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炊煙

張小舟

一個人的炊煙

張小舟

一個真正的農民，走路一定是低著頭的

鄉下道路，總會有一些無心的遺失。比如，一枚

鳥羽，一段樹枝，有些蛇蛻下的皮是極好的藥材

而有些骨頭則會像刺一樣扎穿鞋底。有用的帶回家

沒用的，隨手扔到路旁。一輩子不會踩上同一泡狗屎

碰到陌生人，不忘打聲招呼。要是稍有交道

必然留住喝一頓酒。酒一定是自釀的包谷酒，勁大

不上頭，自斟自飲也不失味道

屋后必有竹林，宅旁廣植樹木，至于水井和池塘

與人共享也可，獨家專用也成。一摸鋤頭，田野

就會從四面包抄而來，尾隨于后的

必定是落于遠山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