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春亮
(河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河南 鄭州 450011)
監獄亞文化:概念、性質和范疇
——以孫平教授的《監獄亞文化》為基點
連春亮
(河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河南 鄭州 450011)
監獄亞文化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伴而生的文化,是一種存在于罪犯之間的隱性文化現象,是以低層次性為主體的庸俗文化。監獄亞文化是服刑罪犯適應監獄生活環境的生存文化,是罪犯創造的自我的“合理”文化。監獄亞文化是監獄與社會以罪犯為媒介信息交流的文化。
監獄亞文化;文化形態;庸俗文化
關于監獄亞文化的研究,不僅國內是薄弱環節,既使國外文獻也屈指可數。其原因除了少有學者涉足這一領域外,更重要的是監獄的封閉性和監獄亞文化自身的隱蔽性,由此,使得世人少能撩開監獄亞文化的面紗,窺見其真容。孫平教授以其對專業和學術的敬業精神,深入監獄之中,通過多層次、多角度和全方位的調查研究,對監獄亞文化進行了較為全面的剖析,于2013年12月出版了專著 《監獄亞文化》。可以說該書的出版極大地豐富了監獄亞文化的研究,是目前難得的專業研究成果,具有極高的學術價值和實踐意義。筆者讀后,想就監獄亞文化的概念、性質和范疇這些基本問題,進一步的加以研讀。
監獄囚犯的亞文化到底是什么?這一問題不僅在中國的監獄學研究上爭議頗大,而且在世界范圍內也眾說紛紜。從不同的層面看,涉及到的問題有:一是監獄亞文化中“監獄”的空間定位問題。從廣義上講,在我國具有“監獄性質”的監禁機構有監獄、未成年犯管教所、看守所、強制戒毒所、拘留所等,除了監獄之外,在其它具有“監獄性質”的監禁機構創造的亞文化是否屬于監獄亞文化的范疇。二是監獄亞文化創造的主體的界定。因為監獄是一個空間概念,在這一空間活動的主體除了罪犯之外,還有監獄警察和其他參與者,監獄警察和其他參與者在監獄活動中所創造的亞文化是否屬于監獄亞文化的范疇。三是監獄亞文化的外延界定。監獄亞文化除了起源、傳播于監獄之外,罪犯入獄之前創造的亞文化帶入監獄,回歸社會之后將監獄亞文化帶向社會,或者在監獄和社會相互交流中的亞文化是否屬于監獄亞文化的范疇。四是關于監獄亞文化的內涵和界定標準問題。因為監獄亞文化是和主流文化相伴而生的,那么,主流文化和監獄亞文化鑒別的標準是什么?監獄亞文化都應包括哪些內容?五是關于監獄亞文化的價值認可問題。從目前監獄亞文化的現實結構看,監獄亞文化包括無價值的、中性的和有價值的,無價值的屬于監獄亞文化已為學界所認可,但是,中性的和具有一定積極意義的監獄亞文化怎么認定。在對監獄亞文化的研究中,只有弄清楚了這些問題,才能為進一步研究監獄亞文化奠定基礎。目前,對監獄亞文化的概念主要有以下觀點:
一是將監獄亞文化作為監獄文化的組成部分。監獄亞文化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對的次文化、副文化,或者認為是一種消極文化。這一觀點對監獄亞文化的界定相對比較模糊,大多只是提出了亞文化的概念,沒有進一步的探討。
二是認為監獄亞文化是由服刑罪犯創造的與監獄主流文化相悖的文化。有學者認為,監獄亞文化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伴而生的,它是由監獄中服刑罪犯這一亞文化群所形成的文化。“所謂監獄亞文化,是指罪犯亞群體在監禁生涯中逐漸形成自覺或不自覺地信奉和遵行,與社會文化偏離或對立的價值標準、行為方式和現象的綜合體。”[1]很顯然,在這里只是把罪犯亞群體作為監獄亞文化的創造者,其他主體被排除在外。
三是認為監獄亞文化不僅是在監獄中存在的與監獄主流文化相悖的文化形態,而且是由監獄和監獄工作者共同創造的文化。比如,有研究者認為“罪犯群體在監禁生涯中逐漸形成、自覺或不自覺地信奉和遵行、與監獄主文化偏離或對立的價值標準、行為方式的現象又稱之為監獄罪犯亞文化。這種亞文化的受體包括服刑人員和監獄民警兩個群體。”[2]這一觀點認為監獄亞文化是由 “服刑人員和監獄民警兩個群體”創造的,沒有涵蓋其他參與者。
四是將監獄亞文化和監獄文化混同。比如西方監獄學研究者的 “犯罪人群體行為模式說”就認為“社會文化是人們行為模式的體現,作為一種亞文化,監獄文化是社會文化在監獄內的扭曲發展,通過犯罪人行為模式體現出來。”“監獄文化是一種亞文化”,“監獄文化是一種亞文化,雖然受到了監獄管理方譴責或壓制,但在犯人中卻作為一種潛規則而大行其道”。[3]西方學者是將犯罪和罪犯的行刑放在一體化研究的角度,將監獄亞文化和社會文化作為一對概念來考察,因此才出現了混同現象。
綜合起來看,筆者認為,監獄亞文化從外延大小來分析,應有廣義、中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監獄亞文化應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悖的所有文化現象。包括罪犯所創造的亞文化、監獄警察所創造的亞文化以及監獄其他工作者所創造的亞文化,甚至包括歷史傳承下來的社會關于監獄的亞文化。這樣,監獄亞文化就涵蓋了所有與其相關的亞文化現象。中義的監獄亞文化,是指由罪犯所創造的與監獄主流文化相悖的文化。在這里,監獄亞文化是具有“監獄性質”的監禁機構所創造的亞文化現象。狹義的監獄亞文化僅指監獄法所規范的監禁機構創造的亞文化現象,即監獄和未成年犯管教所。只有做出這樣的區分,才能更加深入的研究和解析監獄亞文化。孫平教授密切注意到了監獄亞文化研究的復雜性,所以從研究之初,就將監獄亞文化限定于監獄法所指稱的監獄中服刑罪犯所創造的亞文化現象。
所謂“性質”,是指一種事物區別于其他事物的根本屬性。一種事物的特征或特性應是界定事物根本屬性的重要依據。關于監獄亞文化的性質,從其特征或特性上,學界也有不同的認識。有研究者根據監獄亞文化在罪犯中的表現歸結為“具有叛逆性、聯結性、畸異性等特性,相應的擁有反社會功能、同化功能和自衛功能”。[4]也有學者認為,監獄亞文化的性質主要體現在叛逆性、集合性、扭曲性、隱蔽性等特征上。[5]許章潤教授“認為監獄亞文化一般具有的特性和功能是:叛逆性與反社會功能,職結性與同化功能,畸異性與自衛功能。”[6]李錫海教授從犯罪學的角度對監獄亞文化研究后認為,“反動、淫穢、金錢至上、封建迷信、江湖義氣、及時行樂等頹廢思想為監獄亞文化的主要特征,并以罪犯特有的‘道德’和‘規矩’來維系。”[7]
西方國家的研究者由于研究的視角不同,在對于監獄亞文化的性質的認識上,也有不同的觀點,比如,克來梅爾借鑒了社會學理論中的社會化概念,提出了“被教養化”是監獄亞文化的重要特征;格雷先姆則認為監獄亞文化的主要特征是犯人的被剝奪感,而且這種剝奪感源于犯人的內心感受;還有學者提出,監獄犯人在監獄中通常會接受、掌握一些不同于監獄外部社會的“詭計”,這種詭計是監獄文化的重要特征。[8]
孫平教授運用田野調查法,通過多年的研究,對監獄囚犯亞文化的性質進行了深層次的解讀。
第一,監獄亞文化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對應的文化形態。孫平教授認為:“監獄亞文化是犯人自己的具有較強生命力的文化,它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對應的文化形態。”[9]監獄亞文化是犯人自己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的總和,它的價值觀與行為方式與監獄主流文化存在一定的對抗性,往往不為主流文化所認可。監獄是各種亞文化的匯合之地,許多亞文化的積淀、適應、整合、傳承都在這里頑強地進行著。
第二,監獄亞文化是和監獄、罪犯相伴而生的文化,是一種存在于罪犯之間的隱性文化現象。“犯人自己的文化形態總的來看處在一種低層次性、對抗性和隱秘性的狀態,這種文化是監獄中犯人所獨有或在監獄中的犯人身上比較集中體現的文化。監獄亞文化在獄內犯人中間是很有市場的,它扎根于犯人的內心深處,約束并影響著犯人的行為和價值觀念。”[10]監獄亞文化的獨特之處,就在于產生的空間、時間和創造者是異于社會其他文化的,也就是說,只有監獄空間,服刑罪犯的主體在服刑時間內才能創造這一文化樣態。
第三,監獄亞文化是以低層次性為主體的庸俗文化。“監獄亞文化的低層次性的表現是犯人在思維方式、審美觀念、人生態度、行為方式的局限、簡單、粗陋、野蠻、怪異的形態,許多犯人往往不分真善美、假惡丑,總是以一種低級的、簡單的思路指導自己的行為。監獄亞文化常常以反主流文化的面目而出現,使得犯人反叛現有的道德、法律、規章制度,與人們的普遍認識保持相當的距離。監獄亞文化的對抗性使得官方對這種文化非常反感,總是想方設法對這種文化形態進行攻擊和譴責。監獄亞文化從其產生到發展壯大,從具體的形式到內容的表達都以 ‘隱秘’方式為特征。”[11]筆者認為,對于監獄亞文化的價值界定,不能一概認定其是無價值的文化現象。首先從亞文化總體上看,相當一部分監獄亞文化雖不被官方認可,但并不屬于無價值的范疇,反之還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其次,從監獄亞文化的層次上看可以分為負性監獄亞文化、中性監獄亞文化和正性監獄亞文化。即使某些消極意義的負性監獄亞文化,也可以反觀社會存在的弊端,抑或我們監獄管理中存在的問題,是我們自我改進的“鏡子”。但我們需要達成共識的是 “監獄亞文化是以低層次性為主體的庸俗文化”,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第四,監獄亞文化是服刑罪犯適應監獄生活環境的生存文化。“在集體生活中,監獄亞文化成為了一種公認的集體文化,每個犯人都在接受著它的影響,每個犯人都成為了這種集體文化的塑造物。接受這種集體文化并適應這個文化體系的人就獲得了在監獄中立足的權利。如果不接受這種文化,不適應這種文化,不掌握這種文化就要成為這種文化體系的對立面,必然就會被這種集體文化所孤立,就會失去這個文化體系的某種權利,成為集體文化的對立面。”監獄亞文化是罪犯生活的環境文化,也是潛在的罪犯生存的共同規則,不管罪犯喜歡不喜歡、承認不承認,罪犯都必須在服刑中適應它,否則將產生不利的后果。罪犯為了適應監獄生活,融入罪犯群體之中,接受監獄亞文化往往是主動的、積極的、自愿的,因此亞文化對罪犯的影響會比主流文化深刻而生動。
第五,監獄亞文化是罪犯自我的“合理”文化。著名哲學家薩特說過:“存在就是合理”。監獄亞文化在監獄的客觀存在和傳播就必然有其合理成分。孫平教授認為:“人創造了文化,文化也塑造了人。處在監獄亞文化之中的犯人以亞文化的形態為生活的內容,沒有了這種犯人自己的文化,他們的生活意義是不大的,所以對監獄亞文化的‘合理’成份要有清晰的認識,不能因為它的某些表現與主流文化不同就一概抹煞它的意義。”[12]監獄亞文化對罪犯來說是監獄生存環境下的自我文化,在這些文化中并非都是消極的、落后的、低級的,有一部分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積極意義,是有價值的,存在著“合理性”,有自身“存在的意義”。站在罪犯的角度來看待這種文化的實質,有其自身的合理性,甚至對于罪犯而言是服刑生活所必需的。
綜合起來看,孫平教授認為,監獄亞文化在特征上表現為低層次性、隱秘性、對抗性、傳播的獨特性和持續性。[13]
關于監獄亞文化的范疇,筆者曾認為,監獄中罪犯的亞文化樣態,可以拓展到罪犯生活的更寬領域。“罪犯亞文化包括了罪犯的反社會意識、亞群體及其結構形態、非語言符號、監禁反應、監獄依賴、監獄人格、監獄經驗,以及由日記、思想匯報、自傳、手抄本、家信、小制作等一系列罪犯活動產品。”[14]很顯然,這里的監獄亞文化并非都是與監獄主流文化相對立的,而是由服刑罪犯所創造的、官方或非官方所倡導的文化。
在近些年的研究中,國內學者也有所突破,遺憾的是缺乏系統性和深度,或者只是在相關領域研究中涉及到了監獄亞文化的內容而已。比如,有學者認為,“監獄中罪犯亞文化就是罪犯自己的文化,包括罪犯犯罪前社會不良文化在監獄內的遷移和變形,以及罪犯在長期的監禁生活中形成的與監獄主文化異質的服刑人員文化。罪犯的亞審美文化、亞道德文化、罪犯暗語、某些禁忌和儀式等不良文化……”。[15]并將其進行了歸類表述,歸納為黑社會性質的幫派(團伙)文化、黑話(暗語)文化、罪犯犯罪經驗“交流進修”文化、罪犯功利改造文化、罪犯的性文化、罪犯囚詩囚歌文化、罪犯綽號文化、吸食毒品藥品文化、酗酒文化、賭博文化、“碰瓷兒”文化、“顛憨”文化、炫耀文化、紋身文化、打架文化、迷信文化、禁忌文化等;同時,將監獄警察所創造的監獄亞文化歸納為妥協執法文化、無可奈何文化、望洋興嘆文化、看似強勢的弱勢群體文化、黑白稱兄道弟文化等五類。[16]顯然這一研究范疇也是局限于監獄內的,對監獄亞文化的這樣歸類未免有些牽強,但是,從總體上反映了監獄亞文化的復雜性。也有學者認為,監獄亞文化范疇主要包括:罪犯規則,罪犯暗語,罪犯的反社會意識化,罪犯亞群體,腐朽觀念,亞審美文化,亞道德文化,特定的服刑心態,隱語,臟話,紋身,同性戀等。[17]還有學者從罪犯的角度考察,將監獄亞文化的范疇歸納為五大現象:一是“功利化服刑”——獄內人際關系的異化現象;二是“人情化改造”——“關系犯”與“事務犯”現象;三是幫派團伙——獄內非正式群體的困擾問題;四是性壓抑和性變態現象;五是罪犯”交叉感染”現象。[18]且不說這種歸類的合理性,僅是這種分類本身就是一種值得肯定的新嘗試。許章潤教授從監獄亞文化的具體表現形態上,將其歸結為:反社會意識;罪犯亞群體;罪犯的非語言符號;文身;罪犯精神活動產品;監禁反應;罪犯特征;監獄適應;監獄經驗;監獄人格;監獄烙印等。[19]應該說是相對比較全面的表述。
孫平教授認為,監獄亞文化是個整體概念,以對象來說它包括監獄犯人亞文化和監獄管理人員亞文化兩個部分。同時,監獄亞文化是監獄與社會以罪犯為媒介信息交流的文化,因此,在研究監獄亞文化的范疇時,將其限定為“監獄中的犯人與主文化相異的生活形態,即研究監獄中犯人獨特的價值觀念、行為準則和生活方式”。[20]據此把監獄亞文化分為價值觀念類、行為類和語言類。這三類監獄亞文化并不是孤立存在于監獄的,也不是只有監獄罪犯才是創造者,而是監獄與社會通過信息交流和溝通共同創造的,只是主要流行、傳承于監獄這個特定的環境。“每一個犯人都是亞文化的輸入者,特別是一些暴力犯罪者形成的價值觀與行為模式,對今后監獄生活的影響很大。不斷有新人進入監獄,就不斷將社會亞文化的形態輸入到監獄之中。但是與此同時,監獄已經存在的亞文化形態也在起著作用,兩種亞文化的碰撞使得監獄亞文化的形態也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經過整合后的監獄亞文化其內容更加豐富了,價值觀念更加清晰了。隨著犯人的釋放,監獄亞文化又被帶入到社會之中,與社會亞文化又進行著整合。監獄亞文化總是處在文化的整合之中,但其基本的價值觀和行為方式很少改變,特別是一些固有的文化現象已經成為了監獄習俗或傳統,很難從實質上進行改變。”[21]。監獄只是監獄文化的發源地、傳播地和擴散地。由此,僅在監獄范圍內而言,監獄亞文化廣泛地存在于監獄之中,呈現出不同的樣態。因此,研究范疇“主要有:自殺、偽病、造作傷(自傷與自殘)、牢頭獄霸、文身、同性戀、雞奸、妄想、監禁反應、地下經濟、賭博、隱語(黑話)、順口溜、謊言、假名、打架斗毆、非正式群體(違法團伙)、逃跑、襲警、臟話、手抄本、情色小說、囚歌、囚詩創作等等表現形式”。[22]
綜上所述,監獄亞文化是社會文化中最為獨特的文化現象,人們對它的認知還只是“冰山一角”,在今后的研究中,還有廣闊的空間。同時,我們也必須看到,監獄亞文化和其他文化一樣是發展著的動態文化,不僅內容在進一步豐富,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也會不斷變化。因此,我們要以動態的眼光,認真研究和區分監獄亞文化的屬性,對于有價值的監獄亞文化要及時引導,對于負性的、危害監獄安全的監獄亞文化要予以防范,以期凈化罪犯矯正教育的空間環境,營造積極向上的監獄文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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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son Subculture:Concept,Nature and Scope——Based on Professor Sunping’s Prison Subculture
Lian Chunliang
(Henan Vocational College of Judicial Police Officers,Zhengzhou Henan 450011)
Prison subculture is a kind of recessive culture existing among the criminals,which belongs to a vulgar culture whose main body lies in low level.Meanwhile,the prison subculture is somewhat survival culture through which the criminals can adjust themselves to life in prison,and create a reasonable culture for themselves.Of course,the prison subculture is another kind of communication culture between the prison and society.
prison subculture;culture type;vulgarity
DF87
A
1671-5101(2015)03-0071-05
(責任編輯:孫雯)
2015-02-23
連春亮(1965-),男,河南禹州人,河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司法行政管理系副主任、教授,河南省青少年研究專家咨詢委員會專家,河南省法學會犯罪學研究會常務理事,河南省教育廳學術技術帶頭人,河南省青少年研究所特邀研究員,河南省教育系統優秀教師,主要從事法制心理和監獄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