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性采辦在國外航母研制過程中的應用研究

王紅勇

(湖北久之洋紅外系統有限公司，湖北 武漢430000)

0 引 言

航母采辦方式的選擇對于航母采辦效益有顯著影響。航母采辦是一項浩大的系統工程，不同于一般的武器裝備，涉及到的技術和系統眾多，這些系統和技術不僅局限于選擇和購買階段，而是涵蓋航母的全壽期，涉及多層、多方的利益關系。同時，航母采辦活動直接關系到國家的安全防務，往往具有高保密性，競爭性采辦方式也受到一定限制。迄今為止，各主要航母國家對航母的競爭性采辦都有一定探索。本文將以美國、英國和法國為例進行深入研究和分析。

1 航母設計階段

總體來看，國外航母在設計階段均未采用競爭性采辦，雖有國家有意嘗試采用競爭性采辦，但最終也由于技術問題不得不放棄這種采辦方式。

1.1 美國

美國只有一家單位具備航母設計能力，航母的設計未采用競爭采辦。

1.2 英國

英國CVF 航母設計遵循“精明采辦”的競爭原則，雖有意進行競爭性采辦，由于各家設計單位均無航母設計經驗，終成立了航母聯盟開展新航母CVF 的設計工作，不進行競爭性采辦。

根據英國國防部最初的安排，由BAE 系統公司和泰利斯公司競爭CVF 的設計，但最終放棄這種做法，2 家競爭單位與英國國防部聯合組建了航母聯盟。

1.3 法國

法國航母設計無競爭，且設計、總裝建造單位屬于同一個集團。

目前法國負責航母設計、總裝建造的是DCNS集團，該集團由法國艦艇建造局(DCN)和泰利斯公司的艦艇業務組成，設計和建造法國“克萊蒙梭”級和“戴高樂”號航母。

2 航母建造階段

2.1 美國

美國航母的總裝建造無競爭，均在一家船廠完成。

目前，美國的航母總裝建造包括大修都在紐波特紐斯船廠進行。但從歷史上看，美國曾有多家航母建造廠，包括諾福克海軍船廠、紐波特紐斯船廠、昆西船廠、紐約船廠、費城海軍船廠和紐約海軍船廠。在當時的情況下，戰爭迫使美國要在短時間內建造大量航母，而一家總裝建造廠難以滿足這樣的需求。冷戰后，隨著大規模戰爭爆發可能性的降低，各國對短時間內迅速建造大量航母的需求已經降低，傾向于只保留或培養一家航母總裝建造廠。

2.2 英國

英國CVF 航母建造中存在競爭，一般采取多家船廠分段聯合建造的方式，部分分段采用競標的方式建造。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要“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2018年8月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他進一步強調，“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是全黨特別是宣傳思想戰線必須擔負起的一個戰略任務”。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從加強理論武裝、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壯大主流思想輿論、堅持立破并舉、壓緊壓實黨委（黨組）責任等方面，對意識形態領域具有“四梁八柱”意義的工作作出系統部署，提出明確具體要求。

CVF 的建造整合了英國范圍內多家船廠的力量。建造策略變更多次，CVF 航母的多個超級分段，主要由巴布科克公司和BVT 水面艦艇公司建造，其中上部中央大分段由A＆P 泰恩船廠(A＆P Tyne)和莫西塞德郡的坎默· 萊爾德船廠(Cammell Laird)建造，這2 個船廠通過競標的方式獲得建造合同。

圖1 英國CVF 航母分段建造商情況Fig.1 CVF sections′ shipbuilders

2.3 法國

法國戰略性采辦無競爭，非戰略性裝備采辦存在競爭。如前所述，目前法國負責航母設計、總裝建造的是DCNS 集團，但航母建造中非核心設備面向全歐洲招標。在法國“戴高樂”航母的建造過程中，一些非核心設備如管路系統和空調系統等面向全歐洲進行了招標。

3 航母關鍵設備研制

航母關鍵設備的采辦在航母研制過程中占有重要地位，國外航母在關鍵設備采辦中主要考慮工業基礎、技術通用程度、技術風險等問題，是否采用競爭性采購在不同系統上具有一定的差異性。

3.1 動力系統

美國由指定供應商研制核動力裝置，已形成長期機制，不存在競爭。核動力局全權負責艦船核動力裝置相關事物的管理，負責艦船核動力裝置的研發、設計、采辦、建造、檢查、認證、試驗、大修、換料、運行、維護、退役等所有事務。反應堆研制由國有研究機構貝蒂斯實驗室和諾爾斯實驗室負責。貝蒂斯實驗室和諾爾斯實驗室是美國政府研究機構，由民營非上市的貝切特公司代管。為管理國有資產，貝切特公司專門成立了子公司貝切特船舶推進公司，代管2 家實驗室。另外，動力系統關鍵設備供應商B＆W 公司和柯蒂斯·懷特流體控制公司也均為民營上市公司。

表1 美國海軍核動力艦艇反應堆型號與生產商Tab.1 Nuclear plants of the USN ships and their producers

英國CVF 航母動力系統在動力裝置類型由政府決定，動力系統的具體配置由“未來航母聯盟”論證。在動力系統確定過程中，雖然無直接使用競爭性采辦，但充分利用了競爭性采辦的思想。在CVF 早期對動力裝置類型的選擇中，英國國防部和國防采辦局研究了近幾十年來法國、印度和阿根廷等國的航母動力方案，最終考慮實際需求和性價比，選擇了效費比最高的綜合全電力推進。

3.2 電子系統

美國海軍的電子信息系統的采辦根據系統的不同而決定是否引入競爭。

從系統類型上講，編隊核心指控系統直接授予諾·格公司、雷聲公司和BAE 系統美國分公司，并且充分吸納小企業參與;本艦指控系統研發初期即引入競爭機制(4 家公司)，任務由中標單位承擔，各公司通常組團進行競標投標，各自發揮其優勢;政府要求在分系統或者子系統的采辦中同樣引入競爭模式;主戰相控陣雷達的研發基本由雷聲、洛·馬和諾·格3 家公司壟斷;其他雷達的研制分散在其他中小型企業中;通信系統具有較強軍民兩用性，競爭激烈。

英國雷達等電子系統采辦無競爭，均有航母聯盟中的BAE 系統公司研制。該公司除了承擔CVF大部分設計建造任務之外，還承擔多個任務系統的供應，包括作戰管理系統、雷達、空中交通管制系統、導航和艦橋系統、信息系統、網絡系統、通信系統。

法國“戴高樂”號航母雷達進行競爭性采辦。雷達是第一個公開招標的項目，由當時法國的托馬斯公司和荷蘭菲利浦公司下的軍用配套企業HAS 共同完成。

3.3 航空保障系統

美國在航空保障系統充分考慮技術通用性、研制風險等問題，為不同型號選取了不同的采辦方式。

美國“尼米茲”級航母蒸汽彈射器專用性強，由政府部門研發，不采用競爭性采辦。蒸汽彈射器的研發、設計、試驗和生產大部分在赫斯特湖海軍航空工程站完成，只有少量部件的生產通過赫斯特湖海軍航空工程站外包給其他公司完成。美國“尼米茲”級航母液壓阻攔裝置采辦方法與蒸汽彈射器類似。

美國“福特”級航母電磁彈射器技術新，但具備一定的技術通用性，主承包商的產生采用競標的方式。1999 年，美國電磁彈射器正式立項并招標，從13 家競標公司組成的4 個團隊中選定諾·格公司和通用原子公司領導的團隊研發全尺寸半長樣機，完成概念設計、樣機制造，驗證系統設計功能、運行功能，降低風險。2004 年，美國通過對2 家公司研發的半長樣機的對比，選擇通用原子公司作為主承包商承擔電磁彈射器全長樣機研發工作，目標是研發一套與裝艦目標完全一致的陸上樣機。電磁彈射器雖為彈射艦載機而造，但其主要子系統卻具有一定的技術通用性，可在其他一些軍民領域應用。如直線電機可用在磁懸浮列車和無繩電梯上，儲能系統可用作UPS 電源等。因此，在這些技術上的領先企業具備研發生產電磁彈射器的技術潛力和意愿，政府通過采辦的方式，可充分利用這些公司的成熟技術和研發生產能力。

表2 1999 年電磁彈射器項目投標團隊Tab.2 Four competitors for the EMALS

“福特”級航母先進阻攔裝置采辦方法與電磁彈射器類似。先進阻攔裝置的研制和生產與電磁彈射器相同，也是由工業部門承擔，其中主承包商由在電磁領域具有領先水平的通用原子公司擔任，而各系統的研制和生產則由在其相關專業領域有較深造詣的企業承擔。

4 綜合分析

4.1 設計和建造階段

航母的設計和建造一般采用非競爭性采辦，由一家船廠完成，分段建造只是無奈之舉。

在特定的歷史時期內，國外曾出現過同一個國家有多家航母總裝建造廠的情況，如二戰期間，美國就有多家航母總裝建造廠。冷戰后，隨著大規模戰爭爆發可能性的降低，各國對短時間內迅速建造大量航母的需求已經降低，傾向于只保留或培養一家航母總裝建造廠，如美國的紐波特紐斯總裝建造廠、法國的DCNS 集團下屬的布雷斯特工程公司、蘇聯是黑海造船廠。

只設立一家航母總裝建造廠的優點是能夠集中優勢資源，減少重復投資。同時，有利于積累經驗。

從國外航母建造的經驗來看，航母一般在同一個船廠完成所有的建造工作。把航母分為若干巨型分段，由不同船廠分別承擔部分巨型分段建造工作，只是各船廠建造能力不足情況下的無奈之舉。英國把新一代航母CVF 分為幾個分段在多家船廠建造，主要原因有2 點，一是英國沒有一家船廠具備單獨建造航母的能力;二是英國部分軍船建造廠處于訂單缺乏、瀕臨破產的狀態，英國希望通過把CVF 的分段交給這些船廠建造，維持住它們的造船能力，并維持該船廠所在地區的就業。

把航母分為若干巨型分段，由若干船廠共同建造，其最大好處是能提高建造的速度，但同時也存建造費用增加、管理成本的增加、分段合攏等方面的風險。

4.2 關鍵系統

除總體設計與建造之外的其他分系統是否進行競爭性采辦與系統的技術特點等因素有關。

通常情況下，基于新技術的設備一般采用競爭性采辦，典型的案例為電磁彈射器、先進阻攔裝置、雙波段雷達概念設計階段;有一定通用性的設備實施競爭性采辦，典型的案例為蒸汽彈射器、液壓阻攔裝置;通用差的設備不進行競爭性采辦，典型案例為蒸汽彈射器和液壓阻攔裝置;非核心戰略設備一般采用競爭性采辦，典型案例為“戴高樂”號航母的管路系統和雷達;此外，經濟因素可能成為航母各系統進行競爭性采辦的影響因素之一，如英國和法國航母動力裝置采辦中，費用成為兩國動力裝置選取的關鍵考慮因素。

4.3 競爭性采辦與工業基礎

采用非競爭性采辦有利于維持國家國防工業基礎，而競爭性采辦降低了民營企業獲得合同的門檻，有利于提高系統的性能。

采用非競爭型采辦，政府通過合理分配訂單，為各專業的國防工業部門提供了一定的經濟來源，使其愿意持續保有相關建造設備，為國家維持相應的國防工業基礎;而通過競爭性采辦，十分有利于小型民營企業開拓國防裝備業務，從而使政府能發現一批潛力較大公司，如美國航母艦載機激光助降系統和彈藥自動搬運系統等都是通過小企業創新計劃完成的。因此，競爭性采辦能激勵各部門和公司開發功能更加強大和完善的系統，促進裝備發展。

5 結 語

綜上所述，國外航母在設計、建造階段基本不采用競爭性采辦，即使有部分分段采用競爭性采購也是由于經濟和技術等方面存在問題。但是，國外航母在軍民技術通用性較高的關鍵設備的研制上會采用競爭性采購。此外，還會在非戰略性、非關鍵設備上采用競爭性采購。在我國海軍大型水面艦艇及武器裝備采購過程中，也可根據技術類型、成熟度及工業基礎等，推行多種形式的采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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