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瑤
大理學院圖書館 云南大理 671003
南詔大理國多元文化特征的文化地理學因素分析
成瑤
大理學院圖書館 云南大理 671003
南詔大理國是唐宋時期中國西南地區產生重大影響的少數民族地方政權、是全面發展的文明社會,其文化呈現出開放多元、兼容和諧的特征,分析其文化地理學方面的原因,即探尋文化與地理環境間的關聯、多元文化交融的互動關系,闡明了由于受到時間、空間的限制和影響,使客觀自然地理環境因素和主觀人文環境因素(即主觀價值取向和文化認同)之間產生相互作用,形成了始終以中原華夏文化為內核、多民族開放多元、和諧發展的民族文化特色。
南詔大理國;多元文化;文化地理學
文化地理屬于邊緣性學科,在地理學科、社會文化藝術學科和自然技術學科的交融中成長。除了探討文化與自然地理環境間的關系,比如地形、氣候、動植物種群及其結構等,還包括了人類居住及其活動的情況、文化的接觸與交流及其上述諸因素之間的互動關系[1],比如區域文化特征及其形成背景、區域文化的擴散路線及其融合過程等。
南詔大理國是唐宋時期中國西南地區產生重大影響的少數民族地方政權,歷經五百余年,大致與唐宋相始終,呈現出多元開放、兼容和諧的區域文化特征。從文化地理學的角度探討文化與地理環境間的關聯,分析其原因,離不開客觀自然地理環境因素和主觀人文環境因素(即主觀價值取向和文化認同)之間的相互作用。
1.1 自然地理環境和交通為多元文化特征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云南自古就是連接東亞、南亞、東南亞的重要通道,被稱為“亞洲文明的十字路口”。“東部是亞洲大陸,處在漢文化的西部邊緣;西部是亞洲次大陸,處在印度文化的東部邊緣;北界西北高原,處于青藏文化的南部邊緣;南聯中南半島,處于海洋文化的北部邊緣”[2]2。
至大理國時期,基本延續了南詔的疆域范圍,在此基礎上略有盈縮變化。《元史 地理志》記載在蒙古平定大理時,“其地東至普安路之橫山(今貴州六枝、關嶺一帶),西至緬地之江頭城,凡三千九百里而遠;南至臨安路之鹿滄江(今越南萊州省境內),北至大渡河,凡四千里而近”。西至身毒國,東南至交趾,東北至成都,北至大雪山,南至海上”。可見,南詔大理國北接青藏高原、南聯東南亞諸國、西近印巴次大陸、東通中原內地[2]271,是漢文化、巴蜀文化、印度文化、青藏文化、海洋文化等多種民族文化交匯疊合的地帶。
1.2 云南生態環境的多樣性決定了民族文化的復雜性
云南屬于多山的高原地形,期間分布著盆地、河谷、丘陵、高山,有壩子、有河谷、有高地,類型多樣,氣候和土壤也呈多樣性,導致了不同資源利用方式的多種民族種群的不同的生存和發展狀況。云南各民族源流復雜,經歷了不斷遷徙、融合、分流的演變過程,在地理分布上形成了各民族交錯居住的形勢,這樣必然會帶動文化沖突、融合及創新,通過相互間思想文化的同化和意識形態的滲透產生文化的變遷,整合了個民族間的各種利益關系,逐漸形成了共同認可和信仰的思想意識形態和文化背景。
交通的發達、民族的遷徙、文化的碰撞,出于社會發展的客觀需要與尋求社會穩定進步的主觀意愿以及多民族聚居的客觀歷史現實和團結和諧的主觀思想要求,面對新知帶來的文化震撼,人們為了現實的需要,善于把傳統和歷史看成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過程,試圖淡化舊的歷史約束,越過傳統的文化邊界,融入新的知識和經驗中。
宗教和儒家思想及其價值體系的形成,應該是人類文明成熟的標志[3]77。在各種文化之間的沖擊、交流和碰撞之中形成的宗教和并非宗教的“儒教”卻影響著成千上萬人的生活、行為、倫理、道德,并經種種磨難而仍能長存于世,……原因就在于他們是文化雜交中形成的,是留存于心的倫理道德體系[3]80。宗教信仰方面的共同性,可以增強民族的凝聚力,促進相互間的尊重和容納度。
2.1 儒家文化作為中原文化的核心,對南詔大理國從思想領域、倫理道德規范到具體的治國之道的影響都是十分深刻的
“以儒家思想為核心的漢文化對南詔與唐之間的政治關系起到了極強的調和、整飭作用,在政治矛盾表象下代表先進文化的漢文化,始終成為維系西南與內地、少數民族與漢民族融合與統一的內在動力”可南詔大理國時期,吸收了內地儒學文化的基本要義,并以自身發展的需要進行整合,成為社會穩定與發展的重要思想武器。
2.2 “釋儒”群體的出現,是儒家文化和佛教文化盛行、與本土文化融合的結果。
“釋儒”群體的出現是具有新的民族特征的文化現象,既有多元文化的契合又保持了本土文化的個性特色,具有明顯的民族性與地域性。他們是通曉佛教義理又深諳儒家學說的知識分子階層,文化修養極高。他們的出現加速了佛教密宗的地方化進程,成了宗教的布道者、文化的使者,并廣泛參與到統治階層對國家民眾的統轄之中,便于統治者進行以教化為核心的思想意識領域和文化領域的管理。這是民族文化從善如流、自我更新、不斷突破創新、增強生命力的體現。
多元文化的相互尊重、相互補充,豐富和提升了民族文化的品位和成就,這是在“社會集體生活環境中形成的思想、世界觀、人生觀、審美觀、宗教信仰、價值取向”[4]的集中體現。
南詔大理國盡管地處西南邊疆,仍深受中原文化的影響,出于多民族的生存和社會發展的需要,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即客觀自然地理環境、社會發展、民族融合和多民族人民共同的價值取向和文化認同,是南詔大理國歷史文化開放多元、兼容和諧特征形成的文化地理學因素并影響深遠,元始書院逐漸盛行,明清時期更是出現了耕讀傳家的風氣,使其成為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
[1]楊志明.云南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5
[2]方國瑜.大理文化論[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7)
[3]何順果.世界史:以文明演進為線索[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4]李虹,侯春娜.文化認同:少數民族文化繼承與發展的時代訴求[J].中國教育學刊,2012(6):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