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趙文超,是一名外科醫生,現在也是拉格艾爾啤酒吧的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人。生在山東,長在山東,除了外出旅游,離開山東的日子是極少的。要說到經歷,也是一帆風順,沒有可以拿出來炫耀一番的風風雨雨。只是作為醫生,聽得多一些,看得多一些,思緒多一些罷了。
小時候總是夢想著,將來如果可以靠自己的醫術讓躺著進來的病人走著回家,是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也因為受母親的熏陶,從了醫。
每天的重心,與其說是生活,不如說是工作,僅靠一個“忙”字是很難概括的。很多時候是對體力和腦力的雙重考驗,不停地挑戰你的極限。但是當手術成功,放松下來的時候,一定是愉悅的,是一種充實的滿足感。休息一會兒,回復一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沒有夜班任務的話,這屬于自己的時間一定要去酒吧喝上一杯。
說到喝酒,山東人的喝酒方式是豪爽的,干杯是少不了的。我也是從干杯開始接觸啤酒,卻不喜歡啤酒的味道。所謂的應酬就是不管喝的是什么酒,不管你喜不喜歡喝,先干了再說。我酒量并不好,不喜歡應酬,也不喜歡干杯,所以我更鐘愛一個人獨自品嘗一杯葡萄酒,這是在接觸精釀啤酒之前我對自己的定論。第一次去酒吧是因為許久不見的好朋友一起聚餐,飯飽之后,意猶未盡,朋友提議去酒吧喝酒,我并不看好,卻也跟著去了。
去的那家酒吧叫什么名字,我已經忘記了,畢竟不是我鐘愛的類型。只記得朋友說那是一個靜吧,音樂卻特別響,吵得我耳朵疼。里面人不是很多,燈光有些昏暗,吧臺上方懸掛著很多精致的葡萄酒杯,后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洋酒。我很喜歡那些酒杯,也喜歡這種昏暗的氣氛。我們坐下來,點了些啤酒,味道也跟平時喝的差不多。本來是想聊天的,結果我湊到朋友耳邊喊,他也沒怎么聽到,就只剩下碰杯喝酒了。當時我的耳朵受到嚴重的“虐待”,只想盡快逃離那里……
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個做酒商的朋友給我推薦了比利時的幾款啤酒,我記得非常清楚的一款是“深粉象”。我嘗過它之后,驚訝于啤酒原來還可以是這種味道:麥芽香、果香、焦糖、酒精的平衡,酒體的飽滿讓我對比利時啤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修道院啤酒。我開始嘗試各種不同種類的啤酒,了解每個國家不同的啤酒文化。從皮爾森到艾爾,從世濤、波特到IPA,逐漸認識了啤酒王國的全貌。
想起前一段時間在酒吧的經歷,我突然想建立一個地方——好朋友可以坐在一起安靜地喝杯好酒的地方,當然要喝的是我現在最鐘愛的精釀啤酒。拉格艾爾啤酒吧是我去年建立的精釀啤酒吧,在這里可以把世界啤酒喝個遍。我做的可能有點瘋狂了,一共搜集了全世界200多款啤酒,它們來自比利時、德國、法國、荷蘭、美國等多個國家,而且啤酒種類還在不停地更新。我沒有太多的業余時間,我的愛人幫了很大的忙。她并不喝酒,而這也只是我的個人愛好。我并不是一個善于經營的商人,也沒有想過靠這個賺多少錢,卻能得到她的支持和幫助,我很欣慰。
啤酒吧是一件越做越開心的事情。如果我喜歡一款啤酒,喜歡它的泡沫、沙口感、果香或者麥香,甚至它的文化,我會迫不及待地告訴我的朋友,讓他來品嘗,跟朋友產生的共鳴,會讓人異常興奮。我建立的地方正是聚集這幫朋友的地方,我喜歡與朋友交流,它帶給我莫大的快樂。如果有人問我,你做這個啤酒吧最大的收獲是什么,是賺了多少錢嗎——顯然不是的,而是交到了很棒的朋友!
如果去外地旅游,我一定要去當地的精釀啤酒吧,不一定多大、多豪華。忙碌喧鬧的啤酒吧我是不愿意多去的,因為我不喜歡嘈雜。我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聽著舒緩的音樂,和同去的朋友坐在吧臺聊上一段當地的風土人情,喝上一杯香氣四溢的IPA。店里不忙的話還可以和bartender聊聊關于啤酒的故事,甚是愜意。如果在一個啤酒吧喝到沒有喝過的好啤酒,那是最興奮不過的事情了。
在濟南,這樣的地方并不多。濟南是一個相對保守的城市,對酒吧的理解還歸屬于不良少男少女夜店玩耍的地方。我認為兩者是截然不同的。酒吧的主體在于酒,不管你喜歡喝啤酒、威士忌還是雞尾酒,去酒吧是為心情、為情懷、為酒而去。那種以妹子為中心,酒卻很差的地方,并不是酒吧。
我閑暇之時在店里幫忙,會和各種各樣的人交流,他們來酒吧的目的是不一樣的。有些朋友驚訝于原來啤酒有這么多種類,我很樂意跟他們交流:比如啤酒有哪些種類,口味如何等等,他們長了見識,也很欣喜。有些朋友是跟我一樣的精釀愛好者,坐上吧臺不用推薦,自己點一杯森美爾帝國世濤,我會上去握手一起交流。有些來了想把妹不想點酒的,我也一笑而過。啤酒的魅力在于它的口味千變萬化,每個人的口味也是相差甚遠的,但是總能找到愛喝的啤酒。有人鐘愛皮爾森,有人鐘愛白啤,有人鐘愛世濤,有人鐘愛IPA,也有很多鐘愛拉比克啤酒的女孩子。
曾經有過來喝酒的朋友說,喝精釀啤酒的人是很小眾的,多數人只喝過工業啤酒,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精釀,你是如何經營的?我知道他說的對,經營不是我的強項,但是啤酒是我的愛好,玩耍而已。我反而覺得一個好的酒吧不適合一個商人來做,因為酒吧是有靈魂的東西,它會沾染上老板的脾性。
業余時間雖然不多,我也會打打游戲、看看漫畫,被我愛人說成是長不大的孩子。也許是小時候玩耍得太少,長大了要補回來吧。人生的意義是什么呢?這是一個復雜的命題,我不懂如何用華麗的辭藻和道德綁架的形式來闡述這個問題,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醫生這個職業,讓我看過了太多的生老病死,我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此時我喜歡做的,為什么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