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多不壓身

劉霞

2015年，人工智能題材稱霸科幻電影。一大波機器人重磅來襲。從《機械姬》中的“艾娃”到《星球大戰》中的“R2-D2”;從《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中的“奧創（Ultron）”到《終結者》中的“終結者（Terminator）”等。這些或呆萌、或厚黑的機器人給我們帶來了諸多驚喜，也給科學家們提示了一些努力的方向。

機器人擁有情感

在2015年上映的科幻電影《機械姬》中，名為“艾娃（Ava）”的人工智能女郎為了自己的生存，將兩個男人卷進了一場情感漩渦，不斷挑戰兩人的感官、智力和情緒。機器人能擁有情感，這是真的嗎？

盡管主流觀念一直將機器人看成是毫無感情的物體，但其實，類似“艾娃”這樣有感情的機器人在科幻史上也并非孤例，比如1986年的電影《霹靂五號》中的機器人“五號”。

在好萊塢之外，很多工程師正致力于進行相關研究，希望能將人工智能和情緒整合在一起。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的研究員約瑟夫·格拉斯夫伽德表示，計算機及其他設備識別并回應感情的技術常被稱作“情感計算（affective computing）”，這一方興未艾的技術其主要目的是制造擁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系統。為了做到這一點，機器必須擁有一個或多個“情感回路”支柱，包括識別情緒、理解周圍的環境并流暢自如地表達情感等。

2014年，格拉斯夫伽德團隊研制出了一款自動授課系統，它能識別學生的情緒并做出相應反應。盡管這套系統能在某些情況下，能夠識別出學生的某些情緒，但格拉斯夫伽德說：“這套系統是為特定目的而建造的，并不具有可適應性。因為學生皺眉有不同意義，而機器很難進行區分。而且，即便一臺擁有三個‘情感回路支柱的計算機都不能說是有‘感覺，因為這一技術目前并不能讓機器識別‘自我。”

然而，有其他科學家表示，對人工智能情緒的研究最終將不可避免導致有感覺機器的出現。谷歌技術總監雷·庫茲韋爾曾預測，到2029年，世界上可能將會出現有感覺能力的機器人，他認為計算機的情緒智能在其整個發展過程中擁有重要的地位。不過，他也強調說：“這只是意味著機器人擁有情緒智能，能感受快樂、幽默、性感、善良、友好等情緒，理解人類的情感并做出相應的反應，并不意味著機器人擁有邏輯智能。”

機器人通過圖靈測試

除了探討有感覺的機器人之外，電影《機械姬》還探討了人工智能領域另一個非常重要的技術標準——圖靈測試。影片中，男主角被邀請與“艾娃”相處一周，從而測試其能力和意識，“艾娃”最終通過了圖靈測試，進入了人類大家庭。

“圖靈測試”是為了驗證電腦是否具備與人類相似的思考能力而設計出的一個著名測試。由英國“人工智能之父”阿蘭·圖靈于1950年提出。他將測試人與被測試者（一臺機器）隔開，通過一些裝置（如鍵盤）向被測試者隨意提問，如果被測試者有超過30%的答復不能使測試人確認出哪個是人、哪個是機器的回答，那么這臺機器就算通過了測試，被認為具有人類智能。

其實，現實生活中也有某些人工智能系統通過了這一測試。2014年6月8日，英國雷丁大學發表公報稱，在該校6月7日組織的“圖靈測試2014”活動中，聊天機器人程序“尤金·古斯特曼”成功“偽裝”成一名13歲男孩，回答了測試者輸入的所有問題，其中33%的回答讓測試者認為與他們對話的是人而非機器。

雷丁大學客座教授凱文·沃里克說，雖然此前有人曾聲稱其設計的電腦程序也通過了“圖靈測試”，但這次測試活動執行標準更為嚴格，比如對話內容并無限制，測試本身經過了獨立驗證等，因此，可以宣布“尤金”是首個通過這項測試的電腦程序。如果這一結論獲得確認，那么這將是人工智能乃至計算機史上的一個里程碑事件。比賽當天，恰逢圖靈去世60周年，沃里克說：“去世前不久，圖靈就預測終有一天這項測試會被通過。”

不過，也有人對這一測試提出了質疑。美國語音與顯像解決方案領先提供商紐昂司通訊公司（Nuance Communications）總經理查理·奧提茲表示，這一成功是騙人的，基于聊天的圖靈測試已變成一種詭計，而非真實的人工智能。在圖靈測試中，有些人工智能會改變話題或逃避問題，這也會欺騙不少人。尤金的開發者把它偽裝成了不以英語為母語的13歲烏克蘭男孩兒，雖然這從技術上完全講得通，但卻一點都不令人佩服。

奧提茲補充道，這一測試也“沒有測試其他能力，例如視覺和身體互動等”。而且，目前的計算機還無法處理常識和與直覺有關的問題，“常識一直是人工智能的‘阿喀琉斯之踵”。

鑒于人工智能領域的快速進步已將圖靈測試遠遠拋于腦后，近年來學術界普遍認為需要用其他標準來替代圖靈測試。一個主流的替代方案是“Winograd Schema挑戰”，它由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研究人員于2011年首次提出，會用常識對話測試計算機。除此之外，還有日本的Todai（日語把東京大學稱作Todai）機器人，它致力于通過大學入學考試;而西雅圖艾倫研究所的人工智能專家正在建立能通過四年級考試的系統。

機器人學會學習

在2015年5月上映的《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中，智能機器人奧創（Ultron）擁有了自我學習能力，并制訂出“清洗人類”的毀滅計劃。

導演喬斯·韋登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電影中的“奧創”形象與以往的機器人都不同，因為它擁有自我意識和學習能力。由于這個“奧創”天生就是“學霸”，了解人類3000多年的歷史對它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它還缺乏能力很好地處理這些信息，因此最終陷入了瘋狂。

在現實生活中，人工智能也在學習能力方面不斷進化，工程師們希望最終研制出自我學習能力可與人類相媲美的機器人。

“環人工智能實驗室（Loop AI Labs）”深度學習部門負責人帕特里克·艾倫在接受英國《觀察家報》采訪時表示，“深度學習”人工智能系統“小荷已露尖尖角”，有多個實驗室正在進行此項研究。去年，谷歌收購了倫敦深度學習技術公司（DeepMind Technologies），該公司神秘的“神經網絡圖靈機”項目的主要目標正是建造一臺能像人類一樣學習的機器。

另據英國廣播公司（BBC）2015年8月11日的報道，英國劍橋大學和瑞士科學家攜手研制出了一種擁有學習能力的機器人系統。在新系統中，一個“母親”機械手臂搭建出了一些“嬰兒”機器人。這些“嬰兒”由塑料立方體組成，其內部有一個電動機。“母親”會對“嬰兒”的移動速度進行評價，并在沒有人力干預的情況下，對自己的設計進行改進，下一次能搭建出一個移動速度更快、移動距離更遠的機器人。這個“母親”機器人搭建了十代“嬰兒”機器人，最后一代機器人移動的距離是第一代的兩倍。研究人員表示，這些機器人未來或能應用于汽車制造或農業領域。

機器人自己做決定

在《終結者：創世紀》中，阿諾德·施瓦辛格卷土重來，繼續扮演對人類大開殺戒的機器人“終結者（Terminator）”。在影片中，類似“天網”的人工智能派遣“終結者”殺死人類反抗軍領袖約翰·康納的母親，失敗后再次派遣“終結者”刺殺年少時的康納。

盡管目前影片中的情節還沒有真正走入現實，但自從1984年第一部《終結者》問世以來，人們就一直擔心會出現這種全副武裝的人工智能，就目前來說，無人機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早在2006年，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神經倫理學家喬納森·莫雷諾就曾預測，能自我做決定的軍用無人機將會出現。

國際機器人武器控制委員會的聯合創辦人彼得·阿莎羅表示，各國軍方都在研制擁有自動打擊能力的無人機，包括美國海軍配備的能自主起飛和著陸的試驗型無人戰斗航空器X-47B、英國超音速超級無人駕駛飛機——雷神（Taranis）、以色列的哈爾比巡航導彈等。

不過，莫雷諾也表示，大多數討論目前還只是紙上談兵。美國空軍中將拉里·詹姆斯也認為：“距離我們擁有這種能自己做決定的系統，可能還需要等待多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實現。”

機器人能夠翻譯

在系列科幻電影《星球大戰》第七部《星球大戰：原力覺醒》中，話癆翻譯機器人“C-3PO”令人拍案叫絕的翻譯能力最可能被真實的人工智能復制。

正在進行的研究有望最終賦予機器堪與科幻小說中出現的翻譯機相媲美的翻譯能力。2014年年末，微軟宣布其旗下的語音通信軟件Skype開始支持實時翻譯功能，可以將母語不同的雙方的對話實時翻譯成對方的語言。不過，這套系統目前僅支持英語與西班牙語的實時翻譯。

與此同時，谷歌也宣布將對旗下實時翻譯軟件“谷歌翻譯（Google Translate）”的安卓版進行一次較大的更新，此次更新中將包括一個能識別主流語言對話的系統，并能將語言轉換為文本。谷歌聲稱，此次更新將會為用戶帶來更加自然的翻譯體驗。

谷歌研究員、加拿大多倫多大學教授、深度學習（DeepMind）的開山鼻祖杰弗里·希爾頓則在“Reddit AMA（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會議”上表示，我們最終會研制出類似英國廣播劇作家道格拉斯·亞當斯的《銀河系漫游指南》中的“寶貝魚”似的通用翻譯機。在這部小說中，任何人將這個神奇的“寶貝魚”放到耳朵里，就能聽懂外星人的語言。

未來，我們能夠預見：人工智能或將擁有更多種能力，它們完全可以成為學霸、詩人甚至翻譯家，這些都將一步步走進現實。