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芳
(嘉應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梅州 51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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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客家文化對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的影響
李方芳
(嘉應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梅州 514015)
對農業的重視是梅州經濟發展的前提,梅州地區正處于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升級時期,實行農業產業化符合現代農業發展的需要,能提高農業效益和農民收入。而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的轉型,則必然包括文化的轉型。傳統客家文化中存在的封建的陳腐觀念和落后的舊意識會阻礙現代農業的實現,影響梅州農業產業化的推進過程。分析客家文化中血緣宗族制度、崇文重教和封建小農意識對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的影響,綜合提出要發揮客家人開放包容、勇于變革的精神;把龍頭企業變成“自己人”;提高農民素質,推動現代科學技術的運用;在“崇文重教”的基礎上鼓勵“崇商重企”等4個建議,為解決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發展瓶頸提供了新的視角。
客家文化;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血緣宗族制度;小農意識
梅州地區是客家人最集中的聚居地,擁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資源稟賦,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素有“中國金柚之鄉”、“中國單叢茶之鄉”的美稱。梅州市歷來重視農業的發展,農業在“三產”中的比例達1/3,農業人口超過75%。梅州市農業發展成果豐碩,2013年糧食種植面積達21.47萬hm2,經濟作物種植面積3.36萬hm2,農業增加值164.17億元,增長5.6%,增速在全省排第3位,農村居民人均年純收入10 148元,首次突破萬元大關,增長12.3%[1]。
重視農業是梅州經濟發展的前提。改革開放后,梅州市積極發展“三高”農業和農業產業化經營,進行規模化、集約化和商品化生產,但農業產業化總體水平不高。如今梅州地區正處于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升級期,農業產業化、組織化瓶頸已成為梅州市農業改革和突破的最大瓶頸。
而客家文化與傳統農業的發展存在緊密的聯系。客家是漢民族的一支重要支系,經過不斷遷徙最后主要定居于粵閩贛三省交界處,閉塞的粵閩贛邊區因漢族移民一躍進入封建農業社會,生產力水平有了質的飛躍。在明清時期,客家山區就出現了商業性農業的萌芽[2]。可見,漢族文明的進入為這片土地農業的發展墊定了基礎,客家地區獨特的生產方式的形成是客家文化形成、發展和成熟的最堅強后盾[3]。
但客家文化并不能成為傳統農業轉型的堅強后盾,由于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的轉型,必然包括文化轉型,傳統的觀念文化會嚴重阻礙現代農業的實現[4],傳統的客家文化中的封建、陳腐觀念和落后的舊意識會阻礙現代農業的實現。
該文從客家文化的角度分析農業產業化發展所面臨瓶頸,從交叉學科的角度剖析現代農業的轉型,以期為解決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發展瓶頸提供新的視角。
客家文化以中原文化為主體,融合了遷居地的畬、瑤等少數民族文化[5],表現出了多元文化特性。客家文化也被定義為客家人在征服自然、改造社會、改造客家人自身中,在生產、工作和生活中,長期創造形成的被客家人所認同和接受的成果的總和。
客家文化具有多面性,很多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分析了其特性。隋春花[6]剖析了客家文化中由物質文化和非物質文化所構成的文化體系,分析得出客家物質文化主要包括客家建筑、客家飲食、客家服飾、客家工藝品等,制度文化主要由宗法制度、風俗家禮、民間宗教等構成,精神文化主要由客家語言、客家山歌、客家文學、客家教育等構成。鄒春生[7]更進一步歸納得出物質層次的客家文化主要是土著文化的集中體現,而制度和精神層次則是以漢文化為核心。林曉平[5]認為客家文化表現出儒家文化、移民文化與山區文化的特質,而這些物質又轉化為崇祖先、重教育、保守與變革的二重性特點以及尋根意識、開拓精神與奇特而豐富多彩的民俗風情。也有學者著眼于更具體層面的分析,歸納客家文化勤勞節儉,崇文重教、認真讀書,團結協作,念祖思親、愛國愛鄉等優點。
很多學者都從正面歌頌客家人刻苦耐勞、團結一心等精神,但這些只是停留在感性上的認識,關于客家文化的研究有必要上升到理性的高度去認識,即不能不加分析地、盲目地弘揚客家文化。在客家文化意識中仍然存在著許多封建的陳腐觀念和落后的舊意識,這在不同程度上束縛著人們的理性認識和創造精神,妨礙著新型的社會秩序的建立,也給現代化事業帶來了消極的影響[8],如崇祖先,崇文重教,封建小農意識等還有其消極的一面,而探討其對現代化事業的消極影響有重要的理論和實際意義。
農業產業化,即以各類企業、中介組織為龍頭,以龍頭帶農戶的形式,把農產品的生產、加工、銷售等環節連成一體,形成有機結合、相互促進的組織形式和經營機制[9]。實行農業產業化符合現代農業發展的需要,能充分地銜接農戶和市場,有效地促進技術的運用,完善農業結構,擴大生產經營規模,提高農業效益和農民收入。
發展農業產業化經營對促進梅州市的農業增效、農民增收和農村穩定具有重要的意義。近年來,梅州市龍頭企業保持穩步發展,梅州市農業信息網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底,梅州市共有各級農業龍頭企業達410家,其中國家級1家,省級42家(新培育發展了17家省重點農業龍頭企業),年總產值超過76億元,共帶動農戶52萬多戶,戶均年增收4 500元以上;擁有農民專業合作社2 213家,家庭農場近百家,處在全省的前列。
梅州農業產業化形成兩種發展模式,一種是培育龍頭企業,形成“企業+基地+農戶”的發展模式;一種是成立農民專業合作社,形成“合作組織+農戶”的發展模式。梅州市把培育龍頭企業作為推進農業產業化的關鍵的來抓,形成了一大批龍頭企業帶動型、商品基地帶動型、專業市場帶動型、中介組織帶動型等多種類型的龍頭企業[10],梅州市農業產業化未來發展方向是在家庭經營的基礎上,逐步實現農業生產的專業化、市場化和社會化,力爭用 5 年時間實現梅州市從農業大市向農業強市轉變[11]。如今,梅州已形成水果、茶葉、油茶、南藥、優質稻、蔬菜、烤煙、畜牧水產養殖八大特色主導產業,特色農業初具規模;形成三大品牌——梅州金柚、平遠慈橙、嘉應茗茶,并成功打入國際市場,五葉神、高山油茶、有機水稻、鹽焗食品等13個農產品獲“廣東省名牌產品”稱號,特色品牌成效顯著。
但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經營發展仍存在產業發展水平較低、農民組織化程度較低、農業龍頭企業帶動的農戶較少、農業產業化的扶持資金較少、龍頭企業規模較小,市場競爭力不夠強等問題,制約了梅州市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的轉型升級的進程。
3.1 血緣宗族制度仍然存在,農業生產經營規模小 血緣宗族制度是漢文化的重要內容,在遷移及定居中,客家先民更是學會利用其強大的家族血緣凝聚力不斷與外界抗爭,確保了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客家山區和中國大部分落后地區一樣仍然存在以宗法血親的“圈子”為核心由內外推、向外輻射,按照血緣關系的親疏、人緣和地緣距離的遠近、自他關系的尊卑等社會網絡,形成和確立各種相應的人倫道德觀念,并通過民間風俗和傳統習俗加以對象化[12]。在客家農民眼中,以血緣為基礎的家庭圈子和以地緣、鄰緣為基礎的親戚、鄰里、朋友圈子被看成是“圈內人”,除此之外,則被視作“圈外人”。至今整個客家社會仍保留了非常嚴密的宗親結構,而且圈內人的聯系非常緊密,這從客家人以姓劃村、聚族而居、建祠堂、修族譜、購族產都可看出。
在血緣宗族意識的指導下,客家人認為只有家族集體占有一定的土地、山林、水源,才能提供家族進一步發展的物質保證,也可將現有資源置于家族的保護之下,不至于為外族所侵吞[13]。這一社會生活制度讓客家人在當時低水平社會生產力和惡劣環境下順利進行拓荒、種植,但存在農業活動范圍狹小,生產分散,缺乏廣泛的社會交往和社會交換等問題,這也意味著農業生產難以突破血緣、地域的限制,增加了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的難度。
另外血緣宗族制度也影響了農業企業的經營規模,根據2013年農業信息網數據,梅州市90%的農業企業多以夫妻檔、父子檔、家庭作坊等為主。家庭依舊是基本的生產、生活單位,集血親與社會組織于一身。該數據反映了農業企業組織形態單一,生產經營規模較小,市場競爭力弱等問題,梅州市農業生產、經營要擺脫家族利益本位思想的影響,真正走向科學化、規范化管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3.2 “崇文重教”思想的負面影響與農業勞動力質量低下 據梅州市農業局統計,梅州市387萬農業人口中,七成以上的農村青壯年勞動力選擇外出務工或向城鎮集中,留守老人和婦女成為了農業生產的主力軍,而其中八成以上為留守婦女,農忙時節每天100~120元的工價仍難覓勞動力。其實客家婦女歷來是農業的主要勞動力,要獨力承擔社會生產任務。這種現象一方面反映出了客家人“女人在家耕作,男人外出賺錢”的傳統,另一方面也可以反映出客家文化中“崇文重教”的消極影響。在客家的傳統文化里,教育一直是擺在首位的,讀書是客家人尤其是客家男人在封閉的大山里向外謀生、發展的生存需要,客家民居中看到的“耕讀傳家”門匾就是這種精神的體現。由此可看出接受教育是客家父母期盼子女走出山區的重要途徑,重視教育與走出山區、入仕為官、成就大業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但是教育卻沒有充分發揮提高農業勞動力素質、促進農業發展的作用。且大量青壯年男勞動力脫離生產和外流,使生產缺少強有力的勞動力,這樣就不可能具備進行大規模的改造自然,改善生產條件,使農業生產始終在一個較狹小較低級的規模上進行,因而生產的效益較低。
梅州農業轉型過程中不僅存在農業勞動力質量低的問題,還有務農人口凈數、從業農民勞動體能和效率不斷下降,從業人員平均年齡不斷增加,這些都增加了梅州農業轉型的難度。
3.3 封建小農意識與農戶履約不穩定 據梅州市農業信息網統計數據,有38%的企業反映,合同農戶未能完全按照合同規定向企業交售產品,影響了企業的生產進度、產品質量和銷路,這與客家人注重誠信仁義的一面是不相符的。究其原因,則是客家文化中狹隘的小農意識影響了農戶的履約行為。
小農意識在中國有數千年的深厚根基,封建社會中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和落后的小農生產方式形成了農民的封建小農意識,小農表現出經濟上的平均主義意識、政治上的皇權主義意識、人格上的依附意識,以及狹隘經驗性、落后保守性、自我封閉性、個人迷信性等特點[12],這些都一度被認為是中國人國民性的組成部分。而客家人居住在落后山區,經濟不發達,世代以務農為生,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客家人的視野,使客家人表現出性情不夠開朗、遇事喜歡計較、商業意識相對淡薄等,而又加強了客家人的小農意識。
現代農業中“專業化、社會化”的生產文化是對“簡單、封閉”小農文化的超越[4]。客家農戶訂單履約不穩定,一方面是由于擁有小農意識的客家農戶尚未有完善的法律意識,沒有意識到合同的約束效力,沒有明確自己權利與義務;另一方面則是由于其傾向于保守、目光較短淺。由于客家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儒家守舊的一面,使得客家農民表現為重視傳統,習慣因循,性格偏內向[5],而且小農長期依附于自然,習慣于靠天吃飯,農耕、漁牧,聽天由命,缺乏求富創新的欲望與沖動,養成了“等、靠、要”的觀念。小農保守的一面影響了他們參與農業產業化的積極性,而且容易被短期的市場價高于收購價而誘惑,能先賺多少就先賺多少,害怕承擔風險。在梅州市“公司+農戶”發展模式中,有92%的企業生產原料主要來自于生產基地的農戶,雙方簽訂訂單合同后本就形成了聯系緊密、利益相關的經濟組織,可是違約行為的頻繁出現直接影響了訂單農業的發展。
其實農戶理性意識、公正意識、規范意識的缺乏也歸因于封建小農的圈子意識,圈子意識使得農戶在處理人際互動關系、社會關系時極具感情色彩,時刻注意對方是否屬于自己的“圈子”,以情感代替理性,進行價值判斷而非事實判斷。所以小農對待人際關系的態度和所持的道德觀,會阻礙農業從傳統走向現代的進程。
4.1 發揮客家人開放包容、勇于變革的精神 客家農民思想上能否接受現代農業的觀念是農業產業化得到有效推進的重要前提。所幸的是客家文化不是一塵不變的,而是與時俱進的,正因為它有很強的開放性和包容性,所以它能對于一切新鮮的事物或者思想都可以辯證吸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能使客家文化得以傳承與發展[14]。開放包容是客家文化中優秀品質和先進意識,客家人經歷了長期的遷徙過程,懂得將異體文化中有價值的東西吸收過來,即使面對短缺的資源,相對落后的交通,當地族群的排斥,客家人也能在異鄉落地生根,安家立業,繁衍生息。開展農業產業化,需要將農民自給自足的封閉意識轉化為開拓創新的開放意識,也需要農民包容而不是排斥來自市場經濟的現代農業觀念。
客家人也勇于變革和革命,比如不愿做外族統治的奴隸,不愿做腐敗朝廷的“順民”,敢于邁開步子,跨出家門,出外謀生、立業,創造更廣闊的天地。而發展農業產業化其實是事關客家人生存和發展的又一項歷史使命,客家人不能再患得患失、聽天由命,得敢于改變封建的陳腐觀念和落后的舊意識,敢于突破原有傳統農業的做法和經驗,積極參與農業的轉型升級,創造更多的財富,實現更高的農業效益。
所以面對客家人守舊的一面,政府、企業都可發揮其引導作用,鼓勵客家人敢想敢干、勇于變革,鼓勵他們參與到這場農業革命中來,共同開創新天地。
4.2 把龍頭企業變成“自己人” 以家族利益為本位的思想限制了客家地區農業的規模化、產業化、組織化、專業化發展。農民在處理“圈內人”與“圈外人”的關系時所依據的道德價值判斷的標準是不同的,比如與親戚、鄰里、朋友等圈內人打交道時,為了維護人際關系的和諧,農民所遵循的主要道德規范是基于人情面子意識而確立起來的“信”和“義”。一旦走出了自己的圈子,在與圈外人打交道時,農民便不奉行圈內人所遵循的道德規范,而是內外有別、公私分明。由于信任關系不能突破血緣、宗親的限制,“企業+基地+農戶”和“合作組織+農戶”發展模式沒有良好的信任機制和文化土壤。而且相對于龍頭企業、基地、合作組織,農戶天生處于弱勢的地位,一旦出現利益糾紛、責任不清的情況,又反過來加強農戶本有的血緣宗親意識、圈子意識,將龍頭企業等視為外族人、圈外人,由此他們之間的關系會顯得更為對立、緊張。
要改變農戶根深蒂固的“圈子意識”是非常困難的,但是圈內人與圈外人的劃分不是絕對的,改變龍頭企業、基地、合作組織等在農戶心目中的圈子排序是具有可能性的。“圈內人”其實就是“自己人”,農戶客家先輩有一種愿望———尋找“自己人”的幫助,這種心態產生了巨大的凝聚力,客家人常說:“親不親客家人,一顆蕃薯也都分著食”[15]。在現代社會“自己人”就是超越血緣、宗親、地域限制的,凡是能平等、互助、互信、互惠的也可被納入“自己人”的行列。龍頭企業、基地、合作組織應該塑造出農戶“自己人”的形象,使得農戶漸漸擴大“圈子”的邊界,還可以改善它們與圈內人的關系,從而提升它們在圈子內的排序。在實際交往中,龍頭企業等應學會在與農戶訂立的契約關系的基礎上,不以大欺小,能充分溝通,利益共享,風險共擔,激發出客家農戶與其團結奮斗的精神,主動模糊農戶的圈子邊界。
4.3 提高農民素質,推動現代科學技術的運用 小農意識的力量不容小覷,它表面上擁護現代化、參與現代化,但無形中使得現代化變形走樣,從而延誤現代化的進程。在知識日新月異及互聯網快速發展的時代,農民不能用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來武裝其頭腦,還只能采用簡陋的自然工具進行勞作,較低的文化素質已經限制了他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能力,由此農業的產出及效率的提升空間也非常有限,農業要進行徹底的轉型沒有良好的知識、技術作為支撐。
小農意識的狹隘經驗性、落后保守性、自我封閉性、個人迷信性等特點與小農文化素質極其低下、愚昧無知的文化狀態緊密相聯系的,實現農業和農民現代化的根本條件是教育農民,提高農民的素質[12],科學知識能有效瓦解傳統自然經濟結構和落后的小生產方式,且大力發展科學技術,能為小農意識的現代化轉型奠定物質技術基礎。所以應對農民進行科學文化知識教育,使他們克服愚昧無知的狀態,幫助他們更好地運用科學技術,為農業產業化提供知識基礎和智力基礎,從而實現農業生產的機械化、規模化、科學化。
另外還應對農民進行市場經濟教育和民主法制教育,幫助農民樹立起改革開放、市場、效益、效率、競爭、公平等市場經濟意識和現代民主政治意識,這對于順利推行農業產業化也非常有必要。當梅州地區農戶的行為變得更為規范、理性,其他合作主體的積極性也會被調動,農業產業化、組織化程度會越高,梅州市傳統農業的轉型才有堅實的基礎。
4.4 在“崇文重教”的基礎上鼓勵“崇商重企” 受中原儒家思想的影響,客家文化講究重農抑商、崇德尚學,歷來開設了許多書院,培育了許多人才。不過崇文重教是與傳統農業經濟時代相對應的農耕文化的重要體現,提倡崇文重教的客家文化在我國傳統農業經濟時代極大地促進了以梅州為代表的客家地區的社會經濟發展[16]。但隨著我國生產方式的變化和社會經濟的進步,崇文重教所表現出來重義輕利、墨守成規、平均主義等都會成為制約該梅州地區從傳統農業經濟向現代工業經濟變遷的重要羈絆。所以崇商重企才是適應現代市場經濟的價值觀和思維方式,它可以提升客家人的競爭意識、風險意識,尤其是提升他們參與市場活動的法律意識。
片面地否定“崇文重教”的歷史及現代意義是錯誤的,客家人將改變貧窮、走出大山的希望寄托在教育上的觀念無可厚非,推翻“崇文重教”的觀念,一味地宣傳“崇商重企”,對于客家文化的傳承及發展是不利的。所以筆者建議在“崇文重教”的基礎上鼓勵“崇商重企”,而針對教育沒有充分發揮提高農業勞動力素質的問題,梅州市政府可鼓勵大學生回到家鄉,用他們所學的知識回家鄉創業,投身于家鄉農業改革和發展,致力于家鄉新農村的建設。
基于客家文化分析梅州市農業產業化的轉型問題,挖掘出了客家文化中消極的一面,其實任何一個國家、地區的人所認同和接受的文化都會存在兩面性,客家文化也是優秀文化和落后封建意識的結合。如今梅州地區要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進行轉型,也是農民思想觀念和精神的現代化,需要整個社會系統由封閉向開放、由傳統向現代轉化。歷史已經證明了如果執行和運用著這些現代制度的人,自身還沒有從心理、思想、態度、行為方式上都經歷一個向現代化的轉變,這個制度就會缺乏生命力。客家文化中血緣宗族制度、崇文重教、封建小農意識影響了農民,如果不能讓農民的心理、思想、態度、行為方式進行轉變,那么農業產業化只會是一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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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Hakka Culture on Agriculture Industrialization in Meizhou City
LI Fang-fang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ollege, Jiaying University, Meizhou, Guangdong 514015)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agriculture is the premise of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Meizhou, Meizhou area now is in the course of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period from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to modern agriculture. The implementation of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can improve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and farmers’ income and i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agriculture.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al agriculture to modern agriculture must include the cultural transformation. The feudal and backward consciousness existing in the traditional Hakka culture will hinder the realization of modern agriculture, slow down the process of Meizhou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pact of blood clan system, advocating literacy and education and the feudal smallholder consciousness of Hakka culture on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in Meizhou. It propose four suggestions, including demonstrating the Hakka spirit of openness and tolerance, the courage to change, turning agricultural leading enterprises into “one of our own”,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farmers and promoting the use of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ncouraging the spirit of advocating business and enterprises on the basis of advocating literacy and education. This paper aims to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solving the bottleneck of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in Meizhou City.
Hakka culture; Agriculture industrialization; Agricultural leading enterprises; Blood clan system; The feudal smallholder consciousness
2014年度嘉應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重大招標項目(2014-SKZCB03)。
李方芳(1986-),女,廣東梅州人,碩士研究生,講師,從事社會學研究。
2015-04-22
S-9
A
0517-6611(2015)17-38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