌石窟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佛教藝術價值很高,尤其彌補了西夏、元代晚期敦煌藝術的不足。北壁依據《彌勒下生經》繪制的彌勒經變中“八百歲老人自入墳墓”,畫中一唐代老人坐在墓室中和后輩兒孫含笑握別,活靈活現地體現了佛家涅槃最樂的宗教觀念。按唐代風俗,老人活到一定年齡,要在墓地度過晚年,這種方式本是印度風俗,隨著古絲路淵源流傳到河西地區,表現在壁畫上,呈獻給今天的我們,可以由此想象鎖陽城如何地成為河西重鎮,如何榮耀地成為當時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宴會圖則反映了經文中“五百歲女子出嫁”的說法。圖中描繪了唐代結婚的風俗場面,男拜女不跪,據宋代記載,這種禮拜婚俗是武則天時期遺留的禮儀,如此種種,數不勝數。從繁華的唐帝國都城長安到“春風不度”的大漠邊塞,從中原地區到河西走廊,再到天山南北以及七河地區乃至更遠的歐洲、非洲,東西方文明通過古絲綢之路在這里交流、碰撞、融匯、創新,這一幅幅精美的壁畫,一個個傳奇的故事,作為后世研究的有力佐證,通過這些壁畫的摹繪,鎖陽城遺址在古絲路上的重要地理位置可見一斑。
還有西夏藏傳佛教文化圣地東千佛洞,窟內壁畫既繼承了唐、宋密宗內容的圖像,同時又有大量的藏傳佛教內容出現,可謂容納了中原、西藏、西域、印度等各流派、多民族的佛教藝術風格,其中的“多羅菩薩救八難”(又稱“綠度母救八難”)中尼泊爾公主化身的白度母等,無一不是中原文化與西域文化交流、融合的藝術結晶。
更有塔爾寺遺址以其寺院格局及錐形佛塔建筑,展現了唐至西夏時期佛教在河西走廊的傳播。從世界范圍來說,作為世界四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其傳播分為三條路線,其中之一的北傳佛教就是從古印度向北傳入古中國,再通過古中國東漸傳入朝鮮、日本、越南等國。可以說,佛教誕生在印度,但發展卻在中國,因為世界上完整的佛教在中國,世界上完整的佛教經典都在中國。雖為舶來品,發端于恒河流域的佛教在漢代卻正是依賴于河西走廊的打通,古絲綢之路的開通,恒河文明才得以與華夏文明對話,穿越來自亙古的過往,影響卻遠及世界的每個角落。“絲綢之路三千里,華夏文明八千年”,對中國以及東亞乃至世界范圍來說,究其淵源,河西走廊的通暢保證了佛教的北漸和向世界各地的傳播。可以說沒有河西走廊對古絲綢之路的保障,就沒有佛教在中國乃至整個東亞以及全世界的發揚光大。塔爾寺遺址則是佛教曾通過河西走廊、瓜沙地區向北、向東傳播的最好例證。
以上等等,均是東西方文明和文化在古代絲綢之路上通過鎖陽城遺址碰撞、融合、交匯的有力佐證。東進的,西流的,南來的,北往的,無一不在這里——張騫出使西域“鑿空”的“孔道”——絲綢之路河西走廊之咽喉要道——絲路開通之前與塔里木盆地和天山南北游牧民族關聯密切的通衢驛道——中心城鎮遺跡和宗教遺跡——鎖陽城遺址和塔爾寺遺址,綿延幾千載,聯通上萬里。交通樞紐、杰出范例、典型保障性與絲路沿線商貿活動密切關聯等等界定,恰如其分,涵蓋了這座城址的歷史功績。
例證之二:漢代敦煌郡時期、晉代晉昌郡時期,隋代常樂縣時期,鎖陽城遺址與玉門關、陽關、長城、烽燧等軍事防衛設置共同構筑和保障了陸上絲綢之路歐亞大陸橋的存在和通暢。
漢武帝北擊匈奴多年,傾全國之力,一共進行了15次遠征,其中元狩四年(前119)的漠北之戰最終使得“列四郡,據兩關”成為歷史事實。無論是敦煌還是瓜州境內,漢長城作為我國境內保存最為完好的長城之一,無疑是我國北方軍事防御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關隘還是城堡,對于護衛、補給、疏通、郵驛、通商、外交、防衛等功用,是那個年代我們所知的形制完備、功能齊全的保障設施。正是這些關隘、保障性設置、機構、建制等,保障、完善了古絲綢之路上亞歐大陸橋河西走廊部分的通暢。
例證之三:鎖陽城遺址地處古絲綢之路陸路咽喉,其重要地理位置無可比擬。
古絲綢之路從長安(洛陽)出發,經秦州(天水)、金城(蘭州)、涼州(武威)、甘州(張掖)、肅州(酒泉)、瓜州至敦煌,分為南、中、北三條,全長約7760公里,最遠到達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這條路不僅是一條絲綢貿易之路,更是一條播撒中西方文化交流種子的文明之路。而無論是哪一條,他們的分水嶺都處在鎖陽城遺址保障下。無出其右,扼沖、咽喉、天塹,鎖陽城遺址擔之無愧。尤其在東漢時期玉門關因伊吾道(也叫莫賀延磧道)開通,由敦煌東遷至瓜州,成為出關西行必經之地,鎖陽城遺址更是作為西出東進的門戶,其重要作用不言而喻。
在這一表述中,鎖陽城遺址所涵蓋的古渠系和它所支撐的農業灌溉水利體系無疑是濃墨重彩的大手筆。
考古勘察表明,鎖陽城遺址周邊60平方公里的區域內分布了呈網狀密布的古渠系和古墾區,古代灌溉網絡清晰可辨,保存基本完好。具體由五條干渠和上百余條支渠構成,五條干渠又可以分為東、南、西、北、中干渠,總長26.6公里,支渠、子渠長69.4公里,總長96公里。人工河都河和一系列的分水堰及疏浚工程、攔水壩通過人工修建的這些干渠、支渠、斗渠、子渠、毛渠將疏勒河水引至周邊地區,灌溉了約60平方公里的土地,形成了農業灌溉渠系及經由移民屯田行為開辟的古綠洲。正是這一條條渠道、一方方阡陌、一片片綠洲,中原和西域,東方與西方,亞洲與歐洲、非洲,絲綢、茶葉、玉器、食物、作物種子、播種技術、風俗習慣、藝術、佛教、思想、制度、技術、知識、貿易等才源源不斷地東進西出,碰撞、交流、融合、創新……
所以說,鎖陽城遺址的古渠系和古墾區,很好地詮釋了人與自然環境的相互作用,支撐了河西走廊上千公里長距離下的艱難交通,作為典型的大陸性氣候,這里的人民對土地的利用創舉可謂是前無古人的典型性范例。勤勞智慧的瓜州先民創造了自漢以來依托祁連山脈的石羊河、黑河和疏勒河水系進行以點帶面、呈系列建設中心城鎮和城堡的格局。當歷史定格在那一筆,我們不得不說,壯美鎖陽城。不管當時有沒有這樣長遠的考量,但是,歷史以過去的真實存在告訴我們這些后代子孫:存在不僅僅在當下,意義遠在長久的未來。
絲綢之路,茶馬古道,玉石之路,不管哪一個,應該說無論官方和民間,亦或是在朝在野,鎖陽城遺址作為保障性城址,其獨特無二的軍事防御體系密切關聯了沿線的商貿活動。
鎖陽城遺址地處酒泉(肅州)與敦煌(沙州)之間,是古絲綢之路西通伊吾、北庭,南通青海的一座軍事重鎮。控扼古絲綢之路交通咽喉要道,據守要沖,具有重要戰略地位。
例證之一:根據鎖陽城城址的形制和布局考證,鎖陽城遺址保存了我國古代最為完好的軍事防御體系。
鎖陽城遺址的軍事防御體系主要由內城、外城和外城西北角兩處堡子遺址構成。內城為不規則四邊形,總面積28.5萬平方米,殘存5段夯土版筑城墻,共計2061米,東、西、南、北墻均設有馬面、甕城、角墩,內城開有兩道城門,在兩城門外各有一小甕城。外城總面積48.1萬平方米,同為不規則四邊形,殘存10段夯土版筑城墻,共計3311米。在外城和內城之間修筑有羊馬城,并且東、南、北墻外側均有分布,雖然墻體矮小但可以與內城和外城一起構成有效的防御體系。外城墻作為軍事防御體系的第一道防線,主要是保護內城,歸屬外部防御系統。城四角的角墩“白天燃煙為烽,夜間點火稱燧”,稱得上是那個時代較為科學的報警系統。角墩下部夯土,上部土坯加筑,修筑過程中還夾了大量的圓木。下面的拱形門洞一是減少風沙的侵蝕,減輕風沙對角墩的阻力,二是為站崗放哨的士兵遮風避雨,設計簡單,實用而巧妙,大智若愚在這里體現得淋漓盡致。城西北約40米處遺存有兩座方形小型土堡,夯土筑造,每邊長約25米,墻體高大厚實,高14米,兩座土堡東西排列,相距約80米。據專家考證,這種土堡實際上是唐代弩臺,它們筑于城外近側,堡內有軟梯可供上下,內外相通成犄角之勢,著實延伸了城的防御功能,不僅為城增加了一道屏障,而且還能變消極防御為積極進攻,攻守同盟于一體更是相得益彰。四面城墻外面每隔一段距離共設有24座馬面,一是加固城墻,二是從多角度增加攻擊防御能力,環環相扣成為人工天塹,息息相關成就鐵壁銅墻。在南城墻西北角還有一片礌石灘,這些礌石作為重型武器和出其不意的打擊力量,又為城增設了一道軍事屏障。
縱觀這些迂回曲折的角墩、甕城、城壕、城墻的設計,構成了嚴密、有機統一的外部防御系統、內部防御系統、烽燧報警系統、后勤保障系統,使地處平坦大漠戈壁的鎖陽城遺址具備了河西走廊要道、西北邊塞門戶、古絲綢之路軍事防御重鎮天時、地利、人和的要素,也正是這些獨具匠心的設計彰顯了鎖陽城遺址軍事防御的精巧構思和獨特之處。
例證之二:鎖陽城遺址作為屯田綠洲城址,為軍事防御提供了人力、物力的外因支撐。
如果說鎖陽城遺址以內城、外城和外城西北角兩處堡子遺址共同構成的軍事防御體系作為城的內因闡釋軍事的特質,那么屯田綠洲就可以作為支撐城的外因詮釋這座城軍事防御的屬性。
公元前138年,漢張騫出使西域,“鑿空”河西走廊,自此,古絲綢之路作為文化線路正式有了一個師出有名的歷史開始。當然,早在公元前2世紀前后,河西地區就曾是烏孫、月氏等游牧民族的活動范圍,西域諸政權如匈奴、吐蕃等也不同程度有過進入。也就是說,早在古絲綢之路開通之前,整個河西走廊就已因為它獨特的地理位置而連接了中原和西域乃至歐洲以及西方與東方。正因為如此,古絲綢之路不論如何發展、變遷,河西走廊作為必經之路一直未變,正是它的孔道作用保證了這條路網的通行。
在古絲綢之路1800年緣起、發展、變化、繁榮、光耀的歷程中,河西走廊依托石羊河、黑河、疏勒河三條水系星羅棋布孕育的系列綠洲,鎖陽城遺址這個小的節點被廣漠戈壁包圍,極干旱氣候下如何生存,如何保障古絲綢之路孔道的通暢,如何提供過往所需的補給,唯一的辦法就是依托自然資源屯墾戍邊,發展屯田綠洲。屯墾是駐扎下來開墾田地的意思,而戍邊顧名思義就是在邊疆守衛的意思。“兵可不費中國而糧食自足”,屯田士卒亦兵亦農,亦耕亦戰,作為人的因素軍民集于一身,備戰時民即為兵,農忙時兵變民,解甲歸田,一面戍邊一邊屯田,這樣的經營模式不僅保障了補給,而且發展了生產,繁榮了經濟,促進了西域的社會進步,維護了西域的社會安定和發展。所以,自漢朝以后歷朝歷代都把屯田作為統一、經營西域的一項重要措施。歷史也證明,“屯田興則西域興,屯田廢則西域廢”,屯墾戍邊作為中國歷代王朝治理西域的千古良策,尤其在西漢王朝、唐王朝、清王朝三朝時期西域屯田發展較為壯大。因此,相對應的這些歷史時段,古絲路煥發出的生機也是熠熠生輝、光彩奪目,因為息息相關,所以唇齒相依。
回過頭來我們再看鎖陽城遺址這個小節點的屯田戍邊,疏勒河水系,60平方公里的古墾區,總長96公里的古代灌溉網絡體系,這些物的因素與軍屯、民屯、犯屯、商屯等人的因素相結合的屯田戍邊以及國家層面的移民實邊,雖說是一星一點的小綠洲,但四兩撥千斤,已然支撐起了孔道的暢通,保障了路網的延續。
絲綢之路千載悠長,華夏文明八面來風。作為古絲路上具有“孔道”之稱河西走廊的“鑿空”,成就了鎖陽城遺址作為“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中連接中原與西域交通樞紐西出東進的第一門戶,開創了生產力極度低下狀態下人與自然對話合理使用土地的成功范例,展現了生產資料極度匱乏情況下進行長距離交通時人們對“不適合人類生存”的戈壁荒漠環境的依托、利用和改造,支撐和保障了7760公里長距離下的交通和交流,密切關聯了中原、西域、東亞、中亞、西亞、南亞、歐洲、非洲等地區和人民依托古絲綢之路進行的政治、文化、商貿、經濟、文明等的對話、交流、融合、碰撞與創新。
K87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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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3115(2015)14-002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