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好友同甘共苦攜手創(chuàng)業(yè)十余載,開設3家公司,打拼下千萬財富。不幸的是,其中一人因患病早逝,另一人因猶豫未作遺贈公證,僅憑一段用手機拍攝的逝者生前口述的視頻錄像“遺囑”,將逝者父母告上法庭,要求按逝者生前口述的財產分配方案處理二人共同財產。結果,法院對這起遺贈糾紛作出一審判決,駁回了原告的全部訴請。
手機拍下好友口述的財產分配方案視頻錄像
2000年,25歲的張跡在上海結交了摯友李澗。二人經過多年的奮斗,創(chuàng)設了3家公司。事業(yè)起步不久,他倆就聯(lián)名買了一套普通住宅。隨著經濟實力的增強,兩人商量另買一套花園洋房。由于他倆都是外地戶口,上海又出臺了限購措施,于是,他們遂將第一套房子的產權變更至張跡一人名下,另以李澗之名購買一套價值800多萬元的花園洋房。購買新房不久,李澗被查出患有淋巴癌。病魔來勢兇猛,很快就奪去了李澗年輕的生命。
李澗和張跡共同創(chuàng)業(yè)多年,攢下了千萬財富。李澗離世后,張跡與李澗父母合力將其后事妥善處理,并開始著手準備將其股票、基金以及現金等財產進行變現處理。
再說,李澗在離世的前幾天,自己已預感不好,在他的父母和張跡都在場的情況下,他口述了一份財產分配的大致方案。當時,張跡用手機拍下了視頻錄像。
事后,按照李澗的要求,張跡讓手下請來公證人員。但是公證人員來的當天,張跡又猶豫了一下,或許不愿相信李澗會這么快離去,想再等幾天,因而未將公證事宜繼續(xù)進行下去。沒想到,李澗沒幾天就撒手人寰。
李澗的喪事處理完畢不久,張跡接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原來,李澗父母在李澗身故之后,辦理了繼承公證,并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請,要求將李澗名下的花園洋房過戶到他們名下。
張跡與李澗父母多次協(xié)商無果,遂將李澗父母訴至上海浦東新區(qū)法院,要求將李澗名下的花園洋房、公司的股權歸原告張跡所有,將李澗名下的股票、基金等有價證券和銀行存款歸原告所有,原告支付二被告折價款500萬元。
錄像遺囑生效須有證人
“李澗生前明確表示過將其名下的房產、公司的股份贈與原告,李澗名下的股票、基金等有價證券以及銀行存款由原告全權處理,原告支付李澗父母500萬元,并為其在老家購買普通住房一套。”張跡在庭上稱。
對此,張跡提供了一段手機視頻錄像。錄像中,李澗臉色蒼白而消瘦,躺在病床上向父母、張跡交待財產分配的事宜。李澗說:“其實我跟張跡兩個人創(chuàng)業(yè)真不容易,十幾年了,說出來也挺難過的……這套房子我不給爸媽,這個房子在我死了之后給張跡。……我所有公司股東的權益全部交給張跡處理,我全交給他。但是我銀行賬戶、股票賬戶、債券賬戶和這些賬戶里所有的錢和現金加起來,張跡要給我爸媽500萬,另再加一套老家的小房子。”
然而,李澗的父母則認為,原告張跡提供的所謂錄像遺囑,從形式上講,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遺囑形式。即使比照錄音遺囑,亦應當有兩位以上沒有利害關系的見證人,但該錄像中沒有見證人;從內容上講,李澗在錄像中表示要訂立一份公證遺囑,并不是以錄像的形式訂立遺囑。
浦東新區(qū)法院經審理后認為,遺囑形式上需符合法律規(guī)定。以錄音形式立的遺囑,應當有兩個以上見證人在場見證。原告提供的錄像,沒有兩位以上的見證人予以見證。所以,即使李澗以錄像形式訂立遺囑,但在缺乏見證人的情況下,該遺囑因不具備必要的形式要件而無效。而且從原告提供的錄像內容可知,在錄制該錄像時,李澗與本案原、被告的談話內容,雖涉及房產、公司股份等財產的處理,但其并無訂立遺囑的明確意思表示。據此,法院駁回了張跡的全部訴請。
鏈接:非法定繼承人如何合法取得遺產
我國繼承法規(guī)定,公證遺囑由遺囑人經公證機關辦理,遺囑人在危機情況下,可以立口頭遺囑;口頭遺囑應當有兩個以上見證人在場見證;危機情況解除后,遺囑人能夠用書面或者錄音形式立遺囑的,所立的口頭遺囑無效;以錄音形式立的遺囑,應當有兩個以上見證人在場見證。本案中,張跡提供的錄像證據不構成有效的錄音遺囑形式,張跡就無法取得李澗財產的繼承權。從法律上講,李澗的父母才是李澗財產的合法繼承人。
對于像張跡這種朋友關系而非法定繼承人,如何合法取得他人遺產?遺贈是一條途徑。如果通過遺贈的形式取得,需要特別注意遺囑從內容上和形式上,都需要符合法律的相關規(guī)定。而且,遺贈人應當對缺乏勞動能力又沒有生活來源的繼承人,保留必要的遺產份額。為保險起見,應及早進行公證。另外,在購置不動產時,可以在產權證書上共同署名,以證實不動產為雙方共有。如果因為客觀原因無法共同署名的,需要另外簽訂有效的書面財產分割協(xié)議并進行有關公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