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四書》內容思想初探

摘要：中國古代有一系列的關于女性教育的書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王相箋注的《女四書》，包括《女誡》、《女論語》、《內訓》和《女范捷錄》。它對古代女性有較深的影響，同時也對現代社會也有啟示意義。本文主要分析了《女四書》的內容的不同點，以便達到對《女四書》更深的了解。

關鍵字：女四書；中國古代；女子德育；內容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8-0037-01

作者簡介：張亞楠（1988—），女，漢族，山東省聊城市，碩士，山東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發展學院，中國古代史。

一、《女四書》簡介

《女四書》是中國古代女子德育書籍的代表作，包括《女誡》、《女論語》、《內訓》和《女范捷錄》，內容涵蓋了女子生活的各個方面，是中國歷史上重要的女德教育教材。

過去對《女四書》的研究基本上是基于家庭女子教育和古代家庭倫理方面。如《涵養美德、美麗人生：女四書 女孝經》、《齊家治國 女德為要：女戒學習心得》和《女四書品讀全集》等著作，《<女四書> 女性倫理思想探析》、《古代<女四書>淺議》和《中國古代<女四書>中的女子思想研究》等期刊論文，大多是探析古代女子教育和古代家庭倫理。本文主要是研究《女四書》的內容不同之處，希望對讀者有些許收獲。

二、《女四書》中內容不同之處

首先：對女性的要求更苛刻，由原來的貞女上升到烈女。

在《女誡》中對女性要求只是“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再適之文。” [1]指出女性要從一而終，所以夫亡之后無再嫁之禮。《女論語·守節》，丈夫去世后，女性要“三年重服。守志堅心。保持家業。整頓墳塋。殷勤訓后。存歿光榮。” [2]丈夫去世后，女性要對丈夫守貞，操持家業，訓導兒女。《內訓·謹行》，要求女性要“體柔順。率貞潔。服三從之訓。謹內外之別。勉之敬之。始終如一?！?[3]對待丈夫要始終如一，堅守三從四德。但是到了《女范捷錄》，對女性的要求則更嚴格，開文章宗明義“忠臣不事兩國，烈女不更二夫。” [4]“是故艱難苦節謂之貞?？犊枭^之烈?！?[5]并舉例說明女性維護貞烈的眾多事例，包括令女截耳劓鼻以持身，凝妻牽臂劈掌以明志，唐朝趙元楷妻崔氏甘亂箭以全節，元末劉氏代丈夫被烹而活夫等眾多事實。極力弘揚一些女性為保貞潔而致殘致死的案例，造成了社會上對這些烈婦的推崇和類似事實的提倡，并且逐漸以此為標準來要求廣大女性，是古代女性身上一個沉重的枷鎖。

其次，對女性的要求不僅有對家對夫之貞，還上升到了對國對君之忠。

在《女誡》《女論語》中只是要求女性要對丈夫忠貞，還沒有上升到國家的層面，只是要求女性對自己家庭的付出，僅是“女以侍夫為天”。隨著時代的變化到明清時代的《內訓》《女范捷錄》，就從國家的高度上對女性提出了要求?！秲扔枴繁揪褪敲鞒勺嬷旎屎鬄橐幏秾m廷和官宦家庭的婦女言行而作，這類女性本身就與國家政治有密切聯系，所以書中有《崇圣訓》、《事君》和《奉祭祀》等政治色彩濃厚的篇章。明末清初的王相母劉氏所編寫的《女范捷錄》直言不諱地提出“君親雖曰不同。忠孝本無二致。古云。率土莫非王臣。豈謂閨中遂無忠義?！?[6]要求女性也要對國家君主效忠，并舉婦女大忠大義之列，來說明女性“忠肝義膽，足以風百世而振綱常者也。” [7]

第三，《女范捷錄》中對女性的智慧才德也提出要求。

《女范捷錄》有《智慧》《才德》篇，《智慧》篇提出“治安大道。故在丈夫。有智婦人，勝于男子。” [8]明確地表明有些女子的智慧不在男子之下，女性也是“遠之大謀。預思而可料。倉促之變。泛應而不窮?！?[9]女性智慧不容小覷。但同時也提出“婦人之明識。誠可謂知人免難。保家國而助夫子者歟。” [10]女性才智是為男性服務的?！恫诺隆菲岢觥澳凶佑械卤闶遣拧Ｋ寡元q可。女子無才便是德。此言殊非。” [11]直接否定“女子無才便是德”之說。文章還提出“故女子之有德者。固不必有才。而有才者。必貴乎有德。” [12]著眼點是“有德”。產生于明末的“女子無才便是德” [13]，真正含義不在“反才”而在“正德” [14]，要求女性要有道德修養，而這種道德修養也是為儒家三綱五常服務的，在封建時代的男尊女卑的時代背景之下，女性的才德和智慧都是為男性服務的。

《女四書》中，對女性要求由貞女上升到烈女、對丈夫守貞到上升對國家盡忠等不同內容，是基于不同的時代背景。兩漢時期剛確立儒學獨尊的局面，三綱兩常的倫理要求還未深入社會，所以對女性的要求也沒有那么嚴格，《女誡》只是在家庭方面對女性做出粗略規范。宋代程朱理學確立，封建倫理道德強化，“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存天理，滅人欲”，極力宣揚婦女守節。明朝推翻元朝重建漢家江山，急需重新制定社會制度來規范社會秩序，《內訓》《女范捷錄》提出女性對國家君主盡忠的要求正是這些方面的反應。

三、《女四書》的歷史地位和社會評價

以《女四書》為代表的女德教材影響了中國古代女性生活的各個方面，對于《女四書》，我們要用辯證的觀點對待，對于書中提倡的勤儉持家、孝順父母、和睦鄰里等積極因素，我們要大力弘揚；對于其中體現男女不平等、男尊女卑的內容要求，我們要用新時代眼光去分析，抵制這種糟粕。

《女四書》是由女性編撰、為女性生活服務的一系列叢書。大至國家利益、小到家庭生活，在書中都有規定。在男性占社會主導的情況下，這些是古代女性個體智慧的結晶，是她們“明哲保身”的不得已而為之之作。所以對于《女四書》，不能一概而論，全面否定它的存在價值，要全力發掘其中的積極因素，并以此來推動現代女性女德發展。

注解：

[1]王相：《女四書女孝經》， 中國華僑出版社，2011，第13頁。

[2]同上，第98頁。

[3]同上，第36頁。

[4]同上，第116頁。

[5]同上，第117頁。

[6]同上，第123頁。

[7]同上，第129頁。

[8]同上，第136頁。

[9]同上，第136頁。

[10]同上，第142頁。

[11]同上，第145頁。

[12]同上，第146頁。

[13]陳東原：《中國婦女生活史影印本》，上海文藝出版社，1990年。

[14]劉麗娟：《‘女子無才便是德’考述》，婦女研究論叢，2009年第五期，第5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