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梅壺：發現自己 豐富自己

□王曉峰

青玉梅壺：發現自己 豐富自己

□王曉峰

讀書、喝茶、賞玉等等這樣生活里的一個習慣，一種方式，需安靜，環境安靜，心安靜。環境應該有一個愉悅的氣氛與情調，內心里則是騰空自己。三五好友，人不能多，或就自己一人，平靜而細致地品書、賞玉和喝茶；或是，在這個過程里慢慢地平復塵世的煩雜，而進入平靜之中，像進入禪境一樣，去捕捉、體味能讓你心動的所在。這也是心靈的休息，也是生活的樂趣。

這個青玉梅壺，便是讀書、喝茶時最好的參與者。它不會多言多語地插話與亂說，就那么靜靜地站在案板上，任憑你的發現。

它像紫砂行業所說的“光貨”，惟妙惟肖地以圓雕、浮雕、鏤空等多種方式，以青玉塑造一個布滿歲月滄桑的老梅樹。壺鈕的梅枝盤結成一個蝎子。蝎子是古老的“五毒”之一，喻為自身的強壯，正直而不為瘴疬所侵。其下的壺嘴、壺執均為一節梅枝，特別是壺執，虬枝纏繞，樹皮紋理歷歷可見。壺身下半部則為縱橫老虬，結結實實地坐在大地上。并在一側有小小的松鼠，俏皮地高揚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整個壺身，間或閃現盛開的梅花。

曾在網上見過這壺，一股硬硬的精氣神撞擊了我的心靈。很滄桑的精神，很堅強的心態，都齊齊地在這壺里。

人活著，總要有一種精神。但需要底氣，需要高潔的品行與操守。這才可能硬朗、硬氣和大氣。

這壺不是網上的那壺，卻一模一樣。人常說，天下玉器絕無重樣，但現在就有了，一定是個高仿。是想象力的匱乏，創造力不足？

最近一段時間，在讀《理論的幽靈——文字與常識》一書。內中有如此一句：“真正的經典作家……就是一個符合以下條件的作者：他充實了人類精神，豐富了人類的精神寶庫，他推動了人類精神的進步，在看似被探索得無所遺漏的人類精神深處，發現了某些確切的倫理真相或永恒的情愫；他在表達思想，觀察和創新時，無論采用何種方式，形式皆開闊宏大、細致敏銳、溫柔優美；他在對所有人的講述中既擁有自己的獨特風格；又能使自己的風格被大眾所接受……”①看到這里，我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以前自以為我寫的那些文字，談何“著名”，談何“經典”， 談何“好文章”呢。和這青玉梅壺比，是不是沒了什么底氣。

平靜之余，想，每一次的讀書、賞玉、喝茶，其實也是一種劇烈運動的方式，能在其中發現自己、檢討自己和豐富自己。

2013年5月22日早晨—5月26日上午

①[法]安托萬·孔帕尼翁著《理論的幽靈——文學與常識》，吳泓渺 汪婕等譯，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5月，1版，279頁。

責任編輯 張明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