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與父親的“兄弟情”

侯坤

著名作家汪曾祺的父親性格十分隨和，很少對人發脾氣，對待子女也從不疾言厲色。汪父尤其喜歡孩子，愛與孩子們玩耍，被汪曾祺的姑媽戲稱為“孩子頭”。初春，汪父領著汪曾祺和小伙伴們來到田間地頭放風箏，在這春天的田野里縱情奔跑跳躍，開心極了。

像其他的父親一樣，汪父也對汪曾祺的學業非常關心，但是他關心歸關心，并不強求。汪曾祺國文成績好，作文常常得到好評，汪父很高興，總是拿出去到處給別人看。汪曾祺的數學成績不好，汪父并不苛責，只要及格便好。汪父擅長繪畫，汪曾祺也愛在父親旁邊肆意涂抹。汪父從不對此規范指點，而是任由汪曾祺按照自己的興趣來畫。

汪曾祺初中時愛唱戲，父親常給他拉胡琴伴奏。一次，汪曾祺和幾個愛唱戲的同學開了個“戲曲同樂會”，他便邀請父親去為他伴奏。同樂會上，汪曾祺與同學們各展才藝，紛紛獻唱，汪父也樂在其中，與孩子們歡聲笑語不斷。一整個下午，汪父與幾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一個長輩高高在上的威嚴感。

汪曾祺17歲那年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還給女孩兒寫起了情書。汪父得知后，非但沒有指責兒子早戀云云，反而鼓勵他大膽地追求愛情。不僅如此，汪父還時不時探頭看一看汪曾祺寫的情書，幫他出主意，琢磨著應該如何寫才能贏得女孩兒的芳心。這逗趣的場景，哪像是一個父親與兒子的日常生活呢？

“多年父子成兄弟”，這正是汪曾祺父子關系的真實寫照。這種奇特的情感狀態不僅沒有讓汪曾祺對父親的尊敬有半分損減，反而令父子二人沒有任何隔閡，一生都親密無間。

（郭旺啟摘自《自學考試報》2015年6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